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利奥特向陈康杰伸出一只手,惕然的问道:“什么条件?请说,如果是赔偿的话,只要宣布你无罪,就会有一部分的”。
陈康杰一愣神,他还没想到赔偿的事情呢。他想的都是其他重要的部分,至于金钱,也许是他太富有,直接把这个问题给过滤了。
不过经过埃利奥特那么不经意的提醒,陈康杰原本只打算提两个条件的,现在自然增加到了三个,有这种宰人的机会,如果他放弃了,那他就不是陈康杰了。
“赔偿是一定要有的,耽误我那么多时间,自然是对我造成了很大的损失,而且,我和我的同事心身健康都受到了极大的影响,这方面对我们给予补偿,那是天经地义的。不过这只是基础,为了找回我的尊严,我的第二个条件就是KLD总统必须公开发表道歉声明,第三。。。。。。”,陈康杰还未说完,话语就被埃利奥特急躁的打断。
“LONG,等等,你的第二个条件过了,总统先生是不可能会为此发表道歉的,这是司法层面的事情,总统先生站的高度不在这个层次,你的这个条件我们没办法接受”,埃利奥特灭掉烟头,身体前倾,凝视着陈康杰一字一句说道。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答应呢?再说了,我的条件都还没有全部说完”,陈康杰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就知道他不会答应,所以,你可以提条件,但是所提的条件得实际才行”,埃利奥特笃定的说道。
埃利奥特来之前的确不知道陈康杰会提什么要求,也没想到他会把这个作为条件之一。但是从政府的角度以及他对KLD的了解来说,KLD是绝对不会那么干的。一旦总统公开发表道歉,那么无疑对他的声誉是一个重大的打击,并且这件事会和他直接挂钩,从而就意味着所有的责任得总统承担,作为一个最强大国家的总统,就算要给陈康杰低头,也不会低得那么彻底。
“交易嘛,就像做生意一样,自然是可以漫天开价的,大不了就地还钱就是了啊。坦白说,二位能来,那就说明起码总统是给你们授权了的,那么你们能做主的就答应,不能做主的部分,可以交给总统决定嘛。或许你们担心那样做会严重的削弱总统的形象以及声誉,那么反过来看一下,我的形象和声誉的受损又找谁负责呢?你们当初做决定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到对我造成的打击会有多大吗?”,越说陈康杰气势越高,到最后直接就是板着脸声色俱厉的质问。
如果是一般的艺人,那是绝对不敢和两位大人物讨价还价的,能被释放,或许还会反过来谢人家。
但陈康杰不同,他从小就见惯了大人物,从小就敢干大事,要不然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这十多年所锻炼出来的心理能力和气度,使得他完全将自己和对方放在平等的位置上,不会觉得这是对方的好心或者恩赐。更何况,现在有利的天平是偏向他这边。
陈康杰的话说得埃利奥特哑口无言,因为这都在理,他只能和乔迪.金眉充满忧虑的眉来眼去。来之前,他们以为只要提出释放陈康杰他就会欣然接受,哪晓得他不但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还懂得得寸进尺的拿捏。
“其实你们也不用为难,实事求是的将我的要求上报就是了。至于第三个要求,则是要释放我那些被抓的支持者,他们其实都是无辜的,是出于善意和单纯才被卷入其中,我相信你们抓捕了不少的人,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尽快将他们释放,免得后果更加不可收拾”,陈康杰也不管两位的神色是多么的难看,自顾自的继续提要求。
那些人都是因为自己才有此遭遇,陈康杰不是忘本的人,作为他们的偶像和精神领袖,他当然不会将他们抛弃,否则就是兔死狗烹,对敌人,陈康杰可以不择手段,对自己人,他也会呵护有加。
“我们现在已经抓捕了超过一万八千人,要将他们全部释放是不可能的,因为有些牵扯到了刑事案件,这绝对不允许,这部分,要法官说了算”,乔迪.金对陈康杰的第三个条件又给予了拒绝。
“看来你们此行的诚意有点不太够,我提了三个要求,你们否定了两个,而且第一个能兑现的程度有多深还是未知数,相当于几乎全盘否定了我的条件,那我们似乎没什么可说的了,你们还是继续调查我吧,将我送上法庭,你们的事情,我也爱莫能助了”,陈康杰不悦的说完之后,就站起来。这次他不是佯装离开,而是就目前的状态,双方确实是没有可能达成一致的。
