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湖山庄打算全员迁徙!这么劲爆的消息让已经饱受尸山净土摧残多天的水师岭更加沸腾了,一个个中小势力都开始疑神疑鬼,他们普遍缺少大局观也没有李子雒这种朝廷上层人士给予提醒,自然不会知道此时不走就没有走的必要了。不过绿湖山庄能够给李家贺寿送礼,别人也可以,自然也有人搭上李子雒,只是要么其所占势力太小李子雒懒得搭理、要么缺乏一定的政治嗅觉并没有主动询问,总之最后只有绿湖山庄一家知道了这个消息并开始迁徙。
一批批的家属开始登船了,大大小小的人流向码头涌去,多数都是老弱妇孺,这些都是绿湖山庄帮众的家小,不过作为一帮草莽,上有老人下有幼小的其实没有多少,大部分还是莺莺燕燕的少妇。有的浓妆艳抹、有的小家碧玉也不知道这帮草莽是从哪找来的,不过看这些女人的表情倒并没有半分不情愿,估计对于当家男人都是有些情义在的。
不过这仅仅一天时间水师岭的众多青楼却也被搅了个天翻地覆,数不清有多少的草莽想要带着相好离开,只是他们显然高估了自己的魅力,也因此打砸不断给青楼经营造成巨大损失。
只是所有势力都知道明天绿湖山庄就要走了,谁也不想在这种时候跟他们作对,所以也就听之任之。最后有人实在闹的厉害还是乔博出面将人领了回去!
“这绿湖山庄的弟子有些良莠不齐啊!”孟晓站在人群中看着又有一名绿湖帮众失魂落魄的离开,不由叹道。
“一帮子草莽能够多精英?知书达理肯定不用想了,就算天资不错,但没有功法、没有指导、没有资源的情况下连基础都未必打的牢,所以这个情况倒也早有所料吧!只是他们如此天真我却是没有想到,他们凭什么认为姑娘们会放弃繁华跟他们上船去拼那不确定的未来呢?”一边的古沉有些感慨的说道,过去他的情况比这些草莽还要差,连自由都没有但他仍然不缺指导与功法,再加上天资不错倒也没落下太多。
孟晓无趣的回身与古沉走向悦来客栈,他们这次出来主要就是观察一下绿湖山庄的综合实力。如今一看有那么些失望,“这些草莽也不傻,他们能够想要带走的相好也肯定是感情不错的,只是可惜,你可以对姑娘们付出真情,但要想得到真情回报却有些困难。”
古沉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接着又饶有兴趣的笑道:“之前你注意到那个乔博了吗?实力很强啊,一开始我还担心能不能度过尸山的封锁,如今看来倒是不太困难,以他的身手应该能够跟靳归较量一下了。”
“若在陆地上他的实力不如靳归,但在海上怕是靳归要吃亏!我在其身上感觉到了一种似柔还刚的水之真意,在大海上战斗会有不少的加成。”孟晓淡淡回道,自从晋级入道以来,他的感官灵觉就很强,尤其是经过几次意识空间的对战之后,精神力似乎有长足的进步。
“毕竟是跑海运的,领悟些水之真意倒也不是什么新闻。”古沉不在意的四处张望,一个个的非绿湖山庄帮众从身边经过,彼此间眼神凶厉好似要图谋不轨却又很克制。这些中小势力心里还想着绿湖山庄走后争夺地盘呢,却不知道一个个印堂发黑了。
孟晓与古沉两人回了客栈,古沉上楼之后便去狄芸的房间呆着了,据说众位姑娘这些日子放松了不少,偶尔聚在一起玩牌什么的。孟晓却没有这份闲心,雪嫣然走后他就感觉提不起劲来,所以直接走向玉珑儿的房间。
这个队伍虽然已经不用惧怕玉虚宫的追杀,但是还有尸山血海作为敌人,尤其是走海路在接近白丝国的那一段是最麻烦的,若是不被发现还好,一旦被看到就会有无休无止的追击。到时候他们必须团结在一起才行,所以团队中的不安定因素还是尽早排除好了。
吱呀!孟晓推门而入,呼,一股酒气扑面而来让孟晓脸皮一阵抽搐,面色瞬间就黑了下来。咣一声将门又关上了,一脸无奈的深吸了口气再次推门而入。
只见玉珑儿再次趴倒在了桌子上,凌乱的长发散开铺了半张桌子,不过看其经过易容的长相总算记得在要酒的时候不暴露身份。孟晓眼神下移,那月白色的内衣紧贴在身上将其美好的身姿彻底勾勒出来,很明显一早起来连外衣都没换就又开始买醉了!
