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侨为了让穆舒铭不去蓝腾集团呆着,所以在妇产科医院铆足了劲地做各项检查。
直到拿到正常的检查结果才作罢。
对于拦阻穆舒铭,依侨觉得力不从心,她甚至感受到那么一丝让人无法琢磨的痛楚。
这撒谎,太折磨人了,因为圆了一个谎,未知的下一个谎还不知道在哪里等待着自己。
反正依侨以为,这一趟路程显地古怪。连她自己都不相信,大哥穆舒铭如何会相信?
果不其然,等到拿着资料出来,靠在墙角的穆舒铭就纳闷地将依侨望着,“依侨,你到底怎么了,这例假失调,怎么还要查肝,胃呢?”
依侨那双大大的眼睛像蝴蝶眨了眨,“当然了,大……哦,二哥,你要知道啊,女人啊,月经不调,有可能是因为作息紊乱,作息紊乱,多半是肝毒没有排出去。所以我查个肝儿没什么吧?”
穆舒铭勉强接受这个解释,可过会儿,又禁不住问,“那你给腿拍、片子做什么?”
“这不摔过一回么,看看有没有……有没有骨折?”依侨含糊不清地说。
穆舒铭听了以后,脸色一黑,果断一言不发地往医院门口走。
依侨觉得不对,跟着后面追,最后在医院大门口,穆舒铭冷着眼反问,“依侨,你跟我说实话,你今天搞这么一出,是不是因为觉得我脑子不清,不可以去蓝腾集团做事儿?”
一开始,依侨也只是笑着说,什么二哥不要动怒,不要生气的话。到后来,退无可退,只能发急地点头,“是,我承认今天是胡作非为,可是这只是因为……因为……”她脑袋一转悠,立马想起来似地说,“二……二哥,你忘了么,当初父亲在世的时候,曾经把蓝腾集团交给了……嗯,大哥,如今你霸占着不动,对大哥多不公平啊。况且,你这总经理的位置,原本就是大哥的。可你今天签字的时候,却签的你自己的名字,你说,你……你让大哥他怎么想?”
这么一嚷,依侨觉得,穆舒铭一定不会再去公司了。可没曾想,穆舒铭觉得依侨所言的确是这么一个道理,便下意识地压低声音问,“依侨,那……那二哥不签自己的名字不成了么?我……我暂时管理公司如何,况且大哥还在国外?”
哇,天哪。
依侨瞎猫撞上死耗子,大获全胜了。这让她不由得开心起来。
本来想着,穆舒铭不是觉得自己是二哥穆如云嘛,那她想方设法地让对方了解到签字的重要性,把自己的名字写成穆舒铭就不会出岔子了呗。
此事儿过后,接连二十天,穆舒铭接管蓝腾集团公司,他上下打理得很好。签字也写得是穆舒铭三个字。
公司上下员工,都亲切地称呼穆舒铭为穆总,大小方案都往他那里递。
也不怪底下人佩服穆舒铭,他处理公司的事儿来,游刃有余。
从旁协助的武阳助理都暗自称奇。心想,果然,穆舒铭只忘记了一件事儿。
那就是他是谁?
蓝腾集团公司有人相帮,大哥武阳就安排了得力秘书,帮助穆舒铭打理公司上下了。依侨没事儿也会去转悠转悠。
迅风的事儿,由表哥依牧掌管。可奇怪地是,大哥武阳一回来,依牧就大小事往对方那边递一递。
让公司员工都清晰地看到,迅风集团是谁当家。
武阳每天被他一口一个武总喊得怪不好意思。
这日中午,表哥依牧从隔壁办公室过来,微笑道,“武总,中午一起出去吃饭吧?”
