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只只永远记得,奶奶去世的时候,林国定来了,进门第一件事就是让爷爷拿钱出来,要不就把那房子加上他们一家的名字,爷爷气得不轻,大骂这个不孝子,居然拿这种事情来要挟自己,要钱没有,要房更加不可能,要是他们不愿意当这个孝子,走就走吧。
哪知林国定还真的就这样甩手离去,甚至林伟刚也没有留下来替奶奶守孝,不管村长怎么劝阻,他们就一口咬定,不把钱拿出来就不留下。
“走,让他们走,我就当没有这个儿子。”
爷爷因为这样一气,本就不太好的身体急转直下,奶奶走了以后一个月,爷爷也跟着去世了,当时林国栋也来闹过,可是老爷子生前也硬气,直接找了村里一些德高望重的人,当着村长的面写下遗嘱,自己所有的遗产,全由孙女林只只继承。
其实说遗产,也不过就是一些丧葬费用罢了,老两口所有的积蓄都已经掏空,最后只剩下不到两万,只是就这两万他们都不想留给林国定。
村里人办白事也不花多少钱,墓地也是老爷子生前都已经准备好了的。只是到了下葬那天,林国定又带了人过来闹,原因是墓碑上面没有他和儿子的名字,说老爷子这是想要断后。
按照农村的习俗,去世老人的墓碑上都会刻上后代子孙的名字,一来希望老人保佑后人,二来也是让后人容易找到自家祖宗的墓地。
村长站出来道:“这是你爸亲自找人做的,我们只是按照他生前的意思办事罢了。”
“谁家老人死了的墓碑上刻个孙女名字,也不怕别人笑话。”
“什么笑话,我们村里人不笑话,你爸自己不觉得笑话,那就行了,你们今天要是来祭奠他们二老的,就跪下磕头,要是不愿意,就请回吧,不要在这里闹事。”
最终,众怒难犯,林国定只好灰溜溜带着一家人回去了,只是临走前还给林只只扔了狠话。
而且从那以后,他们果然不再给林只只一分抚养费,说林只只已经成年了。
也幸好村里人以前也都得到过林家爷爷的帮助,知道林只只考上大学后学费有困难,于是大家便自发筹集了第一学期的学费。
可以说,没有当初那些村民的帮助,林只只都不可能上大学。想到这里,林只只觉得,自己应该回去看看家乡父老,有些恩情,还是要还的。
后面读大学,林只只都是边工边读,加上奖学金,倒也能过得去。刘雪兰在得知她进了一家不错的单位实习后,几次三番打电话问她要钱,林只只对这两个奇葩父母已经失望透顶了,今天他们突然上门,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林只只还算了解她父母的为人,他们这次来自然是有人告诉他们,林只只为这次对抗疫情做出了重大贡献,国家肯定奖励了不少钱,那特效药只有她能拿出来,如果能得到那药方,对方愿意出50万美刀。林国定听了自然心动,立马出发来找林只只,连年夜饭都不吃了。
同样的刘雪兰自然也不甘示弱,放下碗筷就带着老公孩子来了。两家在林只只小区门口遇到,差点掐起来,最后还是沈婉茹道:“咱们都心照不宣,你们有你们的路子,我们有我们的,互不冲突。”
几人一想,也对,反正要到方子再说。
“喂,还有没有了,再拿点苹果出来。”林伟刚吃完一个苹果后,发现桌上已经没有了,最后一个被赵卓立抓在手里。
他不敢对赵卓立发火,就直接冲林只只道。
林只只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没有一点亲情感,她翻了个白眼,道:“就这么多,没有了。”
“我不信。”说完便满屋子翻找。
林只只看着他们几个像鬼子进村一般,开始在各处翻找,最后索性打开房间门,就要进去查找,她一个箭步走过去,拦住他们道:“这是我卧室,我师傅在里面休息,你们适可而止。”
“什么?师父?”沈婉茹提高声音,眼珠子一转,一脸奸笑道:“怕是什么来路不明的男人吧,我说只只啊,你好歹也是一个女孩子,还没有结婚就跟人同居,这要是传出去了,我们林家的面子往哪里放啊。”
林青青听到这话,如同抓到林只只小辫子一般,跳了起来,“好啊林只只,原来你是这样淫荡的,快走开,让我看看到底藏了什么男人。”
刘雪兰也是一脸恨铁不成钢,“只只啊,妈妈从小怎么教你的,女孩子要自尊自爱,不要学某些人……”
“你说什么?”沈婉茹母女如同被人踩了尾巴一般,跳起来就要质问刘雪兰。
“我说什么你们没听见?我可不能让我女儿像某些人一样,小小年纪就搞出人命。”
“我跟你拼了。”说罢几个女的就打斗到了一起。
林国定气急败坏道:“别吵了,你们来干什么的。来打架的吗?”
