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狐是懵懵懂懂的,黎戍是压根不信,万俟沐是无所谓的,陌言是半点不曾放在心上,唯慕容赫出寺的时候一直心事重重。
万俟沐问轻歌:“求的什么签?签上怎么说?”
轻歌笑了,不曾有丝毫犹豫,和平时一样大大咧咧的口吻:“是个上上签,我问的是钱财侍墨,签上说了,等遇到命中的贵人,就一辈子不愁吃穿了,沐小白,你就是我的贵人啊!我日后要是滥用职权狐假虎威攒了些私房钱,你可别让我吐出来哦!”
万俟沐含笑看着她,有些怀疑道:“是么?”
轻歌笑得眉眼弯弯,把眼底的闪烁都遮掩住了,她挽着万俟沐的胳膊道:“当然了,我轻歌是什么人,出了名的爱财如命,鹿鸣山上呆了那么久,沐小白还不清楚?”
轻歌低微的出身磨砺出了她皮糙肉厚的性格,什么困境都经历过,所以在鹿鸣山上她是师父鞍前马后的跑腿人,随叫随到,师兄们要下山办点事或买点东西,只要付了银子,轻歌都替他们去。
后来万俟沐随她跑了几趟跑不动了,轻歌却把几个月下来攒的银子拿出来炫耀,整整十两的碎银子,装在粗布的小荷包里,沉甸甸的,她得意洋洋道:“沐小白,看到了没有?只要脚力好,赚银子不费吹灰之力!这些银子可够吃上好久的白面馒头了!”
万俟沐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因为十两银子高兴成轻歌这样,眼角眉梢都闪着光,好像眼前是一座银山似的。
像万俟沐和黎戍这些盛京城的纨绔,家境都殷实富足,尤其是她,整个天盛国的金矿都是姓万俟的,十两银子算得了什么?可轻歌的快乐,她如此感同身受。
后来轻歌要随她回盛京,一部分原因也是听说了盛京繁华,她要来京城见见世面顺便敛些钱财,将来再回鹿鸣山下买一大片的地,天天都吃白面馒头。
所以,在万俟沐的眼里,着实分不清轻歌现在的话是真是假,但她还是选择相信,因为相信比较安心,怀疑和揣测太耗费心力。
出了法华寺的偏门必须得分路,相府和国舅府都在城东,而元帅府却在城西,黎戍瞅见慕容赫不情愿的脸色,索性笑眯眯地提议道:“既然大伙儿今天这么巧碰到一块儿来,又是这么隆重的大日子,不如去我那戏楼子听听戏?也不远,两步就到了。”
说着,言语针对慕容赫:“上次说好你来了爷就唱的,结果慕容赫你丫还真放了爷的鸽子!爷一气之下唱了出,楚霸王乌江岸边痛别虞姬,得,没想到竟唱出名声来了,戏楼天天爆满挤都挤不下,爷这两天自刎了好多回了,现在一看到那剑就想往脖子上抹……”
众人都被逗笑了。
黎狐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都去听我大哥唱戏吧?别的不敢说,唱戏我大哥可厉害着呢!沐公主,赫将军,你们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