武阳在转动椅子上停了停,许久,拿起黑色外套,站起来,“好,出去吃。”
依牧看他如此果决,一时之间笑得更加开怀,“我最近发现了一家特别好吃的水煮鱼,我们一起去吃吧。”
“行,就去吃水煮鱼?”武阳爽快,更愿意配合别人,让别人开心。
所以他这无意的举动,让不明其意的依牧也跟着开心了许久。
到达目的地。
两人只看见来来往往的顾客塞满了整个餐厅。
坐下,差不多五分钟后,水煮鱼上桌了。
刚要吃,依牧的视线就停留在了隔壁一桌的女人身上。
那女人齐耳的短发,一件露肩黑色毛衣,旁边椅子上搭着她的皮外套。
头发上车着水晶蝴蝶发卡。
这是南汐。
多月不见,她变得更加有气质了。
武阳顺着依牧的视线看过去,这才知道那个女人是昔日这依牧公子的心上人。甚至同南汐明星传了不少的流言蜚语。
武阳托着腮帮子,笑问道,“既然见到了,那就过去看看?”
依牧回答,“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我们已经分手很久很久了,或者说,我和她……从来都没有成为男女朋友过吧。”想到对方当初接近他,是因为自己的好哥们,他的心里就说不好出的伤感。
但如今,他伤感地不是同对方的感情,而是自己的另一份感情。
没错,他喜欢上了一个人。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可此刻的自己,却没有那时地坦率和勇敢。
相较之下,他有些鄙视现在的自己。
抖了抖衣袖,他迟疑了下,对武阳笑道,“我去上个卫生间?”
从外套里面摸东西,不小心掉下了他准备给武阳的礼物盒。
砰地一声,把他吓坏了。
武阳听说过依牧同女演员南汐的事儿,心想,他一定非常想同南汐说话。又或者说,他知道对方在这里吃水煮鱼,便拉着他陪同自己一起来吃。
那个精致的礼物盒,或许是想送给南汐的礼物。
武阳这个人很热心,一旦他心中把某人认定为朋友后,就会尽其所能地帮忙。
因此,他悄无声息地拿起对面的那个黑色的长盒子,兴高采烈地行到对面女演员南汐的面前。
“嗨!南汐小姐。”武阳这么叫了一句,那南汐才抬起冷峻的眸子盯过去。
发现不友好的目光,武阳尴尬地笑了下,将手中的长盒子递出去,“这礼物是我朋友依牧精心为你准备的,希望你能收下。”
想到依牧,女演员南汐摇头,“不好意思,先生,我同他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他的礼物我是不会收的?”
武阳助理尴尬地怔了会儿,手僵在空中,“那个……这礼物是依牧精心准备的啊,南汐小姐就不能收下么?”
这边在委曲求全地送礼物,那边从卫生间里出来的依牧就恰好撞到了这一幕。
他心急如焚地走过去,拉着武阳,有些气愤,“你……你拿我东西做什么?”
武阳傻兮兮地笑道,“哎,这有什么,准备的礼物不就是要送人的么,依牧,别这样,喜欢就喜欢,坦率胆大点儿。”
依牧有点儿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他跺脚道,“谁说这礼物是送给他的?”
“哎呀,男人别这么矫情,分手了怎么,还可以复合啊!”武阳大方地调和道,“依牧,你千方百计地把我带来这儿,不就是想见南汐小姐么,没关系,你不敢,我就帮帮你。”
“你,你……”依牧头昏脑涨,她气炸了,“真是不可理喻!”抬手将礼物一抓,拿着盒子就走。
水煮鱼一口没吃。
武阳看着生闷气离开的依牧,一脸地狐疑。回头看着锅里的水煮鱼,想了想,还是打包结账去追赶对方了。
女演员南汐看着两人的背影,已经看透了一切。
追到家门口,依牧刚要关门,武阳端着水煮鱼的手就伸了过去。
看着忽然伸来的手,依牧迅速地把门打开。
差点儿,就压到他的手了。
“你……你追来干什么?”
武阳摸不清头脑,“哪,水煮鱼不吃了?”
“不吃了!”依牧冷声冷气地跺地板,“今天算我倒霉!”
“哎,别啊,我端了一路了,你不吃的话,我不白拿了。”武阳垂头丧气地笑了下,探了脖子道,“喂,依牧,我说,那礼物不是给南汐准备的,那是给谁准备的,别告诉是我啊,今天我可不过生日?”
依牧气急,“就是给你准备的,听清楚了么?”
“我?”武阳挠挠头,依旧是那一句话,“可我今天确实不过生日啊。”
“你是不过生日,可也没说平时不能送礼物吧!”依牧背靠着墙壁,模样乖巧,情绪激动,“难道……难道送个礼物感谢你也不成?”
