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菜市,林只只朝着南区走去,她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卖个人参,已经特意让小凤挖了一株五十年份的人参。
来的时候,她已经注意到。南街中间有间店面,上面写着仁和堂,估计应该是药堂。而且开在平民百姓附近的药房,想来不会太坑。
仁和堂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林只只不打算看病,便从边上走了上去,被一位老妇拉住:“臭丫头,你怎么插队,没看大家都在排队吗?赶紧后面去。”这么一叫,后面的人纷纷指指点点,叫嚷着不许插队。
林只只正要解释,从里面出来一个伙计,药童打扮,扯着嗓子喊道:“吵什么吵,吵到小神医看病,你们负责?再吵就赶出去,不准看病。”
“不是的,小哥,是这丫头插队,我们都在说她呢。”
药童看了眼林只只,见她穿着破烂,便下巴一抬,道:“看病后面排队去。”
林只只很是看不惯他的态度,但是想着自己的目的,便好言说道:“我是来卖药材的。”
那药童拿眼睛斜睨她:“就你?懂药材,该不会是想插队故意说的吧。再说我们药房可不是什么药材都收的,你少拿些野草来糊弄人。滚滚滚,不看病就别凑热闹。”
“你确定?让你们掌柜的出来。”林只只也生气了,从来没有这么被人轰过。
“就你还想见我们掌柜,我告诉你,再不走,小爷我不客气了。”
林只只看了看里面,门口这么大动静也不见里面有人出来,说明他们都已经习惯这么狗眼看人低了,也罢,她也不想卖给他们了,估计拿了人参也不会给普通百姓用,说不定还会坑她一笔。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背后传来那药童得意的嘲笑声,林只只只当没有听见,总有他后悔的时候,女子报仇十年不晚。
走到东街,林只只又找到一家规模很大的药房,只是这边冷冷清清,不似仁和堂那边门口排着长队。林只只给自己打气,再试试,实在不行就去北街,天无绝人之路,好东西还怕卖不出去?
回春堂,这名字倒是挺熟悉的,林只只进去,就见一个药童迎了上来,“姑娘是看病还是抓药?”客客气气,没有阿谀奉承也没有趾高气扬,林只只很满意,看来这家应该可以。
“小哥,我不看病也不抓药,我是来问问,你们收不收药材。“
“收倒是收,不过只收品相好的,要是品相差的……“
“人参,收不?”
“啥?”药童怀疑自己听错了。
“人参!”
“姑娘真有人参,您不会认错了吧。”
林只只无语了,这小哥大概以为她把萝卜当人参了,遂将人参从怀里实则空间取了出来,空间有保鲜功能,人参保存完好。药童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眼花,就赶紧带着林只只去旁边坐下,自己跑进内堂去了。不一会儿,一位中年人跟他出来,药童走到林只只面前:“姑娘,这是我家掌柜,您把人参给他瞧瞧。”
那个中年掌柜也走了过来,道:“鄙人姓孙,大家都叫我孙掌柜,李小子说姑娘有人参,不知可否让老夫看看。”
“可以。”林只只将手里的人参递了过去。孙掌柜看到林只只手里的人参,眼神一震,这品质的人参多少年没有见到过了,根须完整,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物啊,只是可惜只有五十年份,要是百年以上,这次主子要求的礼物可就有了。
孙掌柜颤颤巍巍接过人参,“不知姑娘可卖?”
“卖啊。”林只只无语,不卖我过来显摆啊。
“那不知姑娘开价多少?”
林只只暗骂,这老狐狸,明知道我一个村姑,怎么可能懂的,只是面上不显:“实不相瞒,孙掌柜,小女子在山上偶然采得的,您看着给个合适的价格,我相信孙掌柜的为人,如果价格合适就卖了,对了,上山还有一株比这个大的,如果您开价合适,我去采来一同给您。”
“什,什么?还有一株,更大的?小姑娘,在哪里,哪座山?”
