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的训练是辛苦的。
这是个暗无天日的秘密基地,陈然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就被赋予了代号:757号,这大概意味着他是第757名来到这里的队员,谁知道呢。
根据基地手册的介绍,基地原本是冷战时期建设的核战争防御工事,可以抵抗核打击。这里原本的设计是一座小型的地下城市,可以在断水断电断粮的情况下同时补给人三个月,但因为一些缘故,后来建设到一半停工,实际上完工的规模只能支持2000人。
按照基地手册的说法,这里改建为综合基地也就是这几年的事情。基地现在的使命主要是帮助军方和国安训练特工。
整个基地分为多层多块,陈然的手册上有地下的大致地形图,地图上标明的地方他都去过,主要是训练场、餐厅、宿舍、以及一些往返的重要通道。
地图上其他地方标红或标黑,按照图例显示,红色为禁行地带,黑色为危险地带。教官单独跟后来的陈然说过,严禁脱离团队,若是不小心误入红色和黑色区域,这辈子就出不去了。说道出不去时,教官的眼神很有深意,陈然不清楚他指的究竟是死亡还是别的什么。
陈然虽然有些好奇地底世界,但一方面每天都在教官的带领下搞的很累,另一方面他可不想违法犯罪。对抗国家机器显然是极不明智的。
由于纪律要求,任何场合都不允许交流,训练几日,陈然感觉自己的心态都有些抑郁了。这里没有姓名,只有编号。教官不说话的情况下,发出任何声音都容易受到惩罚。
日常训练的内容主要是六方面,体能、抗打击、急救、格斗、气功和政治。除了政治课男女混上,其他课全部分开。上气功课和政治课有很多发言机会,特别是到了政治课,男队员们十分踊跃,像一群峨眉山的猴子。
陈然原以为气功课的老师会是个仙风道骨的老人,结果令他大跌眼镜,竟然是一名身材曼妙的面具女士。
气功课的内容有些神秘,在陈然看来完全是玄学。不过穿越这种狗血的事情都真实存在,气功也不一定不可以。
陈然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气功什么的,过去他是不相信的。经过一个星期的练习,他仍旧不相信。因为有人说自己感受到了气,陈然却没有一点反应。他严重怀疑那些说自己有气的是跟自己一样的气,生气。当然,也可能是陈然天赋不足。按照气功老师的说法,要想真正把气练好,练到有用,有两个必要条件,一是灵识在,能感受到气,灵识越强大的人,越容易感受到气的存在,越能控制身体内气的运行;二是皮囊紧,有的人空有灵识,皮囊却像一个竹篮,气来来去去,洗刷了竹篮,留不下一点好处。
气功课上的交流环节,陈然借机和一些同学交流,但很多人对他关于此次训练的问题置若罔闻,少有几个回答他的疑惑。好不容易打听到消息,得知封闭训练两个月,陈然抓住所有休息时间,冥想练习。整整过去一个星期,陈然只见过马思彤三次,两人连一句话也没搭上。
根据陈然的观察,按理说他们每天的运动强度很大,没有一人因为高强度训练而倒下,这十分耐人寻味。他怀疑一方面是气功的问题,另一方面可能跟他们的食物有关。
地底世界是极其枯燥乏味的,还好,教官们别未给参训的队员们无聊的机会。
初来的七天,陈然从一开始的不适,到适应,只花了三天。第一天他曾经想问严队,如何能与外界联系,严队回答他进来容易出去难,无论是人还是信息,都这样。
在底下穿行时,偶尔会遇到一队队穿防护服的人,陈然十分好奇,不知道他们的任务是什么。
从目前陈然掌握的信息看来,这地方隐藏的秘密可能比陈然想象的要深的多。跟他一组的队员看起来像是来自全国各地,其中有少数民族同胞。而且很容易可以看出来,这些人多数没有经历过军旅生涯的磨练,跟他一样,似乎只是简单的青年学生。
地下有完善的生活系统,热水随时供应,可以洗澡,但所有洗浴间均为单人,且无法同时容纳两人。
每天晚上训练结束,大家都会很开心。因为清洗完身体,就可以回去躺着了。
他们毕竟不是真正的军人,训练选拔的方向似乎也不是为了成为职业军人。
这地方处处透着古怪。
……
7月1日这天,林娴抽空去看殷婆婆。到了地方,院子里堆满了木板和各种材料,有些装修工人正在施工。
林娴向他们打听一番,人家告诉她,院子的主人就住在这附近。其中一名像是管事模样的工人带着林娴找到了院子的主人。
院子的主人是一名中年男子,他告诉林娴,这地方过去几年都租给一名女子,林娴谎称自己是女子的亲戚,男子倒也没说什么,进屋拿了两份合同出来。
确实是租房合同,签了五年,一年一付。
男子告诉林娴,租金是每年的六月底收,以往那位姑娘都会提前在这等候,这次过来收租,发现人已经走了。属于租房女子的东西也多数被搬走,只留了些破烂。
男子联系对方未果,请人把院子和房间收拾一番,联系了新的租户。
新的租户是一家私人的福利机构,合同还没签,但钱已经付了五年的。现在即使之前的女租客回来,男子也不可能把院子退回去了。
林娴给男子描述了殷婆婆的形象,男子却表示自己根本没见过这个人。男子的嘴里,租这个院子的是个年轻的外地姑娘,跟林娴所说的独居老人相去甚远。
林娴和殷婆婆两人本就是萍水相逢,她猜测殷婆婆可能是租房人的长辈,但现在男子联系不上之前租房的女子,林娴也就无从寻找殷婆婆。既然对方退租前还把东西搬走了,证明应该不是突然遇到急事,林娴有些失落,却并未放在心上。她在心中默默的为殷婆婆祈祷,祈求上苍保佑这位命途多舛的可怜老人。
探望殷婆婆未果,林娴回了家。
陈然他们离开她才几天,林娴却觉得像过了很久。家里少了陈然收拾打扫,渐渐变得凌乱起来。
她给物管打了电话,让他们安排家政过来收拾一下家里。等人的时候,十分无聊,林娴从抽屉里翻出和陈然他们去拓东的合照。
等成绩下来,如果没有太大的失误,陈然开学就要去麒麟中学了。相比光明中学,麒麟中学在林娴看来唯一的好处就是它属于新建设的学校,不像光明中学在寸土寸金的中心城区,而是在距离他们现在住的别墅区不远的地方,上下学更方便了。
……
晚一点的时候,丁高建给林娴打来电话。
林娴以为他要跟她说辞职后续手续的问题,但这事情办的已经差不多了,剩下的全是学校那边的问题了,用不着林娴做什么。
丁高建先是说了一堆感谢林娴为初三年级付出的废话,然后说随时欢迎林娴重新回去任教。最后告诉她,让她抽空去学校一趟,毕业照已经洗好了。如果忙的话,也可以等丁高建得闲的时候,他亲自给林娴送过来。
林娴拒绝了丁高建的好意,问清了领取照片的时间和地点,礼貌的准备挂断电话。丁高建神神秘秘的说自己透露给林娴一个惊人的消息,但必须保密,没等林娴拒绝,丁高建小声告诉林娴,王继清,调走了。林娴早就从肖梦鱼那里知道这件事,也没继续和丁高建客套,说了再见,把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