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那两个青衣侍女眼疾手快,一边一个扶住她,担心地叫道:“小姐!你没事吧!”
他们正挡在东市两条街的交叉处,闹了这么一会儿,周围聚了不少看热闹或抱怨连连的老百姓。
有些百姓对着女孩指指点点,说她年纪轻轻,脾气暴,不学好。
又有人嘀咕了声,这泼猴性子咋跟黎府以前的丫头那么像。
也有些百姓把矛头指向将军府,说是官大压人,欺压弱女子。
......
万俟沐听着,这话锋怎么越来越偏了。
红衣女孩稳住身形,羞愤地推开左右扶着她的侍女。
从小养尊处优的她何曾受过这种对待!
她将手中的半截鞭子狠狠地往地上摔去,大眼睛瞪着程漠翼,插着腰骂道:“你!你好大的胆子!狗奴才!你知道本小姐是谁么!敢这么对本小姐,本小姐一定让你后悔莫及!”
真是一出好戏!
轻歌已经连笑的力气都没了,只顾扶着车门喘气:“哎唷,不行了,笑死老娘了,笑得肚子疼,哈哈哈哈,果然是浮游山的女侠,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哈哈哈哈!”
那红衣女孩气得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不管不顾就要上前去抽轻歌嘴巴子。
程漠翼像座山一样挡住了她的去路。
“让开!”女孩扬起倔强的头,怒道。
程漠翼一动不动,恍若未闻。
“好,很好!”她杏眼圆睁,弯弯的柳眉微微皱起,长长的睫毛颤动着,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唇齿较之之前更红,看得出来她是恨得快要将唇咬破。
一直站在一旁隔岸观火的“飞沙”,侧着眼睛看着面前这个撒泼的女子。
见她愤愤地转身,不屑地轻哼了一声,好像连他也看不过去一般。
“就连你这畜生也敢看不起我?!”女子抬脚就朝一旁的“飞沙”踹过去。
还没碰到“飞沙”的一根毛发,她只觉小腿肚上猛地一麻,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似的。
整个人重心不稳,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小姐!”那两个侍女异口同声地唤道,奔过去扶她。
红衣女孩被不雅地摔了个四脚朝天,被婢女扶起来。
尝试着站起来,却又痛得冷汗直冒,只能重新蹲下来,抱着腿揉揉。
眼尖的她立刻发现了脚边的小东西,那是一小块烤红薯,散发着热气腾腾的香气。
刚刚打中她麻穴的就是它!
红衣女孩扭头死死盯着马车内,如果她判断的没错的话,这鬼东西就是从里头射出来的!
果不其然,一道淡漠的女声响起:“轻歌,红薯落地已经脏了,你还不快去再去买两个回来。”
声音平静得像是没有一丝声线的颤抖,却又难掩其中的睥睨凛然,万俟沐嘴唇微微颤动,似笑非笑地讥讽道。
轻歌收了笑,下了车。
见那女娃子如狼似虎一般的眼神,不屑地哼了哼:“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下来!”
沐小白的手下败将还敢这么狂,给你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了,看老娘不吓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