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贵妃这边,当宫女告知自己,被宠幸的只是皇上宫殿一名二等宫女后,舒了口气,宫女她还不放在眼里,不过,她也不会饶过那名女子,敢勾引皇上,真是不知死活。
“去,等那名宫女伺候完皇上,叫来这边,本宫有事需要她帮忙。”
“是。”小宫女低下头,内心替那名宫女默哀,唉,在宫里,被皇上宠幸过也未必是件好事,尤其是他们这样的身份,随便一个主子都能拿捏的。
而那名二等宫女,终于在伺候完南鹿皇帝洗漱后,趁着皇上睡着的功夫,想要偷偷溜回房间上药,却在刚走出宫门的时候,被一名宫女拦下,声称阮贵妃有请。
宫女心下一紧,知道自己恐怕是无意间得罪阮贵妃了,脑海一片空白,只能机械地跟着那带话的宫女走。
来到阮贵妃这边,她慌忙跪下,“奴婢见过贵妃娘娘。”
阮贵妃坐在主位上,端起茶盏,然后看了眼恨不得将头磕到地板上的宫女,道:“抬起头来。”
那名宫女战战兢兢抬头,因为刚才哭过,眼眶还是红红的呃,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引得阮贵妃大怒,啪一声,将茶盏重重摔在桌上。
“呵,好一个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怎么,还想勾引谁啊?”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奴婢没有。”
“没有,呵,你叫什么?”
“奴婢落秋。”
“落秋,名字倒是不错。”阮贵妃摆弄着手里的护甲,“听说你泡茶手艺不错,去,给本宫泡壶花茶来。”
“是。”
落秋挣扎起身,走到小厨房去给阮贵妃沏了一壶茶,小心翼翼端了过来。
落秋知道,今天阮贵妃肯定会找自己麻烦,所以万分小心,稳稳地将茶水放在旁边的小桌案上。
阮贵妃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端起茶水喝了一口,随即又将花茶放下。
落秋松了一口气,她还担心阮贵妃会刁难自己。
只是,她还是高兴地太早了,只见阮贵妃突然捂着肚子大声尖叫,“啊,肚子,本宫肚子好疼,啊,快,宣太医。”
一旁的宫女手忙脚乱去找太医,另一边,一个年纪稍大的宫女啪一耳光打在落秋脸上。
“贱婢,你给娘娘茶水里放了什么?”
“没,没有啊,就,就是花茶啊。”
那名嬷嬷打开茶盏,赫然发现里面居然是一小撮藏红花。
“该死的贱婢,要是娘娘有个好歹,你十个脑袋也不够赔的。”
落秋跪在地上,心中凄凉一片,主子让你三更死,你怎么都活不过五更。
太医很快就来了,经过检查,脸色突然一变,扑通跪地,“娘娘,娘娘节哀。”
阮贵妃眼中闪过一抹算计,虚弱地问:“太医,本宫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吃坏肚子了?”
“回娘娘,娘娘已经有了月余的身孕,只是刚才娘娘可能吃了什么虎狼之药,孩子,孩子恐怕……”
“什么?你说本宫有了身孕?太医,一定要保住本宫的孩子。”
“娘娘恕罪,臣没有那个能力,胎儿太小,还没有坐稳,藏红花活血化瘀,这个孩子,恐怕……”
还没等太医说完,阮贵妃就昏了过去,下人们手忙脚乱,太医也是满头大汗,赶忙施针抢救。
等阮贵妃再次醒来,下身已经殷红一片,她死死瞪着落秋,道:“是你,是你这个贱婢害死了本宫的孩子,本宫要去求见皇上,本宫……”
阮贵妃虚弱地强撑起身子,被旁边的大宫女扶着,劝道:“娘娘,您刚小产,切不可太过伤心了,奴婢,奴婢去求见皇上。”
“不,本宫要亲自去。”
“娘娘,您现下不适合挪动。”太医劝道。
最终,阮贵妃身边的大宫女匆匆跑去找皇上。
落秋已经彻底放弃对生的希望,呆愣跪在地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南鹿皇帝睡眠较轻,听到门口的动静,懒懒地问,“发生何事?”
立马有一个小太监进来禀告,“启禀皇上,阮贵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过来说,阮贵妃小产了。此刻太医正在娘娘宫中。”
“什么?”南鹿皇帝一惊,他今年已经四十出头了,这要是在现代,四十多的女的生孩子都有,男人更没有问题,可是在古代,四十多已经算是年长了,本以为不太会有子嗣,没想到还有这意外之喜。
可下一秒,他就龙颜大怒,“你说什么?怎么会小产的?”
