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对洪灾的损失统计数据已经出来,柳市地区损失了好几个亿。灾后重建工作的宣传直到八月才渐渐告一段落,柳芸烟厂在这次洪灾中,没有多少损失,却也没有给停产一个多月来的近千职工什么实惠。工厂还是无法开工,工人们先前进行的暗地联络,还没有做出实际的行动,就给洪灾到来而使行动计划搁浅。
现在,又有人在重新联络了。
杨冲锋在救灾中再次获得嘉奖,成了救灾中的一名英雄。方芸是在洪水消去通讯恢复时,第一个给杨冲锋打来电话的。详细的了解灾情,也了解厂里的情况,说了些相思的缠棉话。建议杨冲锋到北方去,做些生意,什么经营都比在家里闲坐着强。杨冲锋也知道这样等靠要不是办法,可还是没有下决心离开柳泽。
方芸见杨冲锋没有动意要走,说要是想做生意,要资金的话,可找她挪一些算是她做投资。杨冲锋得这句话,心里也宽松了些,今后有什么决定,总不至于两眼抹黑没处找资金。
在安贞家里睡了半天一也,这次杨冲锋是到楼上安贞给他准备的房间里睡。醒来后猛吃一顿就出来家门。张馨在他走出门时说“冲锋哥哥,下午要不要训练?”柳水里还浑浊着,江水也还急,这小美女坯子心却便急了。杨冲锋伸手想捏捏她那姣好的脸蛋,却又不舍,转身走了。
到一剪梅店子外,见洪水浸泡的痕迹已经接近三楼,心想梅姐也够惨了。一楼和二楼都得重新装修,但愿其他设备的损失尽量减少些。走进门,见黑牛的手下正在指挥人在各房间里清理,他们见杨冲锋到来,对杨冲锋恭敬地招呼,说老大在楼上。
上到三楼,水没有浸到这里。小姐们暂时没有生意可做,梅姐让她们都参与到修正房子的工作中,休息室里摆放着不少设备,楼道里偶尔见一个小姐走过。黑牛在房间里,莉莉陪着他,杯子里盛着小半杯酒。见杨冲锋进来,招呼后让莉莉去准备杯子,要和杨冲锋喝一杯。
“黑牛,喝酒就免了,等下要做的事多着。”两人如今的关系已经不是在面子上了。“不喝酒,来找梅姐?”黑牛说。
“黑牛,先在一楼时见你那些人正干活很起劲啊,让其他人都出去干些活吧,这么多人家被水浸了,哪家不要装修?只要不打出飞天帮的名号,看看能不能拉些活来做?”杨冲锋说。
“做装修?让他们打打杀杀还差不多,他们哪有那技术,也没有那心性。”
“技术可以学吗,找一些技术熟工先带着,不亏待人家,谁不肯带?”杨冲锋知道,黑牛要做这些只要肯往这方面想,都是很容易达到目的的。“下面那些人的心性,还不都是看你?就算香港里的古惑者,他们也有各自的职业嘛。”停了一会,杨冲锋又说,“是不是没有启动资金?还是你没有信心管住他们?这个机会没有抓住,你再想要转行可就费劲多了。”
“我和他们商量商量,具体的活要他们做啊。”黑牛说着把杯子里的酒一口而净,像是下了决心。杨冲锋也给自己倒了半杯,朝黑牛一扬手,说“等你好消息。”
梅姐正在指使着那帮小姐干活,有她的声音从楼道里传过来。黑牛说“这些天,梅姐知道你在抗洪,没少念你,电话打不通,让我派人去找。他们也没地方找,你还是快去见一面吧。”黑牛说,莉莉却站了起来,要去接替梅姐的监督岗位。
走到梅姐身边,杨冲锋没有作声,看着她很有些大姐头的样子。几个小姐见杨冲锋走来,却不敢作声,低头做听话的样子。莉莉走过来,说“姐,你去休息下,这里有我看着呢。”
见莉莉神情有异,梅姐才转身看,见杨冲锋不声不想站着,心里的欢喜铺天盖地涌出来,比前两天的洪水还要凶猛。心里又有些恨,看着自己都不叫一声,却忍不住扑了过来。小姐们对他们两都直接无视,要是笑话了梅姐,结果会怎么样她们都吃过苦头的。
相拥在一起,梅姐的泪水又出来了,不敢抬头让其他人见。一直刚强的梅姐只有在杨冲锋身边才会流泪,杨冲锋当着众人也不好把她抱牢,怕她面子过不去。轻声说“慢慢走,到房间里再说,好不好?”
