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没办法,直接抱胸,骂骂咧咧地将它今晚看到的给说出来。
颐灏静静地听着,神色莫测。
兔子见他没有半分关心自己的模样,说完之后便提起自己的屁股,蹦蹦跳跳地跳下床去。
临走,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留下一句话:“狂妄自大的人类,自以为是。”
颐灏目光变得暗淡起来,他自枕下摸出一个粗糙的荷包来。
荷包上的针脚又歪斜又粗大,完全不像个姑娘家做得出来的,夜明珠的光芒柔和,从轻薄的纱幔缝隙中透进来,却还是看不清荷包上的图案。
轮廓竟完全不似鸳鸯,而像是两只狼狈的落汤鸡……
“呵呵……”颐灏看着那只荷包忽然笑了,星眸模糊一片——
沐子,什么才是爱?
颐灏的爱,也许有一天你会明白,但他希望……你永远不要有明白的那一天。
……
次日一早,万俟沐是被手上的动静疼醒的。
醒来一看,轻歌正在为她用冰敷着手心的淤血。
轻歌见她动了,停下手头的动作,忙道:“沐小白刚刚福公公来宣布皇后娘娘的懿旨,说让你进宫去。我瞧着你这身子不行,便让他回去回了皇后娘娘,你就多休息会儿。”
万俟沐挣扎着起身,着急道:“轻歌,快给我更衣梳妆,我得立刻入宫去。”
“你这副鬼样子,如何入宫?快躺下来!”轻歌直接拒绝,重新帮她把被子盖好,“有什么事,让人去宫里跑一趟便是了。”
万俟沐坚决摇头:“不,这件事很重要,我必须亲自去不可。”
听到这,轻歌不能再拦阻,只好扶她起床,替她梳洗,帮她更衣绾发。
婢女将粥给端上来了,万俟沐看也不看便急急入了宫,轻歌不放心,与她同行。
到了甘泉宫前,轻歌却被禁军拦住。
轻歌着急地看了眼万俟沐,福公公弯着腰笑着对万俟沐道:“沐公主,皇后娘娘说,只能让您一个人进去。”
万俟沐看向轻歌,点了点头,拎起长裙的裙摆,一步一步上着甘泉宫前的长长阶梯,跨过殿前高高的门槛。
见母后坐在大殿正中央的凤塌上,着一身华贵的凤袍,雍容中带着一股寻常后宫女子所没有的英气和威严。
慕容皇后见她来了,却未开口,只是凝神看着她,万俟沐径自走到凤塌前跪下,道:“母后,沐儿来向您请罪。”
慕容皇后凤目锐利,扫过她,语气却淡淡:“何罪之有?”
“沐儿不该在礼佛时擅离佛堂大殿,不该打伤皇家禁军私自下山,不该惹母后生气。”万俟垂首认错。
慕容皇后沉默。
“母后?”万俟沐抬起头,直直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蹴鞠赛让沐驸马上场一事,本宫早已知晓,也事先对你父皇说过,所以,你父皇才没有让人阻止。若是天盛国的沐驸马连上蹴鞠场的能耐都没有,他凭什么活到现在?!”慕容皇后眼神微变,杀意毫不避讳地与万俟沐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