“这,这,那宫女来报,说是娘娘要请皇上做主。”
后宫之中勾心斗角,个把女的落胎都是常事,可是阮贵妃都没有传出有孕,又有谁会想到去害她。
“摆驾,朕去瞧瞧。”
到了阮贵妃宫中,因为她寝宫内血腥味太浓,她又刚刚小产,皇上不适合进去,就坐在正殿主位上,阴沉着脸。
一路上,那个大宫女已经将事情前因后果都说清楚了,虽然没有特别说明是因为落秋导致娘娘滑胎,可是阮贵妃却是因为喝了藏红花才落胎的。
“谁是落秋?”皇帝大怒,不管是有心还是无心,总归要找个人来代替自己的怒火。
落秋一脸死灰跪爬到皇帝面前,“奴婢落秋,见过皇上。”
南鹿皇帝觉得眼前的宫女很是眼熟,却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你为何要害贵妃娘娘?”
“皇上恕罪,奴婢不知娘娘已经有喜,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
“哼,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就害得朕失去一个皇子?来人,拉出去砍了。”
“皇上。”阮贵妃此时已经收拾干净,在几个嬷嬷的搀扶下,从寝殿走了出来。
“爱妃,你刚刚小产,要多休息。”南鹿皇帝对于阮贵妃还有几分情义,对着她温柔道。因为阮贵妃在皇上面前,一直扮演大度不争宠的角色。
“皇上,您不要怪落秋,是臣妾的错,臣妾居然连怀有身孕都不自知,太医说,已经有一个月了,是臣妾该死。臣妾只是听闻落秋丫头泡茶手艺了得,所以才让人去您那里将她请了过来,谁知道她会去泡藏红花,也怪不得她。”
落秋低下的眸子悲凉一片,什么叫谁知道自己会泡藏红花,明明那小厨房里面除了茶叶只有藏红花,娘娘又指明要喝花茶,如若不然,自己也不可能去动那个的。
“朕那里?”南鹿皇帝又仔细看了看落秋,这才想起,这宫女不就是刚才被自己宠幸的丫头吗?心下了然,后宫中的斗争他不是不知道,相反,是一清二楚,从小浸淫在那种环境,看着自己母后与其他妃嫔争斗,又岂会不知道他们的心思。他也不明白,这个阮贵妃从前对于自己宠幸哪个妃嫔,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过,这次怎么突然对一个宫女下手。
只是,阮家,目前还不能动,那就只能牺牲这个宫女了。
“即便是朕的下人,做错事了也要罚,不能因一句不知者无罪的话来开脱,拉下去吧。”
落秋连求饶的话都没有说,只由着那些侍卫将自己拖走。
宫里发生什么事,都逃不过皇后的耳朵,她赶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落秋被带走。
皇后看了一眼,便离开了视线。
南鹿皇帝听到皇后来了,脸色也变得有点难堪。
“参见皇上。”
“嗯,皇后,你来看阮贵妃?”
“回皇上,臣妾听闻阮妹妹突然滑胎,特意让人带了些滋补药材过来,好让妹妹好好养身体,妹妹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再替皇上开枝散叶。”
“嗯,好,你有心了。”
“这是臣妾应该做的。”
阮贵妃也忙起身谢礼。
“呀,阮妹妹还是赶紧回去好好休息吧,这女人滑胎,对身子影响很大的,要好好休息。”
“多谢皇后娘娘关心。”
这边正聊着,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报,声音中带着慌张,让南鹿皇帝猛地心头一跳。正殿内其他人也是眉头一跳,这,好像不是什么好征兆啊。
一个南鹿守城士兵慌慌张张跑来,南鹿皇帝面露不虞,“何事如此惊慌。”
“皇上,大事不好了,广夏,广夏人打进来了。”
“你说什么?”南鹿皇帝腾一下从榻上站起身,眼中满是慌乱。
怎么可能,他的八十万大军呢?
“黎袁潇呢?”
“不,不知道,来的都是广夏人,已经到了城门口了。”
“传朕旨意,让守城将士拼死抵抗,不得放任何一个广夏人进来。”
“是。”
来人传完话就又匆匆离去,南鹿皇后面色焦急,“皇上,这,袁潇呢,会不会出事了。”
“闭嘴。”
扔下这两个字,南鹿皇帝就匆匆离去,宫门口,一众大臣正急急赶来,找南鹿皇帝商量对策。
阮贵妃突然想到,自己弟弟也跟着黎袁潇上了战场,她紧张地看向皇后,道:“皇后娘娘,你说大皇子跟清明他们是不是在欲擒故纵?”
皇后冷冷看了她一眼,蠢货,欲擒故纵会让人攻到京城门下?
她向来不喜这个惺惺作态的阮贵妃,要不是他们阮家有钱有势,皇上对她又甚是喜欢,再加上她膝下无子,对自己没有威胁,自己早就让她当不成这个贵妃了。
“贵妃娘娘还是安心养身子吧,后宫不得干政,本宫就回去了。”
皇后心里担心黎袁潇,自然还想派人出去查探一番,是以急匆匆赶回了宫。
黎婷婷的母妃已经从太监口中得知女儿遇害,在寝宫内哭得肝肠寸断,一点不知道,如今南鹿已经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