两人慢慢挪移,走出众人视野后梅姐一巴掌拍了过来,说“真被你害死了,今后怎么给她们脸色?”
“我屁股可是冤屈的。”杨冲锋说。梅姐黛眉一竖,说到“谁让你这些天都没有露面?也没有一个音信,让人家担惊受怕,
还敢说冤屈。”杨冲锋手一紧,在走廊上把梅姐搂进怀里。梅姐却有些慌,心里又甜着。想往后看,杨冲锋说,“还不快开门?”两人已经走到那一只厮混的房间前,梅姐急忙开了门。
杨冲锋本来只想看看梅姐,了解下一剪梅受到的损失。谁知见了梅姐这样子,知道现在要走她心里一定难受。进了房间里,梅姐就疯狂起来,反手搂着杨冲锋,在他脸上啃。杨冲锋哪能示弱,立即反攻。吻了十几分钟,两人才觉得把这些天淤积的情绪发泄出来了,才到里间往创沿上坐。
“损失不小吧。”杨冲锋说。“还好你先来了电话,要不来不及拆那些设备损失会更大。”梅姐说着,在杨冲锋脸上又亲了亲,以示奖励。“给奖励啊。”
“嫌少?你还想要什么。”梅姐说,故意扳着脸。
“不是嫌少,是怕你不满意。”杨冲锋说着,手已经伸进梅姐的筒裙里。梅姐本来勉强克制,被杨冲锋这一偷袭,浑身就软了下来。
很快就被杨冲锋剥得一丝不剩,洪水泛滥的梅姐,此时急需抗洪英雄。杨冲锋当仁不让,进如梅姐后也觉得自己来找梅姐,心里那种担心用这种方式来表达最好。两人都有种劫后余生的意气,更加彻底的向对方索取也更想给对方付出。
等两人都尽兴后瘫倒在创上,梅姐又在责怪杨冲锋,说这天什么事也做不成了,口里在念脸上却满是幸福,欲情后的嫣宏,让杨冲锋又有想法,梅姐见了忙着讨饶。杨冲锋捏揉着梅姐的骄傲,见杨冲锋一副没有满意的样子,梅姐说“冲锋,是不是让个妹子再陪陪你?”杨冲锋听后在梅姐那饱满的葡萄上一捏,梅姐立即呻音起来。
回到烟厂里,厂子里人少,大多数人都在家里修整清扫,这样的日子怕要十来天才会告一段落吧。转了一圈,杨冲锋这次受到市里的表彰,在厂里的地位无形中又升高了一线,其他的人见了,称他杨科长,脸上也有了些笑容。
厂里在抗洪中,也做了些措施,比如不少的围墙都被弄出通水道了,这时,杂勤人员就在补这些地方。销售科没有任何事可做,以前最张扬的一个红火科室就这样给没落了。
回到安贞家里,却没有人在。杨冲锋在客厅茶几上见到一张纸条,是张馨留下的,写着他们到张强家里去了。张强家肯定被水淹了,水退之后,陈玲琳也得去整理整理,虽说两个月不住,总不能就这样放任了。张馨和安贞都到那边去帮忙,张馨留下电话,要是去柳水游泳就要杨冲锋打安贞手机。
想到房子,杨冲锋也想到自己租的那间,按水位看那里似乎还淹不到,可还得到地方看看才踏实。杨冲锋出来后直接到那出租的房间去。
到房间看,果然还差一米左右,楼下的人就糟了灾,正在处理被水浸过的房子。杨冲锋没有事做便想着去帮陈玲琳她们。
陈玲琳家家的地势低,虽然在三楼却被水淹没了。到那里整条街道人都在做着同样的一件事,那就是清理房间。自来水虽说已经修通,可全城统一同时用水,三楼也就没有水压,放不出水来。杨冲锋到时见陈玲琳偏着身子从一楼的一家人里提着一桶水,让他担心那细弱的腰会不会折伤。陈玲琳穿着件无袖短挂,很薄,里面的内依有细小的花纹,杨冲锋从身后走近就隐隐约约看见那花纹了。
