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鞋子是名牌,可于凌的心里却不大开心。尤其是他听秘书说,那鞋子是她选择的时候,心里就一度有些难过。
仿佛觉得自己在田寻心里的地位,真的不如那个人。
他喜欢用显得不怎么礼貌的称呼那个人来形容穆舒铭。
因为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抢走了他喜欢的人,霸占了他心上人的妹妹。
“我还有事儿,先走了。”有些赌气,他没有拿那双鞋子,就转头出了门。
同田寻最后告别的时候,也非常冷淡。
秘书看到那双鞋,慢悠悠地提醒田寻,“总经理,于先生好像没有把那双鞋子带走?”
“哦?”田寻放在笔记本电脑上的手指就那么僵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这是生气了么?
不由地抬起手,撑着下巴,胡思乱想。
尽管他自己没有注意到,在于凌日常的陪伴下,自己好像没有在每天思念穆舒铭了。
这才有了对方离开时,不像以往那么亲近,自己的情绪有了莫名古怪的重要感觉。
偏着头,看着窗户,听着屋外那一声猝不及防的惊雷。田寻像是吓傻了,将笔记本怒地合上,就迅速地站了起来。
秘书纳闷道,“总经理,你怎么了?”
“我有点儿事儿,先回家了。”携了车钥匙,迅速地开车去找人。
但因为他从来就没有问过于凌的喜好,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所以他开车出去,就只是漫无边际地乱找。
东寻一下,西看一下。最后雨水一颗又一颗地落下,从最开始的小雨转变成大雨时,他也没想过回去。
最后在路边的长椅上,他发现了那人的踪影。
于凌坐在凳子上,脑袋微仰着,雨水冲刷着他的整张脸。
看到那人的狼狈模样,田寻心里揪着疼。重推车门,奔出去。
“你这个疯子,你在做什么?”他一把将于凌推在地上。
雨水混合着泥土,溅在于凌的白色短袖上。
于凌爬起来,懒洋洋地抬了眼睛,“你怎么来了?”
“还问我怎么来了,你没长眼睛是不是,这么大的雨,没看见么?!”田寻这么一个温润如玉的人,此时此刻,却接连爆了两次粗口。
于凌撑着雨水爬起来,“天儿太热了,我在这儿坐会儿。怎么了,碍着你事儿了?”
田寻拎着他的衣服,说着就是一拳,“马上都要入秋了,有那么凉快么,你这个疯子,怕热回家开空调啊?”他越骂越厉害,但几次将于凌推在地上,心里并不怎么好受。
最后于凌忍不可忍,说着就叨叨,“你才是个疯子,我哪里惹你了,你在这里欺负我,有病吧你!”
田寻生闷气,“我给你买那么贵的鞋,你不说声谢谢,就走么?”
“老子有得是钱,不稀罕……不稀罕你的跑鞋。你这家伙,买件礼物,都让秘书跑腿的人,好意思说我?”于凌气得给了个白眼,抖了抖裤腿,“我回家了,懒得跟你扯。”
“你……你站住!”田寻拦腰堵住她,“你在胡说什么,那双……那双跑鞋是我亲自挑选,亲自买下的。秘书跑腿的,是……是我脚下这一双。”
于凌停步,这才顺着田寻手指看到他脚下的那双鞋。
白色的跑鞋,同他买的一模一样。
“我……我担心我买的鞋子不合适,所以提前买了一双试试看。因为合脚舒服,才买了双给你。你……”越说越来气,最后气地脸颊通红,“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这个疯子?”
于凌急地扑上去,搂住了田寻的脖子,“啊,我是疯子,我是大大的疯子。小寻寻,别生气了好不好,哈哈,我误会了嘛。要早知道,那礼物是你精挑细选的,我绝对,绝对不会走的。”
田寻赌气,“起开。”
“不起不起。”于凌抓着田寻的脖子不动。
田寻皱眉头,“快被你勒得出不了气了?”
“哦。呵呵。不好意思,没注意。”于凌虽然脸上,衣服上以及裤子上都有泥渍。但不难看出他脸上那明媚的笑容。
田寻瞪了他一眼,看他全身湿漉漉,“走,去我家换身衣服再走吧?”
“换身衣服能不走不?”
田寻扁嘴巴,严肃,“不能?!”
“哎,为什么?”于凌跺脚,“你这次把你的大床贡献出来,下次我也让你去我家蹭一晚?”