这话一出,几个人就停了手,瞪了对方一眼,趁林只只不注意,直接冲进房间。
看到里面那个白发须眉的老者时,皆是一愣。随即脸上浮现一抹夸张的笑容。
无他,就因为他们都知道,林只只又一个高人师傅,那人说了,特效药就是这个老者弄出来的,如今人就在眼前,可得好好巴结一番。
“哎呀,这,这事弄得,原来真是你师傅啊,你说你这孩子,师傅在,怎么不请人家出来说话呢,关在房间做什么,真不懂事。”刘雪兰笑得一脸谄媚。
沈婉茹上前,挤开刘雪兰,道:“老先生你好,我是只只的妈妈。”
“切,不要脸,亲妈在这里,你好意思说你是妈妈。”
“我是她爸爸的老婆,怎么就不是妈妈了。”
“不要脸的狐狸精,抢完人家老公还要抢女儿吗?”
“够了。”林只只被他们吵得头都大了,“我师傅年纪大了,经不住你们吵闹,我们出去说。”
“我要好吃的,我要好吃的。”林伟刚吵闹不休,小凤也是个坏的,刚才他们进来的时候,故意从空间拿了一盘子草莓吃着,那香甜的味道,勾的林伟刚就要上前去抢,被小凤一个闪身躲开,草莓在盘子里稳稳当当,一个没掉。
“只只啊,这些什么人啊,没事不要来打扰师傅休息。”
林只只憋笑,“是,师傅,我这就带他们出去。”
“老先生,我是只只的爸爸,你看,咱们出去聊聊天?”林国定笑得像个哈巴狗一般。
小凤翻了个白眼,“没空,有事你们找只只,不过,要是有人欺负我徒弟,我可不会善罢甘休。”
“哪能呢,那行,您休息。”
小凤刚才释放了一点威压,房间内几人突然觉得眼前的老人不好惹,纷纷退了出去,只有林伟刚还在地上撒泼,被林国定一把拉走。
关上房门,林伟刚直接将手指指到林只只眼前,“死丫头,快去将草莓给我拿出来。”
林只只才不惯着他,一个用力,将他手指掰成90度直角。
“啊,疼,疼,妈,疼,他妈的,你放手,你给老子放手。”
见他还敢叫嚣,林只只更加用力,“你再骂,信不信我将你手指掰断。”
沈婉茹见儿子挨打,立马上前帮忙,林只只腾出另一个手,握住沈婉茹扬起的手腕,下一秒,就又听到沈婉茹杀猪般的尖叫。
林国定见老婆孩子被欺负,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你个小畜生,还不快松手。”
说罢也要上前,林只只直接飞起一脚将人踹翻,抬脚踩住林国定,后者想要翻身都起不来。
这战斗力,看到剩下几人呆愣原地。
“嘴巴要是再不放干净,我不介意在在大年三十给你们一份大礼。”
“小畜生,我是你老子,你敢打我。”
林只只冷笑,老子?现在可不是在古代,虽然说打长辈也不对,但是至少不犯法,最多就是道德谴责,而道德?呵呵,这些人有这个东西吗?
“青青,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来帮忙。”
林青青却是站在那里不动,道:“我又打不过她。”
沈婉茹气得差点吐血。
赵辉煌看到这么凌乱的场景,说了进门以来的第一句话,“只只,有话好好说吧,不管怎样,他们都是你长辈,再说今天是过年,咱们没必要弄得大家都鼻青脸肿的,你说是吧。”
林只只看了他一眼,这个赵辉煌,看着表面老实憨厚,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刘雪兰是个没脑子的,很多坏主意都是他背地里撺掇她去做,赵辉煌就躲在她身后。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默契。
刘雪兰也担心事情办不成,到手的钱泡汤,也站出来道:“只只啊,有话好好说。”
林只只看着林国定几人,道:“能不能好好说话。”
“能,能……”
林只只放开他们,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找了个椅子坐下,道:“行了,说说你们今天来的目的吧。”
刘雪兰狐疑地看了眼林只只,要不是确定这个相貌就是自己的女儿,她真怀疑是被掉包了,林只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林伟刚也被林只只这一手弄害怕了,乖乖坐在一边,也不敢再吵着要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