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有何不同之处?”万俟落适时问道。
“说点也许会让落公主不快的话……”车先生一笑,笑容意味深长。
“先生……但说无妨。”万俟落保持着温婉的笑容。
“公主年纪尚轻,或许不知这鹿鸣山曾是几百年前昭王封禅的地方,那个时候,天下一统,四海归心,天盛国不是姓万俟,而大成也并非姓宫……也就是说,还没有这两国……”车先生笑着说道。
万俟落吃了一惊,这些史实她真的不清楚,从小到大没有人对她说起过,然后,耳边便听到安二公子道:“车先生!这话可不能乱说!”
沈大公子也非常紧张地看着雅间的入口处,压低声音道:“小心隔墙有耳!搞不好要杀头的!先生怎么如此糊涂!”
车先生朗声而笑:“你们这些年轻人哪,就是胆儿小!人活着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解惑!对老夫而言,若是能把看到的、知道的事情告诉更多的人,或者,仅仅是告诉那些想要了解真相的人,那么,待百年过后,也觉得无愧于心了。
当今圣上还不至于如此心胸狭窄,为了这等小事便要砍老夫的头,况且,为人君主,对这些前朝旧事本就该清楚才是,老夫又有何惧?”
万俟落随即起身,端起茶盏道:“先生的一番话让万俟落受益匪浅,万俟落以茶代酒敬先生一杯!”
如此恭敬态度,又令沈李二人吃惊,车先生还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口中说着:“不敢不敢,落公主的气度果然不凡,不愧是帝女啊,心胸如此宽广,虎父无犬女……”
万俟落道:“先生过奖。”转头看向安曹二人,微微一笑道:“本宫才想起来,二位公子还有公务在身,时辰也不早了,可别耽误了正事……”
沈李二人怕惹来祸事,虽然对车先生所说之事好奇之极,却实在不敢再留在此地。
万俟落给了他们绝好的台阶,他们便立刻往下走了:“多谢落公主提醒,小生先告辞了!车先生,改日一定要光临寒舍,家父十分惦记。”
“落公主,小生告退!”
待沈李二人走后,万俟落让同来的侍女家丁通通去门外守着,亲自为车先生倒了一杯茶,缓缓笑道:“落在宫中呆得太久,见识犹如井底之蛙,今日得遇先生,真是三生有幸。不瞒先生说,我的夫君便师承鹿鸣山,也算是颇有缘份,所以,我对鹿鸣山一直颇为好奇,似乎听说鹿鸣山是大成和我天盛国的中间之地,但,既然是边防重地,却不加干预,落着实不明其中原委。宫里的太傅都迂腐得很,不肯解惑,今日想请先生赐教。”
车先生捋着胡须,点点头:“原来落公主的夫君自鹿鸣山而来……老夫许多年不曾遇到落公主这般志同道合之人了。那两位故人之子虽饱读诗书,却是有胆无量,竟未得落公主这般有气魄。难得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