“没心情。”田寻怒气重重。
“小寻寻,好寻寻。拜托拜托,我就蹭一晚。你放心,你长得没我好看,身材也没有我好。我绝对绝对不会动你的。”于凌眨巴着眼睛哀求。
“没门!”田寻还是认真得紧。
可是到家后,田父看到于凌全身是泥巴,竟然心疼了起来。
让管家给于凌拿了田寻一件衣服,一件短裤,让他在家洗澡吃饭。
田寻不乐意,“父亲,你怎么能随意……”
“哎呀,那小于不是你朋友么,他全身湿透了,你借身衣服都不行啊?”田父训斥道,“亏得他一天在公司帮你忙,还照顾你妹妹。”说着,还收了报纸,吩咐管家多做几个菜,好留于凌吃晚饭。
为此,田寻赌气上了楼。
于凌在卫生间里,一边哼歌,一边搓澡。
“喂,阿寻,给我一把剃须刀么?”中途,于凌在卫生间里,大声地喊。
田寻嚷嚷,“要剃须刀做什么?”
于凌忍着笑,“我说,别装不懂啊。这么简单的事儿?”
田寻脸上通红一片,“那剃须刀是我的!”
“哎呀呀,别抠门么,你是男的,我也是男的,用用怎么了?”于凌催促着敲卫生间的门。
田寻执拗不过,只好奔进房间,拿了剃须刀递给于凌。
当对方大方地把卫生间门大开的时候,他像是看见了什么,迅速地背过身。
“喂,阿寻,手中的剃须刀给我啊。”于凌伸出的手臂上还有湿漉漉的水,“快给我啦。”
田寻犹豫地看了剃须刀一眼,递给于凌。
哪里想到,对方却是在认真地刮胡子。一边刮,一边笑着问田寻,“喂,阿寻,你说我刮得好不好啊?”
田寻为自己想歪了而惆怅,但于凌却在卫生间房门合上时捧腹大笑。
没错,他成功地逗到田寻了。
洗完澡出来,擦干身子,穿上田寻的衣服,意外发现那衣服莫名地合身。
在镜子前照了两下,于凌凑到田寻跟前问,“哪,我洗完了,阿寻,你可以去了?”
田寻挡开他的手,“坐回去,记住,不要弄脏我的衣服!”
“还是这么凶巴巴的!”于凌嘟着嘴,坐回去,看了那人两眼,不说话了。
等到田寻出来时,才发现于凌已经不见了。
想下楼询问一下父亲,于凌是不是走了。没想到在门口,却看到大厅处,坐在沙发上,同自己的父亲有说有笑的于凌。
“哪,田伯父,我穿这身衣服是不是比阿寻要好看得多啊。”
田父傻笑,“别说,还真是。阿寻他啊,一整天的西装,弄得我都不知道,他穿别的衣服,好不好看了?”
“呵呵,谢谢田伯父,你的眼光真高。”翘着二郎腿,盯着田父手中的报纸,“伯父,报纸有那么好看么,每次来,都看你在看报纸?”
“当然好看了,全都是时事新闻嘞。”兴高采烈地把报纸拿过去,招了招手,“坐过来,小于,看看这个?”
于凌探过脑袋,发现上方写的是一个简短的笑话。
“哈,伯父,没想到你还喜欢看这些。”
“这每天太无聊了,也得想办法高兴一下嘛。”田父嚷嚷道,“这阿寻一天都不肯陪我,导致我一天孤单得很哪。”
“阿寻没时间,我有时间啊。”于凌把手高高地扬起,“哪,赛车,高尔夫,伯父随便选。我奉陪到底。”
田父摸着下巴,掏出手机,“最近我学了一款游戏,要不然,你陪我打?”
于凌拍打着膝盖,“好啊,奉陪到底。”
听了那话,一脸严肃的田父难得露出天真的笑容来。
他高兴极了。
而目睹全过程的田寻,心中更加安慰。自己这年迈的父亲从来没有因为自己而如此开心过。
可在于凌的面前,他却可以露出如此舒心的笑容。
“他真的很喜欢于凌?”田寻看出来了,但双手枕在栏杆上,心里竟怅然地叹了口气。
那个他放在心头久久不肯忘记的男人呵。
不知道他在国外怎么样了,回sweet咖啡店了么?
这么想着,又忽然看到自己妹妹敞开的屋门。
她的妹妹的身子越发地笨拙了。
每走一步,都像拖着个重球。
而这一切,是他心中那个隐藏的很深的男人——穆舒铭带给她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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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加班,码字眼睛已瞎,订阅了的事真爱的。看了的也留个言。沫沫很是孤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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