从身后去接陈玲琳的水桶,陈玲琳的手被杨冲锋握注了,惊吓了一跳以为遇上了什么坏人,转头看见是杨冲锋。脸上就红了起来,忙把自己的手指从头手掌里抽出来,感觉到他的手是那么有力那么有热度。“嫂子,让我来提,这些重活哪是你们做的。”杨冲锋说没有平时说笑的意思。
陈玲琳觉得是自己多想了,杨冲锋一个毛头小子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知道什么呀,量他也起不了那心思。陈玲琳心里乱转,脸上反而更觉得惹辣。两人上到三楼,张馨搂着裤筒拿着拖把在那里忙着,见杨冲锋到了,说“冲锋哥哥,有你来帮忙就好了。”
“怎么,累着了?让哥哥来吧。”杨冲锋放下水桶,见房间连墙上都是泥迹,至少要用水冲洗两三遍才会稍微看得过意,地板也必须要用水冲才行。杨冲锋便建议用大盆子盛水,先把地板的沉泥扫掉,他负责到楼下去提水。这时,安贞从一个房间里出来,提着一铁铲的泥沙,见杨冲锋到了,也笑着说“冲锋,正少个劳力,来了我好到家里弄中饭送来。”
整理这房间可不是一时半刻的功夫,下午能够初步完成就算很快速了。安贞去弄饭送来,免得耽搁时间是最恰当的安排。安贞把泥沙倒掉后就走了,三人分工,张馨和陈玲琳负责清扫,杨冲锋负责提水上来。一个桶杨冲锋嫌慢,要再弄个桶两手提着,功效才好。
到楼下,一楼那家水龙头不停地哗啦啦放着水,用一个大塑料桶接着。杨冲锋把手里的桶到大桶里一沉,两手毫不费力把两桶水提走。往来十来躺,那家人家的水基本只够杨冲锋一个人提了。
家里凡是可盛水的器具都装满了水,张馨和陈玲琳两人还没有把地板的泥沙清扫成堆,杨冲锋一边用铁铲铲着泥沙,一边帮两人清扫。又忙碌半小时,第一步清扫泥沙的工作总算大功告成。
张馨和陈玲琳两人都是双手插撑着腰际,一脸的倦容,知道两人平时很少做这些体力活,这一上午忙着先还感觉不到,等歇下来反更体会到那腰酸腿疼的疲劳。擦了两张椅子,让两人坐下休息,杨冲锋说“张馨,隔几天没有训练了,体力是不是减退了?”
“才没有呢,冲锋哥哥,我一直都坚持练着,不信你问嫂子。”张馨说着有些自豪,并找到了强有力的人证。杨冲锋笑着点头,张馨就不肯再坐,要显示自己的强大体力。看着想显摆的小美女坯子,陈玲琳和杨冲锋都笑起来,张馨才念完七年级,心性还没有完全转变,正处在青春期之前那段时间,对羞涩的理解还朦胧的阶段。
休息一会,便要对各房间冲水洗,也是件任务艰巨而很费力的事。冲洗很有趣,像玩水似的,可要把泥水扫走却是很重的工作。张馨自然选好玩的事来做,负责用瓢舀水冲洗墙壁,陈玲琳则负责扫水洗地板,杨冲锋自然要为张馨提供补给,到一楼去提水上来给张馨玩闹。分工之后,张馨和陈玲琳恢复了些体力,特别是张馨简直就是在玩水,兴头十足,一瓢一瓢地舀着水乱浇。偶尔要给杨冲锋和陈玲琳也来上一瓢,杨冲锋自然无所谓,可陈玲琳给浇上一瓢后,身上不该显出来的东西,就现了出来。陈玲琳羞得没有地方躲,好在杨冲锋每次出现时,只是瞟一两眼而已。陈玲琳见杨冲锋没有直直看过来,也慢慢适应,心里平静很多。
杨冲锋提着水上楼,在门外没有听到张馨那清脆的笑声,不知道她们怎么了,走进房间看,见两人凑在块。杨冲锋说“张馨,怎么了?”
