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然,去帮我接点水。”林娴吩咐道。
“啊?好!”陈然结果林娴的杯子,杯子根本是满的。
“这不是满的吗?”陈然问道。
“有点凉了,拿去倒了,接热的。”林娴对他使眼色。
“好。”陈然一脸懵逼的走出办公室,不信邪的喝了一口林娴的水。
“嘶!好烫。”
陈然走后,林娴问了马思彤一个问题。
问他是不是喜欢陈然。
马思彤矢口否认,谁会喜欢那个讨厌鬼。
林娴笑笑,没说话。
校园里,广播正在播放周晾的歌。
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别猜
(别猜别猜)
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不明白)
不知道她为什么掉眼泪
(掉眼泪)
也不知她为什么笑开怀
(笑开怀)
……
周五,马思彤最终还是没跟林娴他们一起回家,具体是什么原因陈然不得而知,他也没问题。
接下来的一整个星期,除了例行公事外,马思彤完全把陈然当成了空气,陈然当然也不会自讨没趣。
好在陈然沉迷学习不能自拔,没受太多影响。
转眼就来到1999年4月21日,星期三。
林娴在课上已经提前通知,初三年级明后两天,全市第二次统测。
陈然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个玩意儿。
这年头可没有不许排名一说,对大多数学生来讲,基本上三次统测的平均成绩就代表了自己中考水平。
上完最后一节课,同学们开始布置考场。
统测要求相对高一些,跟正式中考也差不了太多。
男生们负责把所有的课桌掉头转回来,女生则负责打扫卫生。
陈然和几个男生正忙得不亦乐乎,马思彤的声音传来。
“陈然,出来一下。”
“大个子,学委叫你。”邓松惊喜的喊道。
“我听见了。”陈然说道。
“胖子,怎么感觉你比他还激动?要不你去。”有人揶揄。
……
两人靠在走廊的护栏上,看着楼下放学熙熙攘攘的人群。
“陈然。”马思彤的声音很轻,糯糯的,很好听。
“嗯。”陈然应道。
“我那天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我向你道歉。”马思彤侧过脸,夕阳的余晖照在她小巧的脸上,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看向陈然。
“没关系,女生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心情不好,我习惯了。”看着这个清纯可爱的女生,陈然总忍不住要逗逗她。
“臭陈然,你要死啊!”马思彤气恼道。
她做了很多心理建设,才决定来跟陈然道歉,结果,陈然果然还是那个陈然。
伸手重重的锤了陈然一下,被陈然抓住了。
“学委,你能不能温柔点?”
“温柔你个头,好好准备考试!”
“思彤!”陈然拉着她的手,声音无比温柔。
“嗯。”这是他第一次叫她思彤,她的心跳突然加速。
“啊,林老师!”陈然看向她的后方。
马思彤吓得挣脱他的手,回头一看,哪有人。
“你给我站住。”
“哈哈哈哈哈……”
“陈然!你别跑!”
少男少女的追逐、笑闹,是青春,又是多少人的回忆。
……
陈然从重生以来,每天都投入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精力学习,加上马思彤这个年级第一的强力辅助,考试成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高。
统测的难度跟平日里做的练习题差不多,一开始还因为有模有样的监考搞的有些紧张,融入进去就愈发得心应手。
不过连续两天的高强度做题,还是让陈然有些累,主要是手酸。
考试结束,在林娴的提议下,三人到夜市打包了很多吃食,马思彤吵着要喝酒,最后林娴妥协,买了六瓶瑞波啤酒。
马思彤第一次喝酒,喝了两杯不到,就醉的不行。
幸好林娴酒量不错,才没给陈然再次立功的机会。
……
天还没完全亮,陈然准点起床。
昨晚他也喝了点啤酒,一瓶半。对十五岁的少年来说,算挺多的了。
也许是体质原因,当时有点晕,现在没事。
林娴和马思彤已经习惯了陈然的叫醒服务,还在睡觉。
陈然照例买了早餐,怕马思彤这个初尝禁酒的小妮子宿醉,有又买些点甜甜的醪糟。
摆好碗筷,才把两人叫起来。
一大一小两个美女穿着居家服饰在餐桌坐下,扎了一模一样的丸子头,不施粉黛,十分养眼。
“这是什么?还挺好吃的。”马思彤指着醪糟发问。
“大小姐,你连这个都不知道?”陈然满脸震惊的看着马思彤。
“醪糟,有些地方也叫甜酒。”林娴看了陈然一眼,解释道,她有些明白为什么马思彤老是跟他吵起来了。
“甜酒吗?有酒哎!”马思彤惊讶道:“早上起来刷牙,我都闻到自己嘴里的酒味儿了,刚刚吃这个,我还以为是我昨晚喝的酒没散呢。”
“喝那么点……”陈然刚要说话,被林娴一个眼神制止。
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不像自己了,前世的自己哪有那么多话。
“这次考的怎么样?”林娴看看马思彤,问道。
“还行吧,除了不会的,都做出来了。”马思彤想了想,随口说。
“陈然,你呢?”
什么除了不会的,都做了?
陈然压下心中挑刺的念头,规规矩矩回答道:“历史和政治可能有点问题,要背要记的太多了,有些客观题我也没把握,其他科还好。”
“没事,还有时间。”林娴点点头。
“对了,比赛的事,你们两个怎么说?下周一要报名单,下周三出发。”林娴提醒道。
“学委,你说。”陈然学乖了,女士优先。
“林老师,我跟家里商量过了,我妈同意我去,她说去看看没什么不好的,况且,对我来说,多学两天少学两天,也差不多。”马思彤边吃东西边说。
“那行,那我给你们报名。”林娴撕下一小块包子皮,小口小口送进嘴里。
“不是,林老师,您也不问问我的意见?我抗议。”陈然抗议道。
“我的意见就是你的意见,抗议无效。”林娴难得的开了个玩笑。
“没人权。”陈然哀嚎。
马思彤给林娴汇报班里发生的事情。
谁和谁闹别扭,差点打架,谁和谁眉来眼去,像是要来一场黄昏恋爱,谁和谁在教室下象棋,被数学老师没收,谁收到了谁的情书,谁不知道收到了谁的情书……
林娴吃完了东西,小口喝着豆浆,不时点头示意自己在听。
“林老师,嘴角脏了。”马思彤说道。
陈然立马抓过纸巾,递给林娴。
林娴接过纸巾擦了擦嘴角的乳白色痕迹,道了声谢。
马思彤继续说着,林娴忽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哎呀,林老师,您干嘛?”马思彤往侧边缩了缩,躲避林娴的魔爪。
林娴收回手来,环在胸前,眼神中透露着回忆,“思彤,知不知道,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马思彤好奇道:“谁呀?”
林娴述说:“从前有个小姑娘,她跟你一样,单纯、正直。”
“跟你一样,也是班干部,不过她是班长。”
“她也会跑去跟自己的老师打小报告。”
“这不叫打小报告。”马思彤纠正道。
林娴继续说:“她跟你一样,认真、负责……”
陈然插嘴进来:“她也跟你一样,美丽,可爱。”
“你别插话!”马思彤正听着呢,不满的对陈然说道。接着追问,“林老师,她是谁呀?”
“学委,你还没明白吗?”陈然指了指林娴,说道,“林老师说的人,就是她自己。”
马思彤的双眼透露着惊喜,向林娴问道:“真的吗?”
林娴宠溺的看了看两人,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