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自认是住过破屋,吃过苦头,但看到眼前的情景之时,也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这里如此破败,想来,定有好几年没有过人烟,你身子不好,还是回客栈去休息吧,他们三人交给我便好!”南宫墨谦也是狠狠地惊了一把,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这算得是头一次见到如此破败的庙宇。要让苏浅住这样的地方,他着实心疼,遂提议道。
“娘娘,将军说得不错,还请您以凤体为重!”一旁的士兵附合着。
在这里,士兵们所说的将军,自是指南宫墨谦,至于为什么呢?相信大家都猜到了,孙昱死了,南宫墨谦又正巧在,不论是用他南璃王爷的身份,还是用医毒双圣这个身份,都没有东云将军呆在苏浅身边来得方便。于是,他便顶了孙昱的身份,光明正大的跟随在苏浅身边。
故此,在他们眼里,南宫墨谦便是将军,亦是在整队人马中,与苏浅最为亲近的人。他们纵不愿苏浅留于此地,但又苦于不敢开口,而今,南宫墨谦率先提出,他们自是顺着他的话头接下去。
可是,苏浅却不为所动,她冷冷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道“本宫不管你们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本宫都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们,在疫情没有很好地得到控制之前,本宫都不会独自回客栈享乐。”
“皇后,我们完全能够理解你爱民的心,但你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呀。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末将等人又如何回宫向皇上交待?难道娘娘想让一直等着你的伤心吗?”这话中之意,恐怕也只有苏浅能够听得明白。她抬眸看着南宫墨谦,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留下。“不论结局如何,本宫都要留下来。”
完了,苏浅转身率先向破庙内走去,与南宫墨谦擦身而过之时,微微凑近南宫墨谦,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我相信你的能力!”
只这简单的几个字,足矣证明苏浅对南宫墨谦的信任,或许,正因如此,南宫墨谦才会不再阻拦,顺其心意。“此次疫情到了怎样的地步,我还不能肯定,你要答应我,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单独行动,凡事都要与我商量,将自己的性命放在首位。”
“虽然没有了灵力,但我还有脑子呀,放心吧!”苏浅信心满满地回答着,唇角不经意上扬,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不难看出,苏浅心里是温暖的!离开皇宫的日子是如此自由,南宫墨谦在身边的日子,是如此贴心。
望着苏浅的背影,南宫墨谦亦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漂亮的弧度,看上去,给人如沐春风般的感觉。
“娘娘,还是让奴才们收拾一下,您再进去吧!”见得苏浅态度坚决,还头也不回地向庙内走,一士兵立刻奔到了前方,挡下了苏浅的去路。
苏浅看了看挡在自己身前的士兵,又看了看结满蜘蛛网、布满尘土、风雨飘摇的破庙,终还是止住了脚步。
“你们俩将她平放在地上,小心一点。”南宫墨谦心知一时半会根本进不到破庙之中,那名女子的情况又不能再拖,他只得令一直抬着该女子来的两士兵暂且放下,以免误了治疗。
两士兵很听话地将女子平放在地上,然后默默退到一边,静静地等待着吩咐。
至于苏浅,在听到南宫墨谦要求士兵将女子平放到之上之地,便转身走了过去。
南宫墨谦正检查着女子的状况,听闻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忍不住抬眸望去。见得苏浅已至眼前,微微笑了笑,便也又埋首于自己的工作之中。
苏浅蹲在一旁,静静地陪伴着南宫墨谦,仔细观察着,连一点细节都未曾错过。
突然,晚风吹起,带着丝丝凉意,直灌颈内。苏浅不禁哆嗦,本能地将自己的衣服往上拉了拉,以此来避免冷风侵体。
南宫墨谦本是在查看那名女子的情况,忽感一阵冷风袭来,他担忧苏浅柔弱的身子无法支持,本能地起身将自己的衣服脱下,小心地为其披上,心疼道。“天色又变了,冷吗?”
“我没那娇弱,倒是你,衣服脱予我了,自会冷的。你要为她查看情况,还要救她,乃至救所有感染疫情的百姓,若是生病了,他们还能指望谁呢?”边说,苏浅边将外套褪下,交还予南宫墨谦。
“我的身子一向好,我怕你……”南宫墨谦并没有接受衣服的打算,可他还未说完,便被苏浅打断。“你因我而受的伤才刚好,若是感染了风寒,你让我于心何安?”
南宫墨谦还欲推辞,苏浅一句话,轻松地绕了过去。“到底是什么病?她的期限有多久?”
“是什么病我还不敢下断论,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回答你,那便是她的期限。”南宫墨谦看了看苏浅,复又将目光放到了那女子身上,说“她不仅发热,其淋巴结亦变得肿大,且发展迅速,在淋巴结及其周围组织显着红、肿、热、痛。若不及时治疗,她的淋巴结很快便会化脓、破渍,最多不过五日便会死亡。”
这个症状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苏浅心下有些疑惑,但她始终想不出到底在哪里听过,又唤作什么病,有些什么可救之法。
“怎么了?”见苏浅陷入沉思,眉头越皱越紧,南宫墨谦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苏浅轻轻摇头,她总不能告诉南宫墨谦自己在21世纪的时候,曾听过这种症状,只是自己暂时还想不起来到底叫什么病,又有些什么救治方法吧?
“在云星大陆从未发生过此类病症,因此,我必须重新研究出解救之法。目前来说,我也只能先试着控制她的病情,待她醒了之后,再具体了解,以作进一步的计划。”南宫墨谦也没多问什么,只是如实将情况告之予苏浅听。
“可以查出是病源是什么吗?”苏浅开门见山地问道,她相信,但凡传染疾病,都终有一个源头,除非先掐断源头,否则,做再多的努力也是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