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书房见了水溶。皇帝见他由李公公搀扶而来,遂叹:“坐下吧。”
水溶听了,也就坐在了一边。皇帝便又叹:“你放心。你是朕的肱骨大臣。朕总是要治好你的眼睛。”因想那霍集占着实狡诈。
水溶听了,遂笑:“治不好,也无甚紧要。究竟臣的心里清明就行。”
皇帝听了,却是与水溶摇头,因道:“不可。你就是朕的眼睛。朕务必保你眼睛明澈。”水溶听了,便低头一笑,因又对皇帝道:“皇上这样说,臣的心里很高兴。”
皇帝听了,就默了一默。方对了水溶道:“朕到底不是昏君。”
水溶听了,面上更是微笑,因也对皇帝道:“臣从来都知道。所以才放开了手脚。”
皇帝听他这话。就从案几旁站起。对了水溶道:“你既有眼疾,不如就趁此休息休息。昨日你着了吴大人呈给朕的书信,朕都一一地瞧过了。果然也可行。想那回疆到底也要执行中原的官制。切还需再派兵驻扎。不然,以后总是生乱。”
水溶听了,遂也点头道:“自那霍集占叛乱平息后,那回疆百姓因就更安居乐业起来。想来,这天底下的百姓,不论种族教派,内心都是希望安定的。”
皇帝听了,便与水溶道:“就是这后续更重要。因此朕才叫了你去。若别人去。朕也不大放心。终究,你是朕的堂弟。”说罢,那皇帝还上前轻轻拍了一拍水溶的肩膀。想想,皇帝又道:“你既来了,一时半刻的,也不必再出宫去。你且就在这里休息,待到了晚上,朕同了你去容嫔的宫里小宴,以此来为你接风。”
水溶听了,就站起道:“皇上爱惜臣,臣心里感念。只是,臣到底还是出宫的好。想来那里,到底是后宫。”
皇帝听了,就摇头道:“朕叫你去,你就不必拘于小节。”那水溶听了,也是无法。
这厢。那老李公公就先去了咸福宫里知会容嫔,叫她先预备着招待。待李公公离去后,容嫔方叹:“想我到底是要辜负我哥哥了。”
那慵云在旁听了,就问:“公主这是什么意思?”
容嫔就道:“我想我是不能杀了那皇帝的。究竟我也看出了,他算得当世之明君。”
慵云听了,就摇头道:“无论怎样,他是汉人的明君。同咱们也无什么干系。”
那容嫔听了,却还是摇头,因对了慵云道:“你错了。我既嫁给了他,就也算是汉人了。想我哥哥到底在回疆不得人心。我不能助纣为虐。”
那慵云听了,想了一想,便威胁她道:“可是已经晚了。到底公主已然露出了一些端倪。想那皇帝也是知道一二的。”
那容嫔听了,就摇头叹息道:“我不管了。听人说,如今那回疆被朝廷治理的也很好。百姓们只是比从前更高兴的。我何苦要去杀了他呢?”
那慵云听了,就在旁冷笑道:“公主心慈,想必是知道那北静王眼睛瞎了。因此于心不忍吧!”
那容嫔听了,遂遮掩道:“哪里就是!不过我哥哥使这样的手段,也着实让我郁闷。”
那慵云听了,便在后又道:“如此说来,公主果然改了心意了?”
容嫔听了,就叹:“喀丝丽。好歹你别逼我。”
那慵云听了,就又冷笑道:“公主。我不是逼你。只是我到底不能负了你哥哥的命令。”
那容嫔听了,就回了头,与她道:“你到底是我哥哥的什么人?听你之言,也不似上下属那么简单。”
那慵云就笑:“我不是你哥哥什么人。我只是他的奴仆。在那回疆,人人都说他贪婪暴虐,可我却认为他是天底下再好不过的男人。”容嫔听了,心里不解。那慵云就继续道:“那年我五岁,父母死于疾病。为了能有口饭吃,我不得不去各处的集市要饭。旁人都不理我,可只有你哥哥收留了我。从此,我便死心塌地效忠于他。”
那容嫔听了,就叹:“喀丝丽,不想你还有这一段。你不说,我一点不知道。”纵匠长弟。
那慵云听了,就道:“公主,我是一定要为大王报仇的。你不忍杀了那皇帝,我来杀!”
容嫔听了,心里一惊。遂就对她道:“你杀我杀,可有什么不一样么?若露出了破绽,咱们都要死。”
那慵云听了,就摇头道:“公主。我有我的法子。我不会连累了你。”
容嫔听了,还是摇头:“不。我不会让你这么做。这样太危险了。莫如,你还是回我哥哥身边去。”
那慵云听了,就断然摇头道:“公主,我在他的面前,是立下了誓约的。我不能破了我的誓。我不能将你婉转了心意,回那回疆,你哥哥还是要杀了我的。”因请容嫔收回心意。
容嫔听了,心里当真烦难了。想了一想,因就对她道:“你到底还是在逼我。”因就不想理她了。
待到了晚上,容嫔在宫里预备了晚宴,风清月明之时,果然皇帝就携了水溶过来了。容嫔见了,遂上期与皇帝行了礼。那水溶便也循着声音,与容嫔行了一礼,容嫔赶紧回礼。因就低声嘱咐那慵云,口道:“你且先下去。”
一时,皇帝携了水溶,也就坐下了。容嫔遂在一旁捧酒伺候。皇帝见了,就朗朗一笑道:“容嫔,你也坐下吧。”那容嫔听了,也就依言坐下了。皇帝看着她,喝了一口酒,就悠长而叹道:“容嫔。你的故乡,从此可就安逸了。”皇帝的话中,自是带了深意。
那容嫔听了,就低了头道:“臣妾在此谢过皇上。”皇帝听了这话,就与她道:“你不用谢朕。你的心里,是恨朕的。”
容嫔一听,心里一惊,手里的酒杯差点掉了在地。皇帝就笑:“不过,朕知道你本性且善。你到底什么也未做。这便就很好了。待过几日,朕要将你的妃位给晋一晋。且,再叫那郎世宁过来与你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