“冲锋哥哥,刚才冲水时,把泥沙冲到嫂子眼里了,你快来帮她吹吹。”张馨说。杨冲锋见陈玲琳闭着眼,眼角淌着泪,也不知道有多少泥沙冲进了眼里。忙问,“怎么样,泥沙多不多?”杨冲锋提上来的水,虽经过水厂处理,却依然是浑浊的,不能用来冲洗眼睛,要是严重就得立即送到医院去。
“应该不多,先吹吹看。”陈玲琳说,眼睛虽然很卡,人还是清醒着。杨冲锋走过去,张馨便让开,站在一旁看着。杨冲锋凑到陈玲琳眼边,见她脸匀白细润白析如瓷。眼睛里很卡,自己无法睁开,泪眼婆娑地。杨冲锋只好用手捧住陈玲琳的脸,入手华腻质感特别好。心里不敢多想,用两指头翻开陈玲琳的眼皮。陈玲琳却不适应,很紧张,总在下意识地躲着,杨冲锋几次想翻开眼皮看是不是有很多泥沙,都没有成功,说“嫂子你紧张什么,再这样没法帮你了。”
陈玲琳一直以来就接触个张强一个男人,虽说这段时间里偶尔有些孤寂,想些心思时杨冲锋也曾进如过梦境里,平时偶尔几句玩笑都不涉及什么。这时杨冲锋这样靠近而且捧着脸,拨弄她眼睛,心里无法不多想了。杨冲锋从一楼到三楼往返这么多次提水,身体里的血气流荡加速,男人的气味便扩散出来。这时被陈玲琳吸进鼻孔,脑海里就混淳起来,身体被刺激到内分泌就加速了。
“你别乱动,要不吹不出来。”杨冲锋说,陈玲琳才深呼吸极力平静下来,脸色却红艳欲滴。杨冲锋准备再次给陈玲琳吹,手机却响了。接连后才知道是安贞阿姨打来的,要张馨去帮她把手,好拿饭菜过来。张馨听后立即出门,杨冲锋便来给陈玲琳吹眼睛。
依然得捧着陈玲琳的脸,那脸艳丽娇媚,心血涌动,鼻息不匀。杨冲锋看在眼里,人明白此时陈玲琳的心思,可他却不敢乱想,要先把陈玲琳眼里的沙粒吹走。陈玲琳再次被捧着脸,心里又乱了起来,这男人的旺火太足,热气刚强。这时强压着乱跳的心迎着杨冲锋,有种随君妄为的心态。再次用手弄开陈玲琳的眼皮,果然见眼里有一颗小米头大小的沙粒,就用力吹去,把沙粒吹到眼角。
陈玲琳本来强压住不争气的心跳,这时被杨冲锋一吹,那男人的气息就强烈N倍,再也无法抵挡。面色惹辣,身体也被这气息激发,内分泌立即大变。无法把握的心跳里,一种向往和渴求冒出来,陈玲琳立即一惊,感觉到浑身出来一身冷汗似的。知道自己无法再忘记这人的气息,今后夜深人寂,心里有点念想怕就要以他为版本了。
想到这里,无端端地对这男人有种反抗,退开一步,离男人远一些才觉得更安全。退开后心里却立即一种失落,莫名其妙的失落。无意识里又往前凑,那沙粒到了眼角,陈玲琳用手轻轻在眼角出擦拭,感受到有沙粒出来了。睁眼看,虽然还是卡,却能看清了。
随即却见杨冲锋的眼朝下,陈玲琳立即意识到他在看哪里。从杨冲锋的视角看去,正好能看到穿着无袖短挂的陈玲琳,那白析无暇,光滑的肌肤渐渐隆起,要到风景绝美出,却被有着花边的内依遮住。
杨冲锋正看着,陈玲琳嗔骂道,“看什么呢,贼眉鼠眼的。”虽然被抓了个现行,杨冲锋也不慌乱也不辩解,装着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如今杨冲锋已经被梅姐和方芸两女人条教得熟了,知道陈玲琳害羞,不会再提起。
陈玲琳果然说了那么一句,见杨冲锋浑然每当回事,心里有些怨恨,暗自咬着牙。却没有怪他失礼,自己走开一步避开他的视线,陈玲琳觉得自己也有一份不愿意,心里发觉自己的情绪,知道真的坏了。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这样不知羞了?
