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所有的冤孽都有因果,这位荣兴公主大约就是来折磨男人的冤孽。
“朕这次回去就是要好好地弥补前几个月的损失,等归国再与你交流心得。”男人解释完,刻薄地嘲讽道:“朕忘了,即便看了再多的春宫,楼相还是不行,朕的女人起码样样都长成了,你那命一样的宝贝疙瘩,怕是葵水还不曾来过吧?”
楼澈的面色顿时青一块白一块。
男人的性子从来睚眦必报,占了上风才算痛快了,拍了拍楼澈的肩膀道:“没事,楼相,等朕回去赐你几房妻妾,让你好好体会体会温柔乡的滋味。”
楼澈正尴尬,这时,探子来报,说突厥耶律綦暴毙,天盛反击大获全胜。
楼澈顿时愣住了,耶律綦怎么说死就死了?
再一想,他叹息道:“陛下,你可把突厥人坑苦了。他们从漠北来,还保留着朴素的天真,以为中原人如他们一般遵守道义,说战就战,说和就和,说放人就立刻放人,哪里知道中原人的兵法便是讲究兵者诡道。耶律綦那种将才,死得实在太可惜了。”
男人却异常不屑:“要玩女人也要看看玩不玩得起,他不玩到朕的头上,朕也不会与他计较。”
他看了看天色:“不早了,朕得走了,再不回去,等战事打完,朕的替身就藏不住了。”
“记住了,朕从未见过你们,也从未出入突厥大营。突厥人忙着逃命,估计几日内便会撤出天盛疆土,逃回燕山以北,朕的身份虽在突厥大营中暴露过,但耶律綦已死,突厥南北汗都不中用,即便知晓了也无法来找朕对质。
至于朕那小心肝,她估计一时半会儿没那心思猜到朕的头上来。这两日你好生照顾她,礼数到了便够了,不必太殷勤,还有那慕容赫定不能叫他死了,否则,朕那心肝有的闹腾。”
交代了许多,楼澈一一应下,嘱咐道:“陛下此去要万分小心,几次三番出入他国境内,一旦暴露身份,两国必然开战。”
“朕知道此番东去定要吃不少苦头,等到时机够了,朕会设法脱身,如果计划顺利……”他顿了顿,沉思了一番,下面的话却没说,拧眉道:“替朕好好看着宫钦和白臻,尤其是白臻……”
“白臻前些日子说是病了,一直在府里休养,臣觉得有蹊跷,命人查过,他应当是跟着白家的人下了江南。但是碍于二皇子和太后的面子,还有陛下在行宫静养的幌子,臣不便细细追究。”楼澈道。
……
傍晚时分,楼澈处理好两国边境的事务回到大成营地,立刻去探望了万俟沐,万俟沐此刻正在照看着昏睡的慕容赫。慕容赫伤痕累累的手握住了她的手,一丝都不肯松开,万俟沐也不抽手,任由他紧紧地握着。
楼澈注意到荣兴公主的神色异常淡然,对这个夫君以外的男人发自真心的关切,坦坦荡荡得像是在任何人的面前都不会藏着掖着。
再一想到湟水关荣兴公主怒斩假的慕容赫那一战,不由地为他的陛下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