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问号
“不知道。”
“啊？”
“真不知道。”
秦无伤耸肩，“我确实懂很多，漫长的岁月，我积累了无数的……算是对世间的认知吧。”
“可唯独，为什么是你们这些家伙，我还真不确定……”
秦云皱眉，“难道你负责铺路的人，没有共同点？”
“有啊”，秦无伤道：“至少都是某一方面，几乎做到极致的人，可问题在于，这样的人并不少。”
秦云挠了挠头，想想也是，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独一无二的地方。
哪怕是最引以为傲的剑意，若是放在漫漫历史长河，和大千世界中，也应该不是最强的。
“那你觉得，你的使命，是将我引向何处？最终目的是什么？”
“……”秦无伤默然，用一种很天真的眼神看着他。
“好吧……你也不知道”，秦云无奈。
这下子，他陷入了一个思维的混乱时间，感觉什么都想问，可关键的东西，秦无伤似乎无法解答。
“我……我能问几个问题吗？”苏晴这时小心翼翼道。
“当然可以，小晴儿，奶奶给你牵的这红线可以吧？若我没判断错，你该当皇后了吧？”
苏晴脸蛋微红，很显然，她的姻缘，也是秦无伤算好的。
“是皇贵妃，皇后不是我。”
“什么？这薄情的臭小子！不就一头衔吗？稍微让一下怎么了？”秦无伤瞪了秦云一眼。
“奶奶，我不在乎的，我是想问……您的意识，是一直都存在的吗？还是说，时有时无？”
秦无伤眯了眯眼，笑道：“小丫头，果然聪明，问的问题都比这傻小子精髓。”
“你是想知道，你养父母，还有秦云他爹，他们死的时候，我是不是见死不救，对吗？”
苏晴怔然，随即点了点头，目光略显忐忑。
“孩子……我确实能预判很多事，可也不是所有，而有些事，对我而言是不能去改变的。”
秦无伤道：“我说了，我醒来的目的，就是给秦云铺路，而任何妨碍到这条路铺设的，都得铲除。”
苏晴面色黯然，“也就是说……您也是爱莫能助。”
“爱？”
秦无伤讽刺一笑，“说实话，我不确定这东西存不存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定义，所以……我也不能回答你。”
“那林惊羽是怎么回事？他是你生的吗？”秦云问道。
“当然，十月怀胎，若不做足全套，怎么让虞卓辰相信那是他的孩子？”
“他真是虞卓辰的孩子？”
“当然不是，你也不看看那小子长相，哪一点像虞卓辰了？”秦无伤摇头。
秦云愕然，“那他是……”
“林惊羽是谁，重要吗？那孩子的用处，就是等着让你取代而已”，秦无伤道。
秦云面色深沉，“不管他是谁，可怎么说，也是你亲生的吧？”
“我生得还少吗？”
“……”秦云无言以对。
苏晴也是面色复杂，她自认为是非常理性和冷血的性子，可见了秦无伤，才意识到，自己还是太嫩了。
可若换位思考，如果一个人不知道从何而来，又去往何处。
不断地变成各种人，却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
那么，这样的存在，真的还会有普通的人类的情感吗？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心理状态，恐怕除了秦无伤自己，谁也不会明白，甚至她自己也不了解。
“好吧”，秦云深呼吸一口气，道：“那你现在为何出现见我，是又有什么路要铺设？”
“恰恰相反，我来是告诉你，我们该道别了。”秦无伤道。
“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该说再见了”，秦无伤看向远方，道：“这段路，我陪你走完了。”
“你是说……接下来，已经没什么安排，都要看我自己怎么走了？”
“差不多吧”，秦无伤道：“所以，如果你最后还有什么想问的，最好趁现在。”
秦云心情复杂，其实脑海里有着太多问题，可他也明白，一切的安排，其实在秦无伤眼中，都只是完成任务罢了。
“为什么你要让阿明爷爷毁掉传送阵？他筑基期为何有这种实力？还有你刚才打我，是怎么做到的？”
秦无伤笑了笑，“其实你就想知道，为什么我和阿明，可以无视你眼中的修仙界的强弱规则。”
“难道你们用的，是另一种修炼方式？”
“为什么，你要讲‘力量’，跟修炼捆绑在一起呢？”
秦无伤摇头道：“人天生孱弱，根本无法和狮子老虎搏斗，可一旦人掌握了工具，开始使用弓箭，弩箭，野兽也不再是对手。”
“同理，不管修什么，说到底也只是打磨一件武器。武器这东西，只要有现成的，直接拿来用便是，何必非要跟修仙挂钩呢？”
“你是说……借天地之力？”秦云疑惑道。
“蠢货！”
秦无伤又拿书敲了秦云一下，“看来我留给你的道印，你是真的没看进去啊！”
“你以为换别人，就一定能看进去？”秦云不服道：“那本来就很难懂！”
“所以你也觉得，你的路就到此为止了？”秦无伤声音突然变冷，透出一丝失望。
秦云心头一颤，啧了啧嘴，“其实我也没花太多时间钻研，太忙了，而且我主要喜欢练剑，所以那两个道印没太深究。”
“哼，吹牛，不懂就是不懂。”
秦无伤眼神柔和了几分，道：“其实对于世界的认知，本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你曾经所经历的种种，累积起来，才能让你跨过那道坎。”
秦云暗道，莫非自己重生过，她也知道？
可转念一想，对于秦无伤来说，什么时空轮回，怕都是家常便饭了吧？
“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读书成绩不行，但若是真想补上自己的短板，还是得多看书。”
说着，秦无伤将手里的书，塞进了秦云的手中。
“这本书拿去，好好看看。”
秦云都没注意过这本书是什么，拿起来一看，顿时一头雾水，就差没给自己头上画几个问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