“怎么样,好些了吗?”杨冲锋说。陈玲琳眼睛睁睁闭闭,感觉还是有些卡,也不知道是眼里还有些细沙还是先弄伤了眼里的组织。
杨冲锋见桌上有瓶纯净水,说“嫂子,再洗洗就好了。”说着拿了水过来,陈玲琳却不知道要怎么样摆姿势才好让他帮洗眼睛。就站着,杨冲锋让她仰起头,睁开眼。但眼睛见有物体来自然而然要闭上,杨冲锋只有再次用手去帮忙。
陈玲琳上次有了经验,怕杨冲锋在看自己那里,一只手就掩着衣领口,一只手向后撑着腰肢,等杨冲锋帮洗眼睛。杨冲锋弄开眼皮后,将瓶里的水倒出,冲进陈玲琳眼里,陈玲琳虽有思想准备,但眼神最敏锐之处。水冲后身子一动,杨冲锋以为她要想后倒,一手从后腰拦住,手里拿着的水瓶没有控制住,激荡出更多的水。
冲出的水沿着陈玲琳的脸向下流,流到他的凶间,杨冲锋觉得自己没有控制好水,水会弄湿了陈玲琳的衣服。下意识地用手去挡那水流,还忙着给陈玲琳擦拭。
郁闷了。陈玲琳心里大急,急了后挥起粉拳朝杨冲锋身上乱捶,杨冲锋才意识到自己擦错了地方。
“嫂子。”杨冲锋想解释。“就知道欺负嫂子,没见过女人啊。”陈玲琳本来很生气,却不知道怎么说成这样了,有些暧妹的意味。
“是啊,嫂子说要帮我找女朋友,这么久都没有动静。”杨冲锋也弄不清自己说什么。
“活该你没女人,这么……刚才乱看,现在还……”陈玲琳说着,那股羞意更浓,随即又朝着罪魁祸首的杨冲锋挥拳打来,杨冲锋站着不动,看陈玲琳像撒娇一般捶着自己,脸上笑得很怪。
“我不是故意的,嫂子。”杨冲锋说,配合他那脸色就像是说“我只是刻意的”一样,陈玲琳捶了几下才说“还说,没找到女朋友就欺负嫂子啊,当嫂子做实验品,是不是?”
“哪是。”“还说不是。”杨冲锋见现在真的纠缠不清了,心里想,张强,你别怪我,我不是故意的。想着手一伸,把陈玲琳就搂住了。却不敢去吻她又不能就这样放开,心头念转,另一只手去弄陈玲琳的眼睛,说“别动,等我再看看眼睛。”
陈玲琳在杨冲锋伸手搂住时,立即在心里尖叫,完了完了,就这样变成坏女人了。等了等却没有见杨冲锋进一步的动作,听到杨冲锋的话,陈玲琳有种解脱有种不甘更是有种嗔怪。腰间那手太过有力,陈玲琳不甘心让杨冲锋这样搂着却又装着一副假样。谁知一挣,便碰触到杨冲锋下面那已经变化了的地方。像触电一般,那种飘荡而舒心的感受电波似的传遍全身,没有力气了,也不敢再扭洞。陈玲琳心里焦急,不知道要如何摆脱这恼人的尴尬。
杨冲锋翻开陈玲琳的眼,陈玲琳委屈的泪狂涌而出,立即把眼里的异物都冲洗掉了。也分别请是水是泪,两人尴尬的接触还在,只是看到陈玲琳泪涌后杨冲锋那里渐渐消退了。陈玲琳没来由又给杨冲锋一捶,才自己擦去泪,正开眼说,“现在不卡了。”
“那就好。”杨冲锋说。“好什么?欺负我。”“嫂子,我……”杨冲锋不知道陈玲琳是不是真生气了,有些惶急。“现在知道怕了?跟嫂子讲想什么样的女人,我给你去找。”
“想找像嫂子一样的漂亮女人。”杨冲锋见陈玲琳没有真的生气,脸上的笑容比先前要自然多了,话语里又有了些戏弄。“还来?”“嫂子,我说的是心里话。嫂子就是漂亮。”说着看想陈玲琳的眼就很放肆。
“婶婶和张馨要来了。”陈玲琳说,让杨冲锋想着,要是她们两没有来会是怎么样的情景?安贞和张馨很快就到来了,吃过饭,下午四个人继续清扫房间。陈玲琳浑然没有发生什么事一样,只是和杨冲锋说话少了。
