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我就在这儿教你?会被别人看到的!”
一直未曾发言的胡云道:“这门功夫也不是啥高深的,看就看吧。”
“它原有五爪,乃是我们兄弟几个挖坟头偶然挖出来的。可惜缺了一招,我们兄弟四个一人学了一招,我先教你好了。”
“我这招名叫水鬼捞,你看好了!”
说罢,他像梦游一般,状如溺水之鬼,啪啪空打,而后将内中种种行气路线说给顾长渊听。
“我这招名叫饿鬼扑,你瞧好了!”
冼无常紧随其后,状如饿鬼匍匐,空打几招。
震老三震老四,也如他们一样,空打演示,“我们兄弟俩,一招名为厉鬼抓,一招名为病鬼缠!”
四兄弟犹像夜晚的猫儿,陡然打出一遍后,就接着装死,倒也没惹出什么乱子。
“如何?老弟可看懂了?不够的话,哥几个再练一遍!”
“不用了。”
顾长渊让几人安心偷摸修炼,自己则于月光中打出一模一样的爪法来,形似练空,悟空,用空之法。
练着练着他就睡着了。
第二天,窗口中透出一道火热的光,将他晃醒了,想来已经到了中午。
如往常一般,开始发饭,由于进了牢房,顾长渊反倒没了前几日的待遇。没有了叉烧饭,只有犯人的制式餐饭,一个馍,一碗小米汤。
地鬼四兄弟像认大哥一样,一人掰了半块馍,扔进了顾长渊的碗里。
“别别别,使不得!”
“老弟啊!你就吃吧!”
“这半块也给你!我喝汤就行!”
顾长渊果断拒绝震老三的半块馍,“做兄弟!讲得是有难同当,不能光我吃,你也吃!”
这一幕可真是逗笑了隔壁牢房看戏的高春良。
家里有钱就是不一样,此时他面前又摆满了一桌酒菜,甚至比昨天还奢华,摆了一道红烧鱼,一碗红烧肉。
“几个馍馍,还他娘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我呸!你们几个不许给他东西吃,听懂了没?”
高春良一脚跺在栏杆上,“把他手里的碗给老子夺开,不然老子连你们一块儿打!”
“香蕉你个疤瘌!”
顾长渊半个脸还肿呢,这会儿说话着实滑稽,他将米汤和馍小心翼翼放在墙角,一瘸一拐来到了栅栏前。
“我说乖侄儿,你他娘的是不是找抽呢?怎么老子一天不收拾你,你这皮就痒是不是?”
说罢,他也是一口唾沫吐出,正中高春良桌上的饭菜!“呸呸呸!我让你吃?吃老子口水去吧!隔壁东西!”
“哗啦一声!”
“小畜生,老子杀了你!”
原来是高春良气得一掌拍桌,直接砸了这一套酒菜,碟碗碎落一地。
说时迟那时快,他隔着栅栏一拳捣出!正中顾长渊的胸口!
地鬼四兄弟整齐划一,脑袋从右到左划个半圆,而后齐刷刷闭上了眼。默不作声把顾长渊碗里的半个馍馍收了回来。
看这样子,今晚的顾长渊能不能吃口热的,不好说呀……
别管顾长渊摔得如何狼狈,反正这一只手始终腾空,未曾接触地面。
“哈哈哈!”
顾长渊匍匐着从地上起来,呵呵傻笑,亮出了手里的这条红烧鱼!
“乖侄儿竟还懂得孝敬你叔叔,不错不错!”
这头高春良生怕自己一拳打死了他,见他又生龙活虎,是真气得他牙痒痒!“小畜生!”
几人正闹腾呢,忽见一众狱卒拱卫着顾长渊先前见过的漂亮女子,像是排查牢房般,挨个发放些不知名的药包。
“出疹子了?记下来。”
“你呢?”
最终,那女子停在了顾长渊所在的牢房前。
她面无表情,一一打量而过,话还没说呢,隔壁的高春良突然道:“娘!娘!我爹说什么时候捞我出去了没?”
高夫人没有回话,她看到了高春良的牢房里,满地的碎屑,顿时露出了不悦的神情。
“将他牢里的打扫干净……燕总捕不在,这牢里进出的规矩要更严格才是!以后不许单独为他准备餐食了!”
高春良愤愤道:“娘!这都是那小畜生搞的!他侮辱娘亲,我气不过,才和他打起来的!”
顾长渊听着心里直打鼓。
老高家不简单啊,看高春良这神情,搞不齐高夫人是个小妈,那高春良暗中喜欢,献上殷勤……
太狗血,真是太狗血了!
高夫人摇摇头,“这些话私下说说也就算了,你大庭广众讲出来,那就是徒惹笑话!”
就在这时,她突然好奇道:“你就是进喜?”
“正是!”顾长渊脖子一梗,“怎么,你也要学高春良,与我打擂不成?”
高夫人噗嗤一笑,继续摇头,“这些日子,我确实听过你的报告。”
“据说在良儿手下挨了半个月打,肋骨断了八九次,愣是没死?”
不知为何,顾长渊总感觉这高夫人和莲娘很像,都是那种看不出年龄的女人。根据他的经验,这女人的武功恐怕不低,一定是个内家高手,不然不会是这种相貌。
有鉴于此,他也不敢得罪的太死,不客气道:“什么叫挨了半个月打!”
“我作为良儿的叔叔,以前是让着他,没想出手罢了!嫂嫂是觉得我打不过你这儿子?信不信我能当着嫂嫂的面,一拳打死他!”
围观的地鬼四兄弟笑得喷饭,这顾长渊属实不要脸,见过拉近乎的,没见过头一次见面就嫂嫂嫂嫂开始叫的!
“哈哈哈!”
“娘!你看他!”高春良打得栅栏直响,“这小畜生时常这般口吻,我怎能不气?他要不是钦犯,我真想活撕了他!”
高夫人面上带有几分笑意,似是气笑了,“虽然天牢常出狂徒,但像你这般狂妄的,还真是头一个!”
“像个初生牛犊,甚是蠢萌!”
她懒得再呆下去,便冲手下吩咐道:“没有我的命令,高春良不准走出牢房一步。一切等燕总捕办差回来再说!”
目送这俏丽的美人离去,顾长渊把鱼肉分给四兄弟,盘腿坐在了牢房中央。
高春良给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眼神,也不说话了,甚至宁可面壁思过,也不愿多看顾长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