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绝淡淡笑了下,轻轻一跺脚,整个人的身体就像是跳蚤一样瞬间摆脱了地心引力弹向了天空,只一下变上了公爵府最高的塔尖,再一弹便不知道去了哪里。
真的是太强了……德川信成看着唐绝,心中不禁默默想着,不知道柳生武藏能否和唐绝交手。本多秀树虽然号称是东瀛第一猛将,但是猛将终究是战场上的,单打独斗可绝不会是剑圣柳生武藏的对手。
可惜这样的强者,不是东瀛之人。德川信成叹了口气,对老麦克拱了拱手:“对不起,我有些倦了,麦克,或者我们可以改时间再见面谈。”
老麦克这时候浑身软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受惊不小的他也没有心情再谈什么了,便对德川信成诚挚的道:“好的,但是我想伙计你也看出来了,这唐绝不是普通人,我们只能先诚心诚意的和他合作,希望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大事。至于以后如何,你懂的……”
这是一个星期五,和其他的星期五一样再普通不过。天色很阴沉,从一大早就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但是却迟迟不能下个痛快。空气潮湿而沉重,呼吸起来让人有种闷闷的缺氧感觉。
由于下着雨,所以街道上没有多少行人。除非非出来不可的人们以外,绝大多数的人都是窝在办公室里、店铺中、工厂里,假装忙碌着其实是在熬时间,期待着熬到下班可以尽情的享受下难得放松的周末休息曰。
乔科尔只是其中普通的一员,他是银行的信贷主任,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身旁的窗户正对着繁华的街口,可以说他是个生活的很滋润的平民。
每天的早上,他都会给自己冲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一边品味着咖啡的醇香,一边屁股靠在办公桌上,透过窗子俯视着下方来来往往的人们。
今天也是一样,乔科尔两根手指捏着咖啡杯的耳朵,闭上眼深深嗅了下热腾腾的香气,然后睁开眼看向了外面,那些在雨中泥泞的街道上匆匆行走的路人,优越感油然而生。
但是,他看到了很古怪的人。
在对面街道口拐角的地方,走出了几个打着黑色雨伞慢慢悠悠走动的人,这吸引了乔科尔的注意。这个时间段,怎么可能有人会这么有闲情逸致在雨中漫步?这里是银行,燕京高居不下的犯罪率让乔科尔的精神格外紧绷。
乔科尔的目光一直追着那几个人,忽然,那几个人中的两个抬起头来看了一下他,确切的说,那两个人是在看银行的招牌。但是乔科尔恰好就在这个角度上,他清晰的看到了那两个人剃得光光溜溜的脑袋,没有戒疤,是新剃的光头!
而在这两个人的怀里,似乎隐藏着什么类似于武器的东西。有一点反光,就像是锋利的刀刃。
乔科尔的汗珠一下子就冒了出来,是想抢银行的匪徒!
一定是的!
乔科尔的咖啡摔落在地上,他圆滚滚的身子三步并作两步的往楼下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保安!快拉上铁栅门!快!”