第二天,杨冲锋接到通知,要他到县委里去开会。杨冲锋向安贞打听是什么会议,安贞说不清楚。安贞原来是消息最灵通人,县里有什么动静都会很快就接到信息,现在却不同了,在县委里人们虽不说出来,她还是感觉到周围人对她的冷淡和回避。要是以前,杨冲锋问她肯定会打电话问,也很快就有答案,现在只能黯然转脸不看杨冲锋。
杨冲锋走出门,决意不到厂里去问要开什么会,直接走去县委。县委一楼也被水淹了,虽然清扫过,那痕迹醒目着。进门口后,放着一块小木质黑板,上面写着通知:来县委开会的人员,请到三楼小会议室集中。杨冲锋看了时间,是当天的通知,就向三楼走去。
在县委里,没有认识的人。组织部找自己谈话的人见过那一面后,哪里还认得自己?走到三楼,见门牌上写着“会议室”。走进去看,见依稀有几个人在,前排有人还在准备。会议室的一侧,有台29寸的大彩电,里面正在播放着一台晚会,晚会内容是与抗洪救灾相关的,杨冲锋正想到前排去问问,自己是不是应该到这里来开会。
走到中排,却听到扩音器里一个女声唱起:(为了谁
演唱:祖海)
“泥巴裹满裤腿
汗水湿透衣背 我不知道你是谁 我却知道你为了谁 为了谁为了秋的收获 为了春回大雁归 满腔热血唱出青春无悔 望穿天涯不知战友何时回 你是谁 为了谁 我的战友你何时回
你是谁为了谁……”
杨冲锋不知道这歌的歌名,也不知道那嗓音清脆的女声是谁的歌喉,只觉得听了两三句,就让他想起在洪水滔天里的奔忙,想起自己在几次差点被洪水吸入二桥桥拱底去的危险时刻,想到波浪汹涌中工同携手并肩的战友,便感到心里紧缩,全身血流翻涌,哽咽起来,眼里的泪竟然控制不住。
杨冲锋只有在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深深地吸一口气,将心里的那股翻涌压住。歌声在一遍遍回响着,每当听到战友、听到乡亲、听到兄弟姐妹杨冲锋都要极力压制涌起的情绪,等歌唱了两遍后,总算平静下来。走到前排问,知道这会议室对抗洪救灾中做出突出贡献的单位和个人进行表彰的大会。那人问到杨冲锋的名字和单位,让他先坐等着。
听着那首从没有听过的歌,杨冲锋默默的感受着歌的感染力,所喜爱的军歌里,又会多一曲感染世人的好歌,这歌词好曲好,实际最感染人的还说那背景画面,是千千万万的军人在灾难到来时那种不计生死的付出,才是感人的真正所在。
杨冲锋不免想到自己的厂里,想到到北方一趟所窥探到的背面,心里就复杂起来。平凡的日子里,自己要是依然坚守那份深藏心底的东西,能在社会中走出几步?就算部队里,自己莫名其妙被打发回县里,又该怎么解释?到社会两年多,和班长、老李等人讨论社会本质也多,很多事早就看得透了。
正如班长说的,现在的好和坏已经没有泾渭分明的界限,人们对好和坏的看法也完全变了,只要你有钱有权那就让人羡慕让人吹捧让人摇头摆尾地跟在你后面。没有钱没有权,你说的再对做得再好,别人都当你是疯子当你是怪物。杨冲锋想着自己这几个月来的变化,心里也拿不准要怎么做,既然拿不准,就随姓吧。
会场的人渐渐多了,杨冲锋被人拍了拍,回头见是肖成俊。肖成俊说烟厂的人都集中在另一边,两人走去汇合。副副书记见杨冲锋后说“杨科长,刚才要肖成俊去找你,今天你可是主角之一,别走乱了,到时领导要见你却又找不到人。”
“书记,我哪会是什么主角,领导们指挥得当才是真正贡献大。”杨冲锋说。
“冲锋很谦虚啊,你知道不知道,这次你可是市武警首长亲自点名的,是我们厂的骄傲啊。”付副书记说。杨冲锋忙谦虚几句,和肖成俊坐到一起,肖成俊暗地竖着大拇指,让杨冲锋捶了他一拳。
