有时候就是如此之巧,姐妹连心。不止远在国外的黎薇生病了,近在国内的黎影也陷入了严重的昏迷中。
医院里,炎烈看着乔女士严肃的神情,脑袋完全没法思考,心中也越发恍惚。
他尽力保持镇定,问道:“乔阿姨,黎儿是怎么回事?”
乔女士回过头来,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忧虑和疲惫。
“烈儿,我或许从没有告诉过你,影儿特殊的身体情况。她从小体质特殊,最经不起疼和痛什么的,因为这些疼痛在她身上会放大。还有一个就是,她的生命......”
乔女士没有再继续往下说,可是炎烈知道,是她的生命会随时消失。如乔女士之前所说的,有的人也许这一秒还活蹦乱跳的,可下一秒就再醒不过来了。
而黎影就是这样的,所以,这就是乔女士夫妇不过多干涉黎影的选择和生活的原因,让她随心所欲,让她自由自在,只求她健康平安。
可惜,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她的女儿,从一出生,就从未有过选择。
“这个交给你。”乔女士突然把类似U盘的东西交给炎烈,炎烈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不过他还是很快的接了过来。
“你不是想知道,我们黎家为什么让影儿禁酒不给她喝酒的原因吗?或许,你知道一小部分原因,但这里面有真正的答案。”
黎影沉睡不醒,乔女士很有经念的,沉着冷静的,把人带回家中好好静养。
之后,炎烈迫不急待的把类似于u盘里面的东西给播放了出来,里面是一段很不清晰的录像视频。
视频里的初生婴儿,纯真无邪,软糯可爱,头发卷卷的让人的心都融化了。炎烈心中一动,这是他的黎儿刚出生时的样子,萌化至极。
然而,这份纯真无邪却吸引了不法之徒的注意。
他瞄准了这个无辜的小生命,企图伸出黑手,对小黎影的未来进行毁灭性的打击。
就在黎影出生的当晚,夜深人静的医院里,黎影的父母那晚睡得莫名的沉,而那个坏人却悄然潜入了他们的病房。
只见他戴着斗笠,如同地狱使者一般,根本看不清他的容貌。他脚步轻如猫,眼神冷如冰,手中还握着一瓶高度白酒。
或许那时在他的心中,这个婴儿已经成为了他贪婪和邪恶的猎物。下一秒,他就把那瓶酒灌进了婴儿的嘴里。
炎烈看到这里,手不自觉的收紧手握成拳,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下意识的按住了暂停,但是画面却不受影响。
因为此时,炎烈的手太抖了,他根本按不住鼠标,更没法暂停。
小黎影的脸色由白到青,由青到紫。越来越呼吸不了,更无法哭泣挣扎。
她的小床,也被白酒浸洒。
对于孩子,尤其是刚出生的婴儿,酒精可以说是百害而无一利的。给新生儿灌白酒的做法是非常危险而不可取的,有可能造成严重后果,甚至可能导致新生儿死亡。
平时人们饮用的白酒大多在40-50度之间,高浓度的白酒具有强烈的腐蚀性和刺激性,而新生儿的皮肤及黏膜都比较娇嫩,给宝宝灌白酒易造成口腔与食道粘膜的损害,严重者可引起胃出血、胃穿孔而危及生命。
大剂量的酒精则可能直接抑制呼吸中枢,导致死亡,有研究表明,婴儿的酒精致死量最低为6-10克,也就是说一小勺高浓度白酒有可能直接要了新生宝宝的命。
何况是,整整一大瓶。
过量酒精会导致大脑受损,酒精在幼儿体内代谢和排泄速率均较慢,对发育中的幼儿可能造成持久缓慢的伤害,影响幼儿大脑的发育,可能导致宝宝大脑皮质萎缩、智力衰退甚至痴呆。
所以有时候,死亡会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啊!”炎烈怒吼一声,拳头砸在了电脑桌上。他脸上的神情变得异常吓人,他再也受不了的把电脑直接给关了。
过了很久,炎烈才恢复冷静。他重新打开电脑,把录像进度条拉到了最开始。这次他的眼神犀利,死死盯着电脑屏幕,不放过任何可能的线索。
屏幕上,出现的画面首先是在产室,医生们正在给乔女士接生。
所以,这个人是以医生的身份进入的。他从一开始,就选定了黎影。可既然如此,他接下来的行为又不符合这一逻辑。
他后来,为什么又要把小黎影之置于死地呢?从短短不过几个小时的时候,他为什么改变了想法?
因为什么人?还是因为什么事?
依旧是刚才那间诡异的病房,一切都是那么熟悉,那些奇特的仪器,甚至是那微弱的灯光,都深深地刺进了他的心脏。
接下来的事情,他无能为力。他甚至能清晰地听到小黎影的救声。他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然后开始仔细观察。
整瓶高度白酒,逐渐见底。那人又在黎影耳边低语了很久,才悠悠然离开了病房。
然后炎烈就见到了一朵很熟悉,黑暗的花,黑色向日葵。
小黎影睁大双眼不动了,手脚也不挣扎了。录像到这里,也结束了。
炎烈根本看不出什么,明明哪里都有问,太多问题了。为什么没人发现?黎影的父母当时是怎么了?睡得如此之沉?
还有医院里的值班巡人员,为什么没人发现这病房的举动?
乔女士之所以把这个录像交给他,那就说明这么多年来,他们也查不出任何有用的线索。
自那次起,小黎影内脏受损严重。然后承受的疼痛与痛苦,是别人的两倍。所幸,她坚强的活了下来。
“幸好!幸好,都过来了。”炎烈紧紧握住黎影的手,他看完录像就直奔到了乔女士家。
“别害怕,黎儿,我在。你的黎先生来了。所以,不管任何时候你都不要害怕。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有我,不要害怕,不要疼痛,要好好的。”
尽管是刚出生的事了,或许黎影自己都不记得。可是炎烈还是像在哄小宝宝似的,他想让他的黎儿不要害怕,无论何时何地,都有他在,有他陪着。
炎烈突然又自责起那天夜里,黎影给他打的电话,他没接到。
“下次不会了,原谅我一次好吗?黎儿,我们醒过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