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危机之时,选项浮现。
【两个人,两个眼】
【“再见”】
【唯有血液才能洗涮被背叛的耻辱】
4:0:5。
常规比分,不过人员发生了些变动。
樱华讨厌背叛,从牧苏组剥离出加入透明桥组。
岑缨缨想做个好人,从透明桥组退出加入牧苏组。
选择框淡去,背对他们的罗哈德倏然转身,抢走史密斯手上的枪,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砰砰砰——
接连枪声响起,史密斯胸口炸开几团血花。
斯莱克惊恐地举起双手想说什么,回应他的是震耳枪声。
失去气息的温热尸体倒地,斯莱克脸庞上还残留着恐惧,让人有些难受。
明明不久前他们还是朝着一个目标努力的伙伴。
透明桥心中惋惜,默默看着画面里走廊上出现的公寓保安。他们被枪声惊动,正驱散本楼层的居民。
新的选择浮现。
【在死之前尽可能多的采集屁股】
【自杀】
【走出去投降,告诉人们发生的事并寄希望于他们会相信并放过自己。】
玩家们进行选择前,落地窗外闪烁起红蓝交替的色泽。
罗哈德垂下漠然双眼,远方天空,印着本地电视台logo的直升机正从远处赶来,s·w·a·t的防爆车与洛杉矶警署的警车已经抵达sierratowers公寓楼下,围起警戒线。
反抗变得毫无意义,于是玩家们前所未有的团结,选择投降。
透明桥仍有些疑惑。因为史密斯这条支线的结局不该是这样。
难道是漏掉了什么?
透明桥想到史密斯找罗哈德要枪时没有弹出选项。
又或是因为罗哈德与史密斯的好感度不够,导致最后的叛变?
无论如何,玩家们只能眼睁睁看着s·w·a·t破门而入,把罗哈德按在地上控制住。
探照灯射进房间,正在直播的电视台让s·w·a·t的动作没法那么粗暴,不过罗哈德的面孔也出现在镜头里,随着紧急新闻出现在每一台正打开的电视机里。
罗哈德出名了。当然,是坏名声。
他被套上头罩,押运着走出公寓。
记者就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蜂拥挤在台阶上。
“听说枪手袭击了着名影星史密斯对吗!”
“史密斯现在情况怎么样?”
“我们拍摄到倒在地上的有三人,请问其中有史密斯吗?”
“史密斯的豪宅在比弗利山庄,他为什么还要在sierratowers公寓买下房子?”
不过他们面对的是s·w·a·t,头戴战术头盔蒙住面孔的小队成员不予理会,将罗哈德塞进防爆车。
画面在这时开始快进。
人来人往的街头,橱窗里的电视荧幕频繁正切换这起案件的相关新闻。
“史密斯买下3303号疑似与一位女性有关……”
“……谣言不攻自破,史密斯在公寓内藏下大量包括漫威、脸书在内的股权书……”
“枪手内部疑似内讧?除史密斯外另有两名死者……”
“……两名死者被目击曾与枪手罗哈德在一起。”
“真假史密斯?曾谣传被替换身份的‘史密斯’也出现在公寓里……”
“……一位母亲自述他当晚被史密斯骗了近三万四千美元与一条珍贵地珍珠项链。”
“罗哈德此前曾恶意伤害其公司经理,被带去警署后又恶意伤害一名警员并从警署越狱……”
“心理学家鲍勃教授称罗哈德有严重的暴力倾向……”
“又一位孤僻杀手?警方在枪手家中发现大量厌世言论与儿童视频……”
“……史密斯枪击案在洛杉矶新美国联邦法院开庭,罗哈德可能会因杀人、袭警、伤人罪判处30年以上刑期甚至死刑……”
“……三年来最大量刑!与死刑无缘,罗哈德被判处45年有期徒刑。”
“美国公民自由联盟发布调查,洛杉矶地方检察官杰基·莱西共给22名被告判处死刑,但其中不包括白人,全部是有色人种……”
“史密斯枪击案已在洛杉矶、旧金山、芝加哥等地引起骚乱和游行,大批黑人走上街头抗议洛杉矶法院……”
“……导演斯派克李声称这是另一起迈克尔杰克逊一样的惨剧,黑人在这个国家完全得不到保障……”
“枪手罗哈德将被关进加州男子监狱而不是全美最大的洛杉矶县监狱……”
画面渐渐暗去,场景一转,一辆巴士缓缓驶进监狱,罗哈德就坐在里面。
即将开始他的监狱生涯。
让玩家意外的是,这一周目并未就此结束——罗哈德的故事仍在进行。
罗哈德被关押在双人间。与他同监室的是一位年迈的黑人——他没杀人,但犯的罪和罗哈德同样重。
一位黑人运动的领袖。
“他们畏惧我,所以把我关在这间逼仄的小房间里,连保释都不肯给。我还有17年才结束刑期,但我想我活不到那一天了……”戈登弗里曼的话语就像他脸上的老人斑一样睿智。
“你呢年轻人,你犯下了什么过错?”
久违的选项终于再一次浮现。
【“捅了上司和警察的屁股,又杀死了真史密斯假史密斯和斯莱克”】
【“两个黑鬼”】
【“让我们开门见山吧。是你自己找工具让我来还是我找。”】
在每个选项都很糟糕的情况下,他们只能选一个看起来不那么差的。
“两个黑鬼。”罗哈德的回答。
就跟白皮和黄祸一样,很常见的日常调侃词。
“你这该死的种族主义者……是监狱长安排你来的?我在这里生活了三十三年,比那个混蛋早了二十六年!转告他,想让我打消念头,想也别想!”
但不知为什么戈登弗里曼看上去很愤怒。
从他离开申请保释并再一次失败后,就再也没理罗哈德。
画面落在日历上,飞快变动的日期代表着时间正在流逝。很快,一个月后。
罗哈德仍是老样子,不与人交流,沉闷的像个稻草人。
或许是觉得罗哈德没想象中那么差,一次在他看着墙上的划痕发呆时,戈登弗里曼主动开口。
“刚进来时我每天都会在墙上划出一条,坚持几个月后我意识到这太蠢了……除了让我感觉到时间变得更漫长,毫无意义。更关键的是——”
戈登弗里曼夹着香烟的手指了指墙壁:“我买到了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