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凤听了,就笑:“那有什么可怜的?本是被老太太将养在了后院子里,终日不见日头的。若不得这番际遇,只怕还在那后院里不见天日呢!”
李纨听了,不禁就问:“这诗会结束后,难道你将它们搬到前面来了?真正不还又搬了那老地方去?”熙凤听了,便叹:“你来得虽早,却不知道缘由。老太太几十年不喜白海棠。若这些不是娘娘送的,老太太早就不知扔了多远的地方去呢!”
李纨听了,便叹:“我恍惚也听谁提起过那么一档事。”
熙凤就笑:“不过也是旧事罢了。好了,我也要走了,等得了空了,我依旧进园子里玩会子去!”
一径说着,一径果然带了平儿走了。
这厢李纨因说要去迎春那里赏鱼,迎春听了,到底又拉惜春一并过去。
黛玉见人都走光了,便对着湘云笑道:“好了。你我二人也慢慢地走好了!”
那湘云就叹:“林姐姐说,你说老太太到底有没有查出来?又或者凤姐姐有没有瞧出一二?”
黛玉就道:“不外乎三种。一则就是不知。一则就是知道了不说与。再则就是知道了不说与,也不让别人说与。”
湘云听了,却又不懂了。因问:“果真如后二者,老太太这样煞费苦心地又是为了什么?”
黛玉就叹:“知道了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老太太行事只关心结果。不管查没查出来,横竖我的不堪名声,到底是出去了!”
湘云听了,就默了会子,方道:“北静王爷兴许就要来了!”
黛玉就叹:“他的背后,到底还有宗人府。即便他下了聘礼,还需宗人府点个头。若在平时,宗人府管事的也不大理会婚嫁之事,但我名声到底堪忧。若这些人听了什么风声,抑或者收了什么好处,于此事上较起真来,只怕还未阻拦王爷!”
湘云听了,更是纳罕道:“是么?会么?”
黛玉就道:“我也不知。不过猜测而已。”想水溶背后还有一个皇帝。虽进宫和皇上说过几次话,皇上待她也亲切。但最近一次的叙话,皇帝到底还是对她动了心思。若不是她巧言化解过去,只怕现在已然就进了宫了。想想,黛玉还不禁心惊。协圣匠亡。
湘云就道:“真正也是好事多磨。林姐姐,是不是你前世做了什么,今生便就是来一一渡劫的?”
黛玉听了,便深深看了她几眼,说道:“你猜对了!”因拉住她的手,也不说话了,只是快步走路。
这厢黛玉便和湘云进了沧海文学网馆。到了书房内,黛玉就将自己关在书房,凭湘云在外和紫鹃翠缕等聊天。不想一盏茶的工夫过后,北静王水溶果然带了丰厚的礼品,前往贾府提亲来了。
熙凤第一个得到的消息。因忙得连茶水也顾不上吃了,听了林之孝的话,就又问:“当真是如此?你亲眼见了那些东西了?”
林之孝就回道:“的确是这样!王爷也是这样嘱咐小人来着的!”
熙凤便叹:“果然是个至情至义的王爷!”沉思了片刻,便对林之孝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且下去吧!我这就去回老太太去!”
熙凤带了平儿,几乎脚不沾地往贾母正房去。贾母得了鸳鸯的报,因唤熙凤进来,说道:“罢了!你林妹妹走了后,我就猜他会过府来!不想,果然是来求亲来了!”
熙凤就问贾母:“这比咱们预料的,早了几步。不过人家王爷既然诚心而来,咱们预备怎么办?总不能不见他,将他挡在了外头吧!”
贾母从榻上坐了起来,想了一想,便就来了精神。因对熙凤道:“既她诚心而来,咱们也自诚心待客!何况,俱是故人!他来咱们府上也不是一遭两遭的了!”
熙凤听了,就笑:“老祖宗,那不同。以前王爷过来,不过是顺路来瞧一瞧。现在可是为了林妹妹来求亲的!东西礼品可是带了不少!”
贾母就叹:“既如此。咱们也就隆重迎接他!可惜老爷们都不在。珍哥琏儿和蓉小子也出去了。也罢,你去将大太太和太太都叫了来,东府的珍哥媳妇也叫了来!咱们一并去仪门前好生迎接王爷!”贾母想了想,又道:“就不必叫宝玉过来了!姑娘们更不必!”
熙凤听了,就道:“是!”想想又问:“这件事,要不要去告诉林妹妹?”
贾母听了,摇头说道:“也不必。待王爷走了,我自会去知会她一声!”说罢又长叹一声:“王爷这是来救你林妹妹了!我估摸着也是宝玉那傻小子出去通风报的信!”
熙凤就笑:“是傻!如何不傻!”说着,就带了平儿赶紧就先去了邢夫人屋里。那厢北静王水溶带了诸多仆人家人还在仪门虔心等候。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北静王水溶前来提亲的消息,弄得满府俱知道了。
王夫人听平儿说了,也就慢慢从榻上下了来,执着念珠说道:“好。我这就过去。”王夫人外表虽平静,但心里到底起伏难平。一面,她巴不得黛玉早早离了贾府。可出于私心,她又不想看到黛玉高嫁了。如果真嫁了北静王,这位阶可不比她还高了?到时见了她,还得下跪行礼。因此,王夫人的心里着实气闷。
果然,到了贾母处,贾母已带了邢夫人熙凤等,在丫头媳妇们的搀扶下,往仪门而去了。贾母见了王夫人,目露不满之色,说道:“你怎么这样懈怠?”
王夫人就笑道:“不曾。只是刚好屋里有事。”
贾母就道:“且站在我身边,一齐去吧。北静王爷登门求亲,这也是府里的面子!”
王夫人听了,也不言语。
熙凤听了,便笑:“这都是老太太调教的好。将林丫头调教的水葱似的一个人!真正由不得人不喜欢!如今这北静王爷自是慕名来求亲了!”
王夫人听了,便面露鄙夷之色。不想却被邢夫人瞧见,邢夫人就问她:“你怎么了?脸色这么暗沉?”
王夫人就道:“昨晚熬了夜。”
邢夫人听了,正要再说什么。就见贾府的总管赖大等已将水溶亲迎了进来。贾母看着水溶身后黑压压的随从和那数百辆的箱子,便叹:“从前王爷屈尊前来,老身我总是怠慢!今儿个,我要给王爷补一个齐全的礼节!”说着,就要率领邢王二夫人等给水溶下跪。♂手机用户登陆 m.zhuaji.org 更好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