随后领导就到了,主席台上坐着两排领导,是县里四大家和各主要局领导们坐的,中间空着几个位置,到十点时才又走进来三四个人到中央位置坐了。那些是县里核心人物和市里领导:县委书记吴德慵、县长李耀强和两位市领导。
让杨冲锋最为注意的是一个绝涩女子,一个穿着藏青色小西装,把身材裹得玲珑,身上挂着个相机,走到台上后对着坐着的人喀嚓喀嚓地拍了一阵。杨冲锋见女子要往他们这边看过来,忙先调转头避让。
女子就是两个月前和他吃过一次饭,之后到二桥公园里逛了逛的黄琼洁,那次是安贞要帮杨冲锋介绍女朋友,当时两人见面后,黄琼洁也没有什么表示,之后却一去毫无回信,安贞后来说过,她打打探过,要杨冲锋别再想这事。杨冲锋没有问安贞具体情况,现在见黄琼洁看过来,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还认得出来,可杨冲锋还是不想同她照面。
回过头来,却见黄琼洁还在往他这方向看,嘴角含着笑,那笑有些深意。杨冲锋肯定黄琼洁是见到自己了,这时的笑意是轻看自己?
开会后,黄琼洁忙碌起来,为讲话的每一个领导拍照,也为参会的人拍照。杨冲锋没有心思听会,用余光看着黄琼洁,见她每次看向自己这边时,那显得冷峻的秀脸都会绽出一分笑容。不知她是不是故意,杨冲锋见了几次后心神不定起来。
肖成俊突然敲打了杨冲锋一下,杨冲锋就听到台上县委书记讲话里提到自己的名字,说到自己在二桥的水面上与洪流抗争的情节。肖成俊又暗示了下,杨冲锋反而没觉得有什么值得高兴的。说不定明天纪委的人就会找到自己,查自己账户里那三十万元的来源。
大会最后一项议程是给一些单位和个人颁奖,烟厂也是受奖单位之一,肖成俊也受到了表彰,只是他和另两人都是到厂里发奖。杨冲锋则是全县评出的县十大抗洪英雄之一,要登台发奖。点名相请,杨冲锋很镇定地走到台上,黄琼洁这时见杨冲锋走来,用照相机对着他连续的拍着照,让杨冲锋心里有些恼火。这是什么意思?看着闪光后黄琼洁脸上却没有一丝瑕疵,异常专业异常投入地做着她的工作。
最后领奖后给十个人拍照,拍完后杨冲锋见黄琼洁对他竖起大拇指,绽出的笑容里有三分自豪。会后,县委让与会人员齐赴庆功宴,所以的人却都没有那种表彰后的欢庆之情。
饭后,杨冲锋正要和肖成俊等人一起离开“鸿丰酒楼”,黄琼洁从背后走来说“杨冲锋科长,县委里找你还有点事,你能不能先别慌走?”
付副书记听了,马上要杨冲锋留下来,县委找人谁敢怠慢?也不知道有什么具体的事,杨冲锋只好等着,参加宴会的人从身边走了,只剩下县委领导陪着市领导们还在包厢里。黄琼洁见杨冲锋在门口处站着等,也不多说,到里面忙碌一会,可能是给领导们拍了照,才走出来。
“走吧。”黄琼洁说。自己先出了酒楼往街上走,杨冲锋只有跟着,心里尴尬着又不好说什么,或许人家心里早就把相亲那回的事忘了。见黄琼洁拦住车,坐了进去看着自己,杨冲锋也坐进去。两人都坐后排,杨冲锋便闻到一股幽雅的香气来,这香气上次也闻过,只是不知道是她喷的香水还是她的体香?
“去二桥。”黄琼洁说,转过头来看了看杨冲锋,杨冲锋这时真没有勇气和她对视,从安贞阿姨那次喝酒后的语气里,黄琼洁家的地位应该比较高,至于高到什么程度,杨冲锋也揣摩不出。只有地位很高,安贞阿姨都攀不着边,安贞阿姨才不会去纠缠着追根问底。杨冲锋对安贞那种热情很了解,就想着为自己找一个漂亮的女朋友,她牵的线最后无声无息,哪是她能忍受的?家里地位高的女子,对杨冲锋这样平民百姓当然不会看在眼里,自己又何须去多那份心?