“LONG,我们再谈谈吧”,乔迪.金出言挽留。
“啊。。。”,陈康杰打了个常常的哈欠,“算了,我们分歧太大,我建议你们还是和总统先生商议一下我的条件吧,我困了,得去休息了。。。。。。你们不会连休息的时间都不给我吧?”。
陈康杰回到自己的房间倒头大睡,烦恼甩给埃利奥特、乔迪.金和KLD总统。
这一夜,陈康杰近十天来第一次睡得那么沉那么香甜,埃利奥特他们就没那么轻松了,不断的商讨有关陈康杰所提条件能兑现的可能性,与白宫方面往返了三个电话做交流沟通。埃利奥特和乔迪.金在奥克斯纳德煎熬,KLD总统以及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还有副总统同样开会研究到半夜,陈康杰所提的三个条件牵扯面都甚广,一个处理不好,极可能又是另一大麻烦的诱因,所以不得不反复商讨和推敲。
次日一早起来,陈康杰吃过FBI探员送来的政府早餐后,埃利奥特他们又来找他。
“两位先生,早啊,看二位的精神状态,似乎昨晚休息得不太好”,心情轻松,吃饱喝足的陈康杰一见到两人就大逞口舌之能,将他们揶揄一番。
得知自己要被释放,并且还握着主动权,陈康杰整晚上睡得很香甜,还做了一个开心的美梦,他梦见了KLD总统在椭圆形办公室里面摔杯子,砸文件,焦头烂额,宛如一头发疯的猛虎。
看着陈康杰龙行虎步的精神样,一脸疲惫的埃利奥特和乔迪.金很不是滋味,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一名特工给三人每人上了一杯咖啡后,退了出去。
“LONG,你的要求我们不能全部答应,只能答应一部分,那些不能答应的部分确实超出了我们的承受范围”,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提提神后,埃利奥特这才用能显出诚意的语气说道。
“哦?那能答应哪一部分?”,陈康杰也端起咖啡轻呷一口,舒着眉头感兴趣的问道。
“第一,我们可以给与你一千万美元的赔偿,第二,那些被抓捕的示威者,只要确定没有命案在身,我们可以释放。至于你说的要总统道歉的事情,则是总统先生并不答应”,埃利奥特扳着手指头数道。
“什么?一千万美元?这是打发叫花子吧,如果我给你一千万美元,也这么对待你十天,你同意吗?甚至两千万美元也行啊,你能接受吗”,陈康杰激动得讽刺道。
“LONG,我们知道你根本不缺钱,再说一千万美元也不算少了”,乔迪.金颇有意味的说道。
陈康杰凝视着乔迪.金,暗忖他这应该是指自己是超级打大富豪的意思。对于他们能知道自己的一部分身家,陈康杰不奇怪,上次与KLD总统见面时的谈话就已经验证了。
想到这里,陈康杰释然了,“就因为我不缺钱,所以我才觉得1000万美元少了,我需要的是尊严,在这件事上我根本就没有过失,一亿美元,这是我能接受的最低限度。至于你们说释放没有命案在身的示威者,我接受,我也不想去破坏你们的法治精神。但是总统先生不道歉这点是没法接受的,总得有个人出来说点什么吧?难道我就莫名其妙的进来又莫名其妙的出去吗?”。
对于陈康杰开出一亿美元的价码,乔迪.金和埃利奥特都很吃惊。在美国历史上,还没有如此荒唐的支付过赔偿金额,就连之前答应的一千万美元都得联邦调查局自己出,如果是一亿美元,他们根本承受不起。联邦调查局一年的预算经费才十五亿美元,如果拿出一亿美元出来,他们在很多方面一定捉襟见肘。
至于陈康杰坚持需要有人站出来道歉并且承担责任一事,两人到没有吃惊,他们反倒对陈康杰说不会破坏美国的法治精神有些动容。
“其实你需要的是有人出来道歉,将你的尊严找回来,真的没有必要一定要总统先生出面,你觉得呢?你知道吗?昨夜一晚上,全美又发生了426起暴力纵火,两百间店铺和782辆汽车被毁。134人死于冲突,1000多人因为各种伤送进医院。他们大多数都是很喜爱你的人,难道你不想尽快结束这血腥的场面吗?”,见陈康杰的语气有些松动,埃利奥特赶紧跟进,即给他面子,又希望能通过外面的恶劣环境打动他。
陈康杰吃惊了,第一次从别人的口中知道外面的恶劣情况。他真没想到外面的冲突状态已经混乱到如此的地步,因为他,居然掀起了那么巨大的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