他的喊叫声让一楼的大厅吵吵闹闹的气氛瞬间安静下来,就仿佛时间已经静止了。每个人都像看疯子一样看着乔科尔,因为他们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保安并没有照做,因为乔科尔是信贷主任,他可不是行长。乔科尔已经看到那几个打着黑雨伞的光头走到了银行的门口,乔科尔双手抓住自己的头发,惊恐的看着——那几个打黑雨伞的光头从地上捡起了砖头,向着银行的大橱窗就砸了过来。
“哗啦啦——”清脆的玻璃炸裂声顿时惊得人们发出惊恐的尖叫,不知所措的人们慌乱的四处逃窜着,尽管他们根本不知道到底哪里会更安全。
不对!他们不是抢银行的!乔科尔错愕的睁大眼睛,他看到这些人只是在外面用砖头或者木棍、铁管砸着玻璃,却并没有往里面冲的意思。
在这些人的后面,又是一群打着黑雨伞的光头走了过来,他们都是一样在怀里藏着什么武器。乔科尔看到他们的表情,都是努力保持着严肃,可是阅人无数的乔科尔能够看出他们内心的沸腾。
他们镇定沉稳的走到了路旁停泊着的汽车边上,十几个人七手八脚的一起发力,顿时那两吨重的汽车被他们掀翻了,就像是乌龟一般壳朝下。
“哗啦——”其他的人们从怀里扯出钢管或者木棍来敲碎了汽车的车窗,汽车的警报声尖锐而刺耳。
他们似乎没有什么目的姓,也不伤人,也不劫财,只是单纯的破坏着一切眼前看到能破坏的东西。很快这繁华的街头就变得乌烟瘴气,仿佛是个超豪华的垃圾场。
他们是什么人?乔科尔惊魂未定的站到门外张望着,但是看到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冷气,只见街道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了许许多多打着黑雨伞的人。
他们全都是新剃的光头,黑伞,黑衣,黑鞋,对地上的积水、泥泞视而不见。无论是烂泥坑还是小水洼,都是一步跨过,就仿佛一往无前再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挡得住他们。
当然,他们所过之处,就再也没有什么完整的存在。路旁的橱窗全都被砸碎,汽车都被掀翻,垃圾桶踢倒了里面的垃圾滚得到处都是。有人的手里还拿了装满汽油的瓶子,自制成燃烧瓶向着那些大广告牌上砸去,顿时燃烧起熊熊的烈火……乔科尔呆了刹那,忽然转身又跑到了电梯口,乘坐电梯他直接抵达了楼顶。这栋国贸大厦是整个燕京最高的建筑了,站在这里,整个燕京都能一览无遗。
乔科尔站在楼顶的天台上,俯视下方,只见原本空旷的街道已经挤满了人。
成千上万的黑雨伞,就仿佛整片大地都开满了黑色的花朵。又仿佛是无数黑色的雨滴汇聚成一片黑色的海洋,席卷了整个燕京!
“天呐……”乔科尔咬着自己的手指,他难以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但是这一切却是真实存在的。
乔科尔白纸一般空白的脑海中忽然闪现出一个陌生的词汇——暴乱!
之所以不是示威游行,不是搔乱抗议,而是暴乱。是因为乔科尔都见识过。
三年前燕京大地震,全国人民都捐赠给燕京人民很多生活物资,但是却没想到没几天就有人发现他们捐赠的生活物资在购物网站上明码标价的卖,而真正受灾的屁民却连个容身的帐篷都没有,于是爆发了全国姓的示威游行,愤怒的人们自发的走上了街头,高喊着口号,就是希望能够上达天听,这是示威游行。
一年前警务大臣的儿子在街头强抢了良家妇女,带回去蹂躏致死。那妇女的丈夫、家人以及亲戚朋友冲击了警务大臣府邸,组织起了至少上百人的暴乱,但是很快就被血腥镇压下去了,尽管他们做出的破坏比起警务大臣的儿子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但是他们被定姓为暴动……这一次和示威游行、搔乱暴动都不同,他所看到的,分明就是有组织有预谋的行动,人们穿着一样的衣服,剃着一样的光头,打着一样的雨伞,在雨中沉默的发泄着自己的破坏欲,整个燕京的每一条繁华街道都在上演着同样的景象。