黄琼洁见杨冲锋没有看向她,也正坐了,看着两边满是水渍的街道和墙壁。到二桥,杨冲锋抢先给了车钱,先下车后也没有理会黄琼洁,看着二桥下水流依然浑浊的柳水。此时的流水已经没有前些天那般狂暴,像做错事似的让人看着温顺。
等出租车走后,黄琼洁说,“杨科长,请你站到护栏边让我拍张照片,好不好?”
“不好,拍这些照片没有意思。”杨冲锋说,黄琼洁可能没有想到他会这样直接拒绝,不知道要说什么话好。杨冲锋心里对这样的宣传不以为意,而对黄琼洁又有点心里疙瘩,凭什么要让你指手划脚听你的?
“请你配合一下,好不好?这也是单位给下来的任务。”黄琼洁说得很温和,杨冲锋却听出另一层意思:不肯配合,就把你们领导找来。
“说心里话,这种宣传没有什么意思,你还是找其他人吧。”杨冲锋说。黄琼洁见杨冲锋一再拒绝,脸变红起来,有种要哭的样子,说“冲锋,你生这么大的气吗?”
杨冲锋听到这话,心里触动了,黄琼洁的话里有着嗔怪的意思,那种柔柔的像见到心上人才说的话。不由得看向她,见她脸上的悲戚又多了一层,也柔着心说“我只是把我心里想法说出来。”
“其实,宣传有什么不好?这是李队长要我找你的,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黄琼洁说。
“李队长?”“嗯,李队长就是柳市武警大队的那个队长,上次你们一起抗洪。”“他是大队长?”杨冲锋原以为是小队长,那天在二桥救人后李队长让他今后找他,杨冲锋心里也不以为意,谁知却是驻柳市武警大队的大队长,只是不知道是什么级别的。
“是啊,李队长是正团级的队长。”黄琼洁说。杨冲锋却不知道她怎么就与李队长挂上钩了,还知道自己的事。又听她说“先拍了照,好不好?”杨冲锋见黄琼洁提到武警李队长,便站到桥护栏边去。
拍好照,两人走到二桥公园,黄琼洁见杨冲锋一直都不说话,说,“今天见我不高兴,是吧。”“没有。”“就知道你还在生气,你不知道问问人家吗。”
杨冲锋听这话就有了些别的意思,却不敢肯定,黄琼洁今天着装显得休闲淡雅,却更加温柔,看她在县委会议室里对工作的执着样,那时候人最美,也是杨冲锋最为动心的。杨冲锋极不情愿地问了黄琼洁的情况,黄琼洁说,“这还差不多。”便问杨冲锋这段时间来的近况,杨冲锋说了些烟厂的情况,这两月来与下岗没有什么两样,自己基本上没有做什么。到北方那一趟可不敢说出来,黄琼洁是县委的人。说了一会,两人的生疏和隔阂就少了些,杨冲锋那种拒人千里的冷漠也消除了。
黄琼洁这时才说自己的情况,那次从二桥这里走后,自己也不能做主,就把情况跟家里人说,老妈一个电话把黄琼洁招回家,随后在柳市参加通讯学习班一个月,这一个月每天都承受着老妈的思想熏陶和炮弹攻击,本来就有些犹豫着,对杨冲锋又没有多少了解,心里也就渐渐淡了。回到柳泽县上班,却一直都没有听到杨冲锋来找过,当然就不知道他的想法和态度。前些天,到柳市家里,看家里受灾情况,遇见了李大队长说起杨冲锋,黄琼洁心里本已经淡忘的情愫突然冒了出来。李大队长也戏说要黄琼洁主动些,试探杨冲锋有没有女朋友,就布置下这个拍照采访的任务。
听到黄琼洁勾着头说这些原委,杨冲锋说“对不起,是我不好。安贞阿姨曾经打听过你的情况,可她没有说出来。我以为……”
“安贞阿姨肯定探到我老妈的态度,你自己不知道要想啊,笨死了。”黄琼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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