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小女人双颊被烧得通红,小嘴翕动,唇上干裂,羽睫细长,微颤着将阴影投在眼皮上,似乎极其没有安全感。
她额上还渗着细汗,沾湿了额上的碎发,整个人像是从水中出浴一般,被汗湿透了。
而她口中的渣男,让她没有理由不恨之人,正站在她的床边,神色复杂。
北临渊出去打了一盆水来,将帕子打湿后,为她擦掉了汗。
因为背后的伤,许姻缘只能趴着睡。
他也无法将湿帕子放在许姻缘的额头上,只能不厌其烦地打水,换水,用额头对额头的方式为她量体温。
直到她的体温恢复正常,嘴中也不再呓语诅咒他的话,北临渊才松下一口气,坐在床边,为她盖好被子,注视良久。
出去之时,他清除了自己存在过的痕迹,随后带上门,往静草阁的方向走去。
陆凉正犯着困,看见他回来,便不客气地开口:“王爷去何处了?”
北临渊对他阴阳怪气的语气恍若未闻,问道:“萱萱可有事?”
“王爷放心,阮姑娘已经无事了。”
陆凉原本就是等着他回来,见他回来,便收起了东西。
“那个……”北临渊不自在地清咳两声,“你去清欣园。”
陆凉一愣。
唇角勾起戏谑的笑。
他没说话,北临渊却更不自在了。
……
许姻缘悠悠转醒,首先见到的便是一双带笑的干净眸子。
许姻缘感动到哭了,呜呜哭泣,“陆凉哥哥,我好痛,王爷太坏了,信阮萱不信我。”
陆凉下意识想安慰她说:谁说的,他昨儿照顾你到凌晨才回去。
可后来一想,这功劳不领白不领,反正北临渊也不是个好人。
他笑着摸摸她一个劲往自己怀里塞的脑袋,“行了,我这不是在呢吗?别闹,正上药呢。”
真巧,这次院子里又没有侍奉之人,许姻缘身上的伤口只能再次麻烦陆凉。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许姻缘决定去皇宫要和离书,“陆凉哥哥,我不想在王府了。”
陆凉忙碌的动作一顿,随即勾起唇角,继续撒药粉,“好啊,等你伤好之后,我便带你私奔。”
“不!”许姻缘严肃拒绝。
陆凉诧异,“嗯?”
许姻缘眨眨眼,缓缓绽开一抹轻笑,“我想你八抬大轿过帖子迎我入门。”
声音悦耳而柔,把陆凉感动得。
他差点没忍住便要亲上她了,强行忍住,戏谑道:“你要如何让我八抬大轿娶你入门?”
“自然是去皇宫要和离书!”许姻缘握着小拳头,满脸斗志,“你去派人准备马车,我要去向太后禀告王爷的恶行!”
此时北临渊正是温香软玉在怀,还沉浸在阮萱有了孩子的欣喜中,的确没空关心许姻缘。
可是……
“姑奶奶,伤好了再去不行么?”
他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包扎好的伤口又裂开。
“不成!”许姻缘瞪他,“就要趁着有伤之时去告状,某些人还能受到惩罚。”
陆凉立刻举手投降,哭笑不得:“好好好,这就给你安排马车?”
许姻缘上过药之后,感觉好多了,当即从床上起来噌起来,跑去柜子里找衣服。
陆凉见状,便也只能无奈地出去安排马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