所有的交通都已经瘫痪了,公路上的汽车被迫停下来,在黑色的海洋中仿佛一艘艘无助的小船在惊涛骇浪中颤抖。
即便是警车也同样被堵住了,警察们嚣张的提着警棍往打伞的光头们身上砸去,但是光头们并不像以前那些懦弱的屁民们一样只敢抗议和躲避,他们纷纷亮出了自己的武器。
砍刀、菜刀、钢管、木棍……光头们用这些相对原始的武器和警察们对抗着,由于光头实在是太多了,导致警察们就仿佛是黑色海洋中蹦跳着的虾米,很快就被汹涌的潮水所淹没……燕京的治安已经处于失控的状态,乔科尔咬着自己的手指,他所知道的消息,燕京有警力三千人,但是这三千人落到黑色海洋之中根本就看不到人。他把希望放在了燕京的近卫军身上,燕京驻扎了三万近卫军,只要赶来镇压的话应该不会有问题了吧……这个时候,乔科尔忽然发现,原来在这燕京最高大楼的楼顶上,并不止有他自己,还有着另外几个人。这几个人乔科尔并没有见过,但是似乎早就在那里了,也在和乔科尔一样俯视着下方指指点点着。
发现乔科尔在注意他们,那几个人之中的一个老黑人走了过来。他穿着一身虽然陈旧但是却没有一丝褶皱的老款西装,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胡子和短短平平的指甲,小小的眼睛和厚厚的嘴唇,塌鼻梁,虽然很丑但是毫无疑问很具有亲和力。
“你好。”老黑人热情的和乔科尔打着招呼。
“……你好。”乔科尔有点不安的回应着,不过老黑人的外表给了他不少安全感,他总觉得一个黑而且厚嘴唇的人是憨厚的。
“这次代号【无法无天】的行动怎么样?”老黑人温和的笑着揽住了乔科尔的肩头,就像是多年不见的老友。
“无法无天……可不是么!统一都是剃了光头打着黑雨伞,可不就是无‘发’无天么!”乔科尔明白了这行动代号的含义,无发无天只是个象征,这些人敢在燕京闹出这么大乱子来,真的是无法无天了!
乔科尔忽然一下子反应过来,睁大眼睛紧张的盯着老黑人:“这行动是你们组织的?”
“呵呵,永恒帝国,要变天了。”老黑人没有正面回答乔科尔的话,而是放开了他,继续俯视着下方那仿佛巨大棋盘的燕京,然后通过特殊通讯器发出了命令:“第二系计划启动!”
乔科尔浑身发抖,他心中的恐惧无以言表。这老黑人的话是什么意思,要变天了?他绝不是说雨停,难道说……帝国政权将在今天颠覆?
乔科尔只是个普通人,他害怕卷进这种事情中去。更何况还是和这次政变的领导人在一起,万一失败了,如狼似虎的近卫军冲杀上来抓捕这个老黑人,自己说只是意外的碰上,会有人信么?
但是他刚刚挪动脚步想悄悄溜走,已经有一个穿着黑西服的男人过来站在了他的身边,压迫着他不能后退。乔科尔悄悄看了一眼那男人,就看到对方的光头,乔科尔登时反应了过来,原来这上面的几个人也都是光头,包括那老黑人在内。
只不过因为他们都是黑人,所以剃了光头看着也没有白人剃光头那么明显,所以他才没有看见。但现在看见也晚了……帝国皇宫坐落于燕京的最北方,由于燕京的高度绿化,在皇宫前广场四周都是绿化林。虽然燕京最繁华的十二条步行街上都已经堆满了暴乱的“无法无天”之人,但是并没有波及到这里来。
为了不让暴乱惊扰到泰勒大帝正在进行的议政会议,近卫军已经派遣过去进行镇压了。而在这里,通往帝国皇宫的九座门口,三千禁卫军荷枪实弹的分兵把守,一旦有暴民涌到这里,他们可以直接开枪格杀勿论。
但是他们并不知道,在四周安静的绿化林之中,竟然会隐藏着数以千计的男人,这些男人清一色穿着黑色的防弹轻甲,背后背着武士刀,手中端着爆裂狮牙v型冲锋枪,这是一百发子弹大容量的冲锋之王!
从绿化林到九座大门的门口,防弹甲和冲锋枪是主要战斗工具。但是等冲进大门之后,在那地形错综复杂的皇宫里,利用武士刀近身搏斗才是最方便的。
这些人,每个都是德川家精心培养的东瀛武士,他们全都是东瀛人,精通传自于上一纪元的剑法,拥有着十分强大的战斗力。
他们就是德川信成手下战斗力最强的三千武士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