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衡恨铁不成钢,这女人恐怕被他所谓的好爹爹害死了,还对人家感恩戴德。
他本不想管那么多,但是看不惯有人拿仇人当宝贝。
“醉儿,给你家主子更衣,然后去偏厅找我。”
萧衡先去了偏厅,命人将庄慕钦四人带了过去。
四人听到萧衡召见,立马意识到计划失败,四人一合计,一致决定把锅甩给司言。
一看到萧衡,四人立即跪下坦白,说司言为了救他们,被外人蛊惑陷害萧衡,他们怎么劝说都不管用。
萧衡一言不发,只是饶有兴味地看着四人声泪俱下的表演。
门外,司言如遭雷击,整个人摇摇欲坠,唯有无声垂泪,显得脆弱而凄美。
萧衡看到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的司言,满意地勾了勾唇。
这下这个蠢货该心如刀割了吧,真是活该啊!
“夫人,你怎么来了?”
庄慕钦四人闻声回头,看见一脸悲痛的司言站在门外,错愕片刻,回神后相互交换一个眼神。
萧衡指了指左手边的椅子,示意司言入座。
一言不发地走过去坐下。
庄慕钦四人依旧一口咬定是司言背叛了萧衡。
萧衡但笑不语,等他们表演结束,才命人带了一个中年女人和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婆进来。
中年女人枯瘦如柴,衣着寒酸,神情木然,面容憔悴,一看就过得很不如意。
老太婆倒是好了不少,身形富态,穿着整洁,只是怕得紧,身体一个劲儿发抖。
其他人都还好,庄慕钦看见二人时立即神情大变。
“好岳父,这二人你不陌生吧。”
庄慕钦努力扯出一丝笑容:“大人见谅,草民年事已高,眼力不如从前,并不认识她们。”
萧衡看向中年女人:“张李氏,我岳父说不认识你,你先说吧。”
中年女人不卑不亢开口:“回禀大人,民妇曾是庄老爷的通房丫头,继夫人进门之后,寻了民妇的过错把民妇卖给了一个老光棍,已经十六年不曾见过庄老爷,张老爷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民妇是应当的。”
萧衡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可知道当年先夫人的事情。”
妇人顿了顿道:“庄老爷迎娶先夫人之前,多次向民妇抱怨,说先夫人就是个木头美人,他一点也不喜欢,奈何无力违抗父母之命,只能认命。民妇还知道,庄老爷和一个商女私定终身,婚后把那商女养在府外,时常找借口与其私会。”
庄慕钦目露凶光,用杀人的目光瞪着妇人,一字一顿道:“贱人闭嘴!”
周氏更是直接扑向妇人,将妇人扑倒在地厮打起来。
“贱人!我要撕烂你的嘴!”
萧衡给一旁的小厮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上前把周氏按住。
“谁再打扰我听故事,别怪我打烂她的嘴。”
周氏立马老实下来,只是不甘地瞪着妇人。
妇人无视被挠乱的头发,继续道:“后来先夫人怀孕,庄老爷却并不开心。有一次,我曾无意中听到庄老爷和那产婆谈话,说先夫人肯定会难产,届时保小不保大,后来先夫人果然难产去世。”
司言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剧情中并未提及这一点,她并不知道庄慕钦为了心上人亲手害死原配的真相。
她如今占着庄思言的身体,很大程度上已经带入了原主的角色,做不到无动于衷。
“爹!”
庄慕钦强作镇定:“翠莲,我知道你恨我当初没有留下你,可是不应该如此诬陷我。”
翠莲脸上露出浓浓的嘲讽:“庄老爷,是不是诬陷你心里有数,先夫人死得冤枉,指不定现在还在九泉之下等着你呢。”
“你......”庄慕钦张口结舌。
“老太婆该你了。”萧衡看向那个战战兢兢的老妇人。
老妇人哭天喊地道:“大人饶命啊!庄老爷拿了我儿子的性命威胁我,老身要是不听他的话,他就要弄死我儿子啊!”
庄慕钦面如死灰。
到现在他还有什么不明白,萧衡哪里是就陷害他的事情兴师问罪,分明是专门给长女出气的!
周氏眼珠子一转,哭哭啼啼起来:“老爷,我知道你爱护我,可是不应该为了我害了姐姐的性命啊!能做你的外室,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萧衡呵呵冷笑:“你要是那么容易心满意足,为何将继女养得嚣张跋扈,却将自己女儿养得知书达理?还有庄二小姐和庄公子,你们当面对长姐曲意逢迎,背地里去不遗余力地败坏长姐名声,让她名声狼藉,这是何意?”
周氏身为继室,本就低了原配一头,又是世家贵族鄙夷的商女,更加令人瞧不上眼,他们若不靠庄思言嚣张跋扈的名声反衬,在圈子里压根抬不起头。
当然,庄思言越是表现地不堪,越是让人不齿,越能满足他们扭曲的虚荣心。
司言气得面色惨白,身体不受控制地战栗,半晌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们,你们......”
司言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后,异常平静地对萧衡说道:“大人,从这一刻起,我跟这些人没有任何关系了,大人想如何就如何吧。”
这还差不多,萧衡满意地点点头:“送夫人回房。”
醉儿赶紧扶着司言离开,小丫鬟眼眶通红,显然被气得不轻。
回到房间,司言借口想静一静把醉儿赶出了房间,房门一关,就大大咧咧倒在床上。
系统告诉她,萧衡黑化程度降到百分之五十了,不枉她费劲巴拉演这么久的戏。
说起来,萧衡帮她出一通气,反而降低了自己的黑化程度,这反派能处。
为了演出伤心欲绝的状态,司言一整天不吃不喝,萧衡回家得知后立即赶了过来。
没办法,毕竟他现在需要塑造宠爱司言的形象。
“虐待自己只能让亲者痛仇者快,想想你娘,她老人家泉下有知的话,看到你如今这幅样子作何感想?”
司言无声垂泪,泪珠子就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哗啦啦往下流。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
“人性本恶,做好人比做坏人难多了,如果世上都是好人,还会有那么多纷争和仇恨吗?”萧衡觉得司言太天真,干脆狠狠一碗黑鸡汤灌下去。
司言伤心欲绝地嚎啕大哭起来。
萧衡见她哭得实在难过,不好意思再打击,只得默默等着她自己平静下来。
半晌过后,司言哭声渐歇,望着萧衡啜泣。
“萧衡,我一无所有了。”
萧衡想着自己的目的,宽慰道:“不是还有爷吗?”
司言小声嘟囔:“你喜欢的人又不是我。”
萧衡不以为然:“喜不喜欢很重要吗?很多夫妻相敬如宾一辈子,不见得有多相爱,我们也可以这样。”
他心里只有绾绾,容不下其他的女人,不过看在司言对他忠心耿耿的份上,他愿意给她一份安稳的生活。
司言见好就收:“好吧。”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萧衡对她不反感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其他的徐徐图之。
萧衡屁股落到床边,神秘兮兮道:“你身体好些没,我们可以一起睡了吗?”
司言不雅地翻了个白眼:“没有!”
嘴上说的不喜欢她,对她的身体倒是着迷得紧,渣男!
“那我轻些。”
萧衡不容拒绝地俯身下去,但他说话算数,动作格外轻柔,司言没有感到不适。
这件事情后,萧衡对她的态度更加随意自然。
庄慕钦以谋杀罪被送至京兆府尹,周氏、庒思云和庄泽洲被赶出萧府后流落街头,庒思云找到一个从前爱慕她的世家子弟,被对方收为外室养了起来,顺便养了周氏和庄泽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