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笑得那么瘆人啊?”
“呃,今天姐姐终于和我说话了,我高兴!我可想芬儿姐了呢!”
顾长渊改为谄媚得笑,忙抓来芬儿的小手,诉说他近日的思念,这不是假话,她好几天没送饭了,顾长渊要浪费不少时间自己找吃的,快烦死他了。
“你撒手!”
芬儿像被针扎了一样,说什么也要离他远点儿。
可也不知是怎么了,被他抓着手的那一刻起,她脸上就开始发烫,一来二去,拉拉扯扯,身子就软软得倒在他手里,“你再不放手,我喊人了!”
“啧,喊人可不行,我好怕的!”
顾长渊乖乖放开她,却给了一个说不清道不尽的眼神道:“姐姐欠下的饭菜,那可是数都数不清,所以迟早有一天会被囫囵我吞进肚里,在此之前,姐姐可要养肥一些才好,呵呵呵!”
这没头脑的话,把芬儿弄的五迷三道,偏偏拿他没有任何办法,只得不甘心地掐了几下,相继步入了寝殿。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卧室之中。
李籽玉那陨火之毒遍及全身,顾长渊是怎么个手法,怎么压制排解,毕竟不好细说,总归两人的关系是越来越亲近了,已经到了无话不说,无话不谈的地步。
就是没想到将训练姒晴月的事一说,李籽玉反而不看好她,说什么自己的女儿最清楚不过,又是嫌她笨,又是嫌她懒。
那雪肌蓝玉功李籽玉从小就教她了,硬让她背下来后,三天两头就忘个干净,十岁那年纳气只有区区四息,李籽玉得知差点没气死,后来干脆看开,直接放弃了。
甚至断言他这趟忙,姒晴月准保坏事,还不如,早做打算,找点儿其他的门路!
能不能成事,顾长渊不知道,可眼下即将入冬,三年之期一年将过,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事迹败露,大不了一死,随便躁就是了!
“你啊……我这玉树宫里一向安逸,自从你一来,打架就没断过,那廊道现在都还没修好呢!些许家当也就罢了,偏偏你招惹的还净是些大势力,一会儿是圣莲教亲传,一会儿三江教的王后。”
床沿上,李籽玉裸着肩,捂着被,伸出枯瘦的手臂,点向他的脑门。
“你是不是嫌自己命长啊?你要是急着死,别拉着我垫背行不行?”
“我这不是为了娘娘着想嘛!”
顾长渊把她的手塞进被子里,顺带在肋间挠几下,李籽玉害痒,不得不缩进被子里躲着,“行了,折腾了一夜,娘娘歇了吧,我去了。”
“你给我回来!”
李籽玉喝止他的步伐,似是有事要交代。
只见她裹着被子蛄蛹几下,很快从里面丢出两件薄薄的衣物来,“送芬儿洗洗去,出一身汗,都湿透了!”
看到这东西,顾长渊老脸一僵,忍不住嗅了嗅鼻子……
“还愣着干嘛?接着啊!”
李籽玉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自顾自道:“今天早点回来,妾身要烧水洗澡。不是闲不住吗,正好你替芬儿提几趟水,省得你天天惹祸!”
手中衣物潮气颇大,顾长渊胡乱塞进袖子里,赶紧跑出了卧室,这他娘的绝对是故意的!
他鼻孔冒着热气,咬牙切齿在院中逗了几圈,后闯进偏殿,来到了姒晴月的闺房。
治不了你,我还治不了你女儿?
姒晴月所在偏殿里,姹梅嫣竹早已醒来,正拿着扫帚抹布日常清洁。
说实话,来了这么久了,顾长渊确实没正经看过姒晴月所在的居所,他来了也不进卧室,而是像个大爷一样,背着手欣赏着。
殿里也没啥名贵的东西,四把椅子两张桌,除此之外就是宫里常备的隔断,简单的木条木板,没有那种繁复的雕花。
要说这其中特别的,那就是姒晴月的书桌了。
顾长渊绕过隔断,看到了无数画作,都裱好了挂在书架上,窗户上。
他似是觉得眼熟,几圈下来,这不就是郡主从他哪儿顺走的么!感情是当自己的东西收藏了?
“进喜,郡主叫不醒……”
嫣竹拿着扫帚来到跟前,“要不你进去喊喊?”
“不急。”
顾长渊又开始了他的没规矩,顺势坐在姒晴月的书桌里,“我有部功法想教给竹儿姐,正好趁郡主睡着,咱这就开始吧!”
“你起开你!”
嫣竹把他从座上轰走,见他像个死猪一样难拉,差点拿扫帚打他了,“我还有一堆事儿要做呢,哪儿有功夫和你聊天!”
“咱们玉树宫本来人就少,你还是个管事呢,天天像个主子一样,这不管那不管的,姑姑一走,现在全摊我头上了!”
顾长渊恍然领悟,说起来管事要做的事儿还不少,管账、管物、管人,哪一个都得倾注心思,稍一不留神就容易出岔子,以往是周姑姑实际管着,这几天她回家办丧事,可不就往下面人头上摊嘛。
不过知道归知道,这不代表顾长渊会伸以援手,“我正是瞧竹儿姐这几天太辛苦了,心里过意不去,所以才想教几手功夫,权以报答姐姐的恩情嘛!”
“我呸!”
嫣竹拿扫帚打他脚面上,“你那破功夫有什么用?能修好你打坏的院子啊?”
“我告诉你,你得罪了汝河公主,害的咱们玉树宫成了内库的眼中钉,别说修院子了,现在连把扫帚都领不出来!”
经她提醒,顾长渊才看到,嫣竹手里的扫帚把居然已经断了,这杆子一短,扫起来自然弯腰,倘若一时扫地还能忍,可天天这么干,那谁也受不了的。
“啧啧啧,这功夫的用处不就来了吗?”
顾长渊嘿嘿笑道:“假如竹儿姐练功夫练到我这个地步,那往内库府里一站,甭管他们心里再怎么讨厌,起码明面上也不敢给我下绊子,对不对?”
“就算他内库府真敢下绊子,那我的功夫也不是吃素的,惹急了老子,就砸了他的门,掀了他的房,看他有没有扫帚拿出来!”
“一个扫帚值当你费这么大劲啊?”
嫣竹被他蛮横的话逗笑了,“内库府是王后管的,你掀一个江渚宫给我看看!”
“你要是真敢掀,我和梅梅二话不说就拜你为师!”
“你自己想学直说嘛,干嘛拉着我?”
姹梅这会儿拿着抹布清理台面,正巧来到了书桌,“我才不学呢,天天晒太阳,对皮肤多不好,你看看他,前两天比咱俩还白呢,今天眼看着就变炭头了!”
“嗨,谁说让你们晒太阳了!”
得益于姒晴月“丰腴”的身形,她这椅子贼宽敞,是把大号的太师椅。
顾长渊顺势拉着姐妹两个同坐一起,造了番简配版的“左拥右抱”……
当然,他不是没想过来真的,只是时机未到,暂且心里想想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