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谁是傻子?”风行捕抓到这词,疑惑出声,待要再问,藤椅上的男人却一句都不没有再说了。
他慵懒地卧躺在在那藤椅上,眉眼间像是糅合上了仙气与妖气,清丽出尘中携带了入骨的魅惑。
没有人能知道,但他再次睁开的时候,会是怎样的一番风景。
月越来越明,明镜般地悬挂在天空,把银色的光辉谱写到大地上。
星光越来越飘渺,朦胧地织成了一个柔软无力的网,妄想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
幽蓝的苍穹是那么深邃,玉盘似的月亮在云中穿行,在幽蓝的苍穹中显得格外皎洁:高悬于空,俯视天下苍生,绽放着冷光寒威,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高贵中带着冰冷,茕茕独立,傲视天地。
远处,桃花瓣一片一片飘落,辗转飘零,小酌入梦。
小溪水缓缓流淌着,水面上像被披上一程星誉誉的银纱。
夜,凄静……
多好的夜,多美的一幅画卷,可是荒凉的心却激不起美丽的浪花。
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空余悲。
寒灯照孤影,晓月映江心。
万俟沐站在“有凤来仪”的窗前,望着眼前的美好风光,心中徒然生出悲凉。
……
第二天早上,“有凤来仪”传出一声惊叫般的质问:“什么?!沐小白,你真要跟他住?!你要搬去偏院?!”
万俟沐镇定地捂住耳朵,待轻歌的大嗓门喊完了,她才放下双手,从梳妆台前起身,往屋外走去,平静地反问道:“否则呢?”
她又不是傻子。
明知道他们要以自己为借口来打倒她,她还给他们留把柄。
一旦如此,以黎妃为首的宫妃就会以此为借口,在父皇面前中伤诋毁她,好对付母后甚至慕容家。
慕容家在朝中的势力太大,容易成为父皇的眼中钉。
若是由黎国舅发起攻击,指不定父皇会很想借此机会做点什么事儿了。
她已经走错了一步,不可以步步皆错,至少不能让母后为难,也不能再让陌言难堪。
轻歌紧紧跟在她身后,缠着她的手晃了晃,劝道:“沐小白,那个偏院……听说是供着前三房夫人的牌位,嗯,很可怕的,你不是最怕鬼了么?要不然,咱们商量一下,让驸马搬来前院住也行啊……你为什么就要过去呢?”
万俟沐往厨房方向走,摇头否决道:“前院太吵,对他的身体不好。”
说着说着,她顿住了脚步,回过头来深深地望着她:“那三房夫人又不是我害死的,我怕什么?”
“可是,可是……”轻歌差点咬碎牙齿,就差把头给撞破了,可就是找不到合适的说辞。
万俟沐看了她一眼,踏进了厨房的门。
丫头已经将陌言的药煎好送了过来,万俟沐拎了食盒折身去偏院。
望着那个方向,轻歌一咬牙豁出去了,挥了挥手叫道:“唉,沐小白,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啊!”
万俟沐没有回她,而是继续往前走。
轻歌直接靠上去,搂着她的手道:“你去偏院住,我和你一起睡!见鬼了咱也有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