林只只笑看掌柜的不语,孙掌柜顿时明白:“你看我,这一下失了分寸,让姑娘见笑了,就是这人参的品质实在是好,就有点急迫了,让姑娘笑话。”
“无碍,掌柜的,您看这人参?”
“丫头,平时我们收的这个年份人参在两百两左右,你这个品相好,根须完整,这样,我给你两百五,如何?”
林只只嘴角抽抽,这数字。嘴上却说:“我相信掌柜的,你就250吧。”
“哎,好,李小子,去拿银票。”
“等下,孙掌柜,我想要银子,两百两十两的,四十两小银锭,剩下的麻烦给我铜板。”笑话,她可不相信古代的钱庄,钱还是拿在手里比较保险,反正空间多少都能放下。
孙掌柜惊讶,但也没有说什么,只吩咐李小子照办,然后又问:“丫头,你说的另外一株人参?“
林只只想了想,百年人参倒是有几棵,别说百年,两百年的也有,但是不能就这样爽快答应。“孙掌柜,我回去就去采,过两天给您带来,你看可以吗?”
“可以可以,姑娘可千万别忘了,如果还是这种品质的,我愿意出八百两。”
出了药堂,看着空间桌上满满当当的银钱,林只只脑袋还是晕乎乎的,八百两,那要是五百年份的,该值多少?发财了。又想到老林家的人,一盆冷水浇下,有钱有什么用,还不是不能花,不行,得想个办法离开。
边走边想,不觉间已经到了菜市,刘草儿正焦急地踮脚张望着,看到林只只过来,赶忙迎了上去,着急道:“死妮子,你跑去哪里了?可急死我了,想去找你,又怕你回来找不到我。”
“对不起啊草儿,我卖完菜觉得无聊,又好奇镇上有什么,不知不觉走远了,”说着挽起她的胳膊,“别生气,今天我赚钱了,我请你吃馄饨。”
刘草儿没好气地点了点她额头,“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路过馄饨摊,刘草儿死活不肯吃,没办法,最后林只只买了十个大肉包子,递给刘草儿一个。刘草儿一脸心疼的道:“肉包子多贵,你买几个馒头不就好了,等会儿回去怎么跟你奶奶交代啊。”
这年代,肉包子三文钱一个,素菜包子两文钱一个,白面馒头则是一文钱一个,杂面馒头一文钱两个。十个包子就基本花光林只只早上卖菜的收入。怪不得刘草儿心疼了,也是担心林只只回去没办法交代。林只只想了想,跟刘草儿咬耳朵道:“你别担心,其实我刚才去药房了。”
“什么,你受伤了吗?哪里,我瞧瞧,严重不严重。”
林只只看着这唯一的朋友这么关心她,内心触动,暗暗发誓有机会一定要帮衬他们。拉住刘草儿的手,继续小声道:“我没事,我不是去看病的,我前几天在山上发现一株人参……”
就在刘草儿还要喊出声的时候,林只只赶紧捂住她嘴巴,拉到一边说:“别喊呀,人参不大,买了一点钱,你要替我保密,我不想我爷奶知道。”
刘草儿睁着大眼睛不住点头,林只只这才松开手,两人不觉笑了起来。
“这下可以吃包子了吧。”
“吃,当然吃,傻子不吃。”说着,用力咬了一口,“好吃,肉包子就是好吃。”
林只只也吃了一口,恩,古代的包子虽然没有现在那么多调料,不过胜在原汁原味,挺好吃。边吃还不忘塞了五文钱给刘草儿,说是谢谢她帮忙教摊位费,刘草儿想拒绝,林只只用嘴型说了,人参。刘草儿无奈笑笑,将钱收了起来。
古代包子个大,两人吃完一个包子就饱了,看看天色,便去找刘大柱了。只是林只只没有发现的是,身后有几道眼神一直看她们直到她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