武阳心想,也许对方真是这个意思呢。好不容易买个礼物感激自己,却不成想自己把它当礼物送给别人了,任谁摊上这事儿也会伤心的吧。
伸手将礼物拿过来,轻轻打开,才发现是一根领带。
稳重的格子领带,很时髦,看上去也很贵重。
“谢谢啊,这领带颜色和款式我都挺喜欢的!”武阳拿着领带,直接走到了屋子里的梳妆镜前整理,“别说,这条领带,挺配我这身西装的,只是你怎么会想着给我买领带呢,呵呵?”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完全没有看到身后那个男人一双发光的眼睛睁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脖子。
不错,他是在看领带。
但他看地最多地,是他买的那条领带合不合适,适不适合自己的心上人武阳。
自然,最后他发现他选的那条领带很好,武阳戴上去,仿佛凭添了一股帅气。
依牧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喜欢他?
“你丫的戴这个还挺好看?”
“好看?”武阳转过身,手臂扬起,指着自己,“不过依牧,你买这个花了多少钱来着?”
“两万五吧!”依牧不迟疑,“其实这也不是最贵的,但是这最适合你的。”
武阳傻乐,“其实我并不是有意帮你的,总归是你自己有能力有本事,才会让我想要将你这个人才留在迅风集团而已。再则,蓝腾集团无人打理,依侨又无心公司的事儿,所以我才会让你来帮这个忙。”
依牧声音压低,“你不说这伤人的话不行么?”
“可我必须跟你说实话啊!”武阳又望了望镜子里的自己,“我这个人,不想平白无故地得了人家的情。更何况,两万五不少了。”
“怎么这么矫情?!”依牧被他的话气到了,随后坐到沙发上,突然翘腿问,“水煮鱼怎么吃?”
“我就打包了鱼,要不然出去买点儿菜回来吃,怎么样?”武阳想出一个好主意儿,“反正有这底料,味道也差不多。”
打包的水煮鱼的汤就是店里的汤。
“不用买了,我冰箱里有。”依牧站起来,去冰箱里拿了很多蔬菜,淘洗干净了。
“有电炒锅么?”厨房里的武阳跟着嚷道。
“在橱柜的下面!”走到大厅的依牧跟着回了一句。
两个人误会解开后,相处也就自然起来。最终的水煮鱼挺不错,二人吃地很饱。
洗碗的时候,依牧不喜欢,武阳无奈,只好自己去。
滑滑的洗洁精在盘子里来回地搅动,冰凉的水滑在自己的手上。
依牧瞧见,趴在厨房门旁,“你这傻瓜,有热水,为何不用?”
“这么几个碗,没必要!”武阳其实很少做饭洗碗。当然更不了解有油的碗,热水洗更好。
依牧看不下去,又不想解释,只好过来帮忙清洗。
实际上,差不多又洗了一遍。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会发牢骚,讽刺这洗碗的人的,可武阳如此做,他却什么也没有说。
大概是因为舍不得吧。
洗完了碗,武阳又将桌子收拾了一下,准备回公司的时候,依牧伸手拉住他,“等等,武阳,我……我有重要的事儿需要说?”
“什么重要的事儿?”武阳刚扭头,薄唇就堵住了自己的嘴巴。
怔愣片刻,他睁大眼睛,看清了抓住自己胸前衣服的男人。
没错,是依牧。
武阳吓地退了两步,吓地抬手擦了把嘴巴,“依牧,你……你这是做什么?外国人的接待方式,我可不习惯!”
依牧被对方的反应弄伤了,一脸郁闷地反问道,“怎么,武阳,你看不出来么?”
那目光,武阳有些惴惴不安,“什么看不出来,你到底在说什么?”
依牧气恼,眼睛同武阳对视,“我说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哎?”武阳笑地更开,“喜欢是好事儿啊,我们是朋友嘛,你喜欢我,这很正常,况且,我也不讨厌你。”
依牧脑袋垂下,两首交握,“我说我喜欢你,像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
“啊……”武阳退后,身体砸在门上,俨然一副不相信的面容。
这都什么跟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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