孟晓脸色有些难看,伸出一指点向玉珑儿的后脑,指尖上锋锐的剑意吞吐不定散发着凛冽的杀气,眼看着指尖就要洞穿玉珑儿的后脑却又在毫厘之间停下仅仅断掉了一根发丝。
孟晓没辙了,看样子是真醉的一塌糊涂啊,这连最基本的警惕意识都没有了。话说以玉珑儿入道二境的修为和身体素质能够醉成这样要喝多少酒啊?
孟晓看看桌上的三个坛子显然数目对不上,眉头一皱瞄了眼桌底,果然一个紫色的酒葫芦滚落在地,一缕缕酒液缠绕在葫芦上。
孟晓拾起紫葫芦发现这葫芦仅有巴掌大小却是一个储物空间,里面似乎拥有数不清的酒液。转头看看醉倒的玉珑儿,估计是她为了掩人耳目叫了三坛子酒,其实喝的还是酒葫芦里面的酒液。好吧,估计也只有她这样的人才能奢侈的用储物法宝来装酒吧!
孟晓轻叹一声将玉珑儿整个抱起放在床上,这次玉珑儿的酒喝的很透,甚至在这么近的距离之下孟晓都无法闻到她原本悠谧的体香了。虽然玉珑儿的娇躯抱起来很舒服,但整个过程却老实的很倒是没有爱情故事中那种酒后乱抱的戏码。
本来还想问问究竟怎么回事呢,结果唯一的收获却只是一枚酒葫芦,想想孟晓也是醉了。苦笑着举起紫葫芦灌了一口,酒液醇香浓郁倒是难得的好酒,酒气之中似还夹杂着点点脂粉味。
孟晓眉头微皱低头看去,葫芦嘴上沾有淡淡的胭脂印记,虽然已经不明显但味道却留下了。哭笑不得的擦了擦葫芦嘴将紫葫芦挂在腰间便出了房间。
深夜,头痛不已的玉珑儿好似一条毛毛虫般从船上爬起,灵气涌动间消去头痛不适,但那迷茫的眼神却让整个人都好似憔悴了不少。
她怔怔的望着房门好一会,伸手下意识的在枕边摸索,只是没有摸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眼神在整个房间缓缓搜索,却也找不到印象中那紫色的小葫芦。
玉珑儿又呆了半晌接着简单穿戴了一下缓缓出门,身体随着走动缓缓矮了半分,脸面也渐渐变幻成易容后的模样。她一步步下楼,深夜值班的小二在大厅内搭了桌子睡觉。听到深一脚浅一脚的声音迷迷糊糊转过身便看到玉珑儿再次从柜台后抽出了七八坛酒。刚想叫停却见其将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便也不在意了。
七八坛酒对于玉珑儿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只是她整个人的状态有点差,晃晃悠悠的花了十多分钟才回到房间,谁知一进门便看到孟晓用手肘拄着下巴等她多时。
“还想喝?我陪你好了,反正明早登船的时候你要是醉的不醒人世倒也方便,裹个毯子就能抬走了!”孟晓脸显轻浮的说道,那笑容倒好似很期待将其裹在毯子里的样子。
玉珑儿没有反应,只是晃晃悠悠的进门往桌子上一坐,整个人飘浮的像是一只没有意识的女鬼,捏破一坛酒的封泥便灌了起来。
孟晓眼角一抽,无奈的也抢过一坛,给自己灌了一口后便开始兀自交谈,“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一个冷静沉稳的女子,你的阅历、你的实力都让我信服。我实在想不明白有什么能够让你变成如今这副德行。”
玉珑儿不理继续灌酒,孟晓继续说道:“我想了很久,能够让一个人颓废至此的原因似乎并不多。是实力?”
说到这里孟晓一顿却发现玉珑儿没有任何变化,又道:“酒色财气最是伤人,你不是实力出现问题之前也没有什么熏酒或者贪财的爱好,那还是因为古沉吗?”
果然,说到古沉玉珑儿的肩膀很明显的颤了一下,只是接着灌酒更狠了。孟晓揉着太阳穴苦笑不已,还真是因为古沉啊!可问题是古沉自己都不明白到底哪里做的不对劲了,虽然古沉一直有些疏远玉珑儿,但比起过去冷言冷语动不动就喝骂来说,现在已经态度好多了,怎么会突然间让玉珑儿变成这样呢?
孟晓的手指无疑的在桌上敲打,整个房间都飘荡着沉思的滴答声,孟晓突然间抬头又问:“是因为狄芸?”
玉珑儿将酒坛放下了,酒坛中还剩半坛的酒液晃荡不停,她那蕴满了痛苦的眼神盯着孟晓,“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雪嫣然呢?是不是被抓回去了,哼!懦夫!无能!”
孟晓挑了挑眉毛,笑道:“估计现在正准备嫁衣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