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道我心里只有君浩阳,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我一次又一次地伤你心,将你的情意辜负,为什么你还是不放弃?”哪怕苏浅再无情,面对一心一意爱自己,被自己一次又一次地伤害,还无怨无悔地一次又一次救自己于危难,为自己出生入死的男人,她的心里又怎能不为所动?
“我已经说过了,有那么些时候,我也真的很想放弃,可是,我越是刻意,你的身影在我脑海中越是清晰。每每到这个时候,我都会情不自禁地去看你,哪怕只是看着你,我的心里也会好受一些。”南宫墨谦边说,边观察着苏浅,见她有些动摇,他又继续说。“直到你出事,遇到危险,我才发现我心里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不论你心里有没有我,我都会一直守护着你,只要你平安,心里有没有我都不再重要;只要你开心了,我也会跟着高兴;只要你幸福,我会选择默默地看着你,绝不会打扰你。可是……”
“可是,我过得并不幸福。”南宫墨谦没有说出口的话,苏浅替他说了。
“我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你处于危险。”
“即使明知道自己力所不能及,还是那般不顾一切?”
“看到你有危险,我根本没有时间去考虑那么多,即使有时间考虑,我也还会那样选择。”
“你真傻!”苏浅心里一阵感动,又是一阵心酸,望着南宫墨谦深情的眸子,坚决的态度,忍不住问自己:苏浅呀苏浅,为什么你爱上的人要是君浩阳?他不仅不懂得珍惜,反而一次次地伤害你。若是自始至终你爱上的人就是南宫墨谦,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呢?
“你又何尝不是?”南宫墨谦上前两步,将沉思中的苏浅紧紧搂进怀里,试图用自己坚实的胸膛给苏浅一种安心的感觉。“忘记他好不好?给我,也给你自己一次机会。”
“我现在必须去处理灾后事宜,然后将白灵接出来。”这样的回答算是很明显了吧?苏浅巧妙地转移话题,同时给了南宫墨谦一个答案。
哪怕苏浅并未很明确地告诉南宫墨谦,但南宫墨谦至少地看到了一点希望,从苏浅的言语中,他已经知道苏浅会离开君浩阳,会离开皇宫。既如此,他还有什么不努力争取的理由?
“我是受了伤,但你别忘了,我是木系异能者,号称‘医毒双圣’,身上这点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只有陪在你身边,看着你,我才能安心!”南宫墨谦依旧坚持着自己的态度,势要与苏浅同去,似乎真的只有这样,他的心里才能安心一些。
可是,有一点,南宫墨谦并没有对苏浅说实话,他虽是木系异能者,贵为医毒双圣,可以用异能来救任何人,他却没有用异能来救自己的可能。他的伤,只能慢慢痊愈,他的身体素质很好,若然找得好药,加快复原,这便也算得最好的结局。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苏浅自也相信南宫墨谦有自救的能力,在短时间内复原并非难事,故此,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尔后,离开南宫墨谦的怀抱,转身回城。
走了没几步,苏浅顿住脚步,有些尴尬地回头,问道“回宣城应该走哪边?”
南宫墨谦愣了一下,随即扬起唇角,轻笑出声,上前几步,一把将苏浅搂进怀中,飞身而起。“想必宣城的洪水已经退尽,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安抚人心。”
苏浅抬眸看着南宫墨谦的俊脸,哪怕受伤,哪怕脸色苍白,他还是那样帅气,其分明阴柔的五官,在他那里却完全看不出属于女人的娇媚,反而充满阳刚之气,为其增添了几分味道。
望着南宫墨谦脸上那带着满足的浅笑,苏浅心里的柔软被触动。
南宫墨谦,我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付出?我一直认为,那么优秀的你,应该有更好的人来相配,却忽略了,能带给你笑容的人,其实是我!
我一次又一次地将你推开,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你,你还对我这样好!现今,我苏浅失去了一切,唯有你陪伴身边。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自己可以放得下一切,亦可漠视一切,事情发展到今天,我才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洒脱,我一时间无法放下君浩阳,更没有办法漠视你的深情与付出。
思索间,南宫墨谦已经带着苏浅回到了宣城,刚到城门口,宣城的县令便迎了上来。“微臣(草民)参见皇后娘娘,不知皇后娘娘驾到,臣(草民)有失远迎,请娘娘恕罪。”
苏浅还处于游离状态,并未回过神来,故迟迟未曾开口,跪于一地的县令及其身后的百姓,却都误以为苏浅是因他们未能迎接,造成随行的孙将军之死而不悦。纵心有不满,仍无一人敢开口,只得静静地跪着,等候苏浅降罪。
“想什么呢?”见苏浅迟迟未开口,南宫墨谦不禁凑近其耳畔,柔声问道。
苏浅猛然回神,当目光接触到跪了长长一地的宣城百姓之时,不免有些懊恼。当即,亲手将县令扶了起来,大声道“都起来吧!本宫是来帮助大家重建家园的,并不是来享乐了,在本宫的眼里,人人平等!故此,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大家都勿需跪我!”
闻言,众人面面相觑,均不敢相信此话乃是出于一国之母的口中,跪于地面迟迟不敢起身。
“娘娘都这样说了,大家还是起来吧!记住,在这里,没有什么娘娘与将军,只有并肩作战的伙伴。”南宫墨谦是真正懂得苏浅的人,面对百姓的不可置信,在苏浅未开口之前,他继续说道。
在看到苏浅笑着点头之后,现场瞬间沸腾起来,在场的人,无不庆幸自己能有这样一位爱民的国母,对苏浅的敬佩与喜爱更是溢于言表。
“娘娘,微臣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还望娘娘莫要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