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为什么战舰的护盾装置完全没有起效!”格兰瑟姆死死把住坐椅,抵抗着剧烈的摇晃,敌舰的武器性能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1号和6号引擎失效,3号引擎严重受损!参谋长阁下我们必须马上撤退!”
“撤退,哼,你觉得敌人还会给我们这个机会吗?”
刺目的电光闪过格兰瑟姆的面庞,数字和战术代码在一块炭黑色的屏幕上演示着战况,他的脸上冷漠而毫无表情,久经沙场的他自然看出了对方的意图。
全部歼灭,一个活口都不留。
全息投影上的轨迹路线和琥珀色交战标记此刻乱成一团,“红蝎子”号再次开火,但是依旧毫无效果。
新月形战舰似乎没有竖起立场护盾,而是在船体表面附着了一层类似多色泡泡的物质,能量流像油质的绳索般在其表面卷绕,但丝毫没有突破的痕迹。
敌方战舰用着似乎虚幻的超高速接近着。一束闪电组成的鞭子划破虚空,打着螺旋抽到了红蝎子号的封闭舰桥上,将其包围。
闪电链在“红蝎子”号的舰桥上像沸腾的水泡般炸开。
格兰瑟姆的舰桥军官们徒劳地试图控制,但所有系统都开始宕机。控制台纷纷爆炸,将尸体推地满舰桥乱飞。所有瞄准系统都已失效。装甲舷窗破碎,玻璃和金属在舰桥里飞旋,空气泄露发出呼啸的声音。
红蝎子号从遭遇袭击,到变成了一只垂死挣扎的死鸭子,仅仅只用了几分钟。
“红蝎子号”像一条被长矛贯穿的游鱼般呆滞地战栗起来,气体和燃料从船体的破洞中喷射而出。
第一击正中格兰瑟姆胸口,军装和骨骼支离破碎,他重重地撞上墙面,滑下地板,鲜血从塑钢残片中渗出。
他的身体里已经布满了疼痛抑制器,但他可以感到他的裂骨插进了他的血肉。
格兰瑟姆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祈祷自己在死亡前不要经受太漫长的痛苦,他下达的最后命令是:向卡恩军团长发送紧急简报。
“我是第六军团副参谋长格兰瑟姆,在从第六军团驻地返回的途中遭遇伏击,敌人的新月形战舰我闻所未闻……”
他的成像开始闪烁,逐渐扭曲。舱室的墙壁开始模糊不清、布满静电,然后……
…………
莱蒙托夫看着已经化为一团扩散开来的球形气体,灼热碎片四下乱飞的红蝎子号,一脸惊讶地感叹道:
“没想到收割者号的战斗力恐怖到了这种地步,几炮就干掉了一艘快速巡洋舰,我还准备带人跳帮作战呢……”
他的身上穿着成套动力装甲,还特意提着一面为跳帮战准备的重型突击盾,不过现在看来,他这一身装备算是白穿了。
从太阳般炽热的内核中喷发的等离子焰流舔舐着周围的空间,巨大的装甲碎块随着爆炸四处飘散,“红蝎子号”就这么完了。
指挥席上司徒元朗神色轻松地说道:
“那是自然,收割者号上凝聚着整个组织十几年来的心血,如果只是一艘稍强于同级别的战舰,岂不是纯浪费钱。”
“那是那是,”莱蒙托夫干笑两声,“不过参谋长,收割者号这样直接出手,干掉一艘快速巡洋舰和上面的高级军官,恐怕会引来集团联盟的大量关注吧?”
在他看来,出动灰色宪章的绝密武器就为了干掉一艘行星陆战队的快速巡洋舰,多少有些大材小用了。
“不是恐怕,我之所以让主炮晚10秒再发射,就是为了让格兰瑟姆把最后的简报发出去,吸引所有势力的目光。”
“这,这是为什么,收割者号的存在可是绝密,这样提前暴露恐怕不妙吧。”
“启动跃迁引擎,立刻返回秘密基地。”
司徒元朗没有立刻回答莱蒙托夫的疑问,而是指挥收割者号在现场绕了一圈,确保没有任何活口留下才调转方向快速离开,收割者号径直碾过手下亡者的残骸,舰首抹上了烈焰和熔铁的痕迹。
“莱蒙托夫,我问你,那艘快速巡洋舰上的高级军官是谁?”
莱蒙托夫想都不想直接答道:“根据任务简报,是行星陆战队第三军团的副参谋长格兰瑟姆,现年47岁,战车级巅峰实力,准备从第六军团的驻地返回第三军团。”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在第六军团逗留了这么久吗?”
莱蒙托夫摸了摸脑袋,“唔,这我就没有资格了解了,您也知道,组织里有规定,行动人员能看到的任务简报就那么几张纸。”
司徒元朗笑了,“没关系,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他之所以来到第六军团,就是为了见他们的军团长简伯庸,代表希洛克动力机械邀请他结束与唐顿的合作关系。”
“有这种事,那简伯庸可是我们花了大价钱才拉过来的,要是被拐跑了,岂不是白花了那么多钱,计划也进行不下去了。”
“简伯庸有没有答应他,我们尚不得知,但为了计划的顺利实施,我们都必须要斩断其它势力试图阻碍的手。”司徒元朗一边说还一边做了个挥刀的手势。
“这次伏击,对于行星陆战队和集团联盟来说,是一次严重的挑衅。对于各大公司来说,收割者号所暴露出来的科技,绝对会引起他们极大的兴趣。而对于简伯庸,我们雷厉风行的出击则代表了唐顿背后势力的实力雄厚,也能打消他摇摆不定的想法。”
“所以,收割者号的这次行动,除了阻止简伯庸被拉走,另一个目的就是为唐顿做背书?”
“没错,现在越来越多的巨型公司想插手斗兽奥林匹克的代理权,光靠唐顿原来展示出来的财力,已经很难在他们面前取得什么优势了。所以我们要在这时候稍微露一手,那些大公司的智囊很容易就会联想到唐顿身上。”
狐假虎威,这是莱蒙托夫心中冒出来的第一个词,不过又好像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