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慧茹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什么好。
好在阮嬷嬷虽然年老,但是人也还算机灵,赶紧说道:“回魏小将军,夫人的出门时不慎打翻了一个茶盏,老奴此番离去是打算清理碎瓷片呢。”
沈慧茹一听,赶紧点头:“是的,我让她回去打扫一下屋子。”
魏渊笑笑:“早不清理晚不清理,现在去清理做什么?”
阮嬷嬷尴尬笑笑:“这不是您要进么去搜东西吗,老奴想着先把瓷片打扫了, 免得伤了各位贵人。”
“那你还挺贴心。”
阮嬷嬷干笑两声,没有接话。
那边魏渊话锋一转,对沈慧茹道:“不过嬷嬷年迈,打扫这种事情还是不劳嬷嬷费神了, 不如我派两个人替丞相夫人打扫吧。”
说完,他信手一挥,两名侍卫即刻出列,直接往前走去。
沈慧茹心里一惊,下意识尖叫出声:“不行!”
“哦”魏渊笑了一下,”为什么不行?不过是一点粗活,我想着我这两个手下也能办得了的,还是说丞相夫人不愿意让我搜屋子?“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沈慧茹也不打算说什么好话了, 她紧紧盯着魏渊:“我知道你已经认定那些杀手就是我找来的,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句,你这是在污蔑,我没有做过的事情, 凭什么扣到我的头上,我不仅是丞相府的主母,我还是未来太子妃的母亲,你们如此冤枉我,就是没把太子妃和太子殿下放在眼里!”
一旁的江梦雪听了沈慧茹的话,眼中一阵绝望。
她看的出来燕盛寻已经对她生出不满,所以先前都没敢帮沈慧茹说话。
她只盼望沈慧茹手脚有够干净, 不会被人抓到狐狸尾巴。
但是以她对自己母亲的了解程度来看,屋中定然有不能被人发现的东西在。
要不然母亲不会如此抗拒魏渊派人进去搜房子。
现在好了,母亲还说出了这种话,燕盛寻定然更加不满。
江梦雪小心地侧头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燕盛寻的眉心皱得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他看也没看江梦雪一眼,轻哼一声道:“大婚都还未举办,江梦雪哪里是太子妃了,来人,搜房!“
沈慧茹顿时哑火了。
她还以为燕盛寻会帮自己说话。
没想到他居然直接拆了她的台。
沈慧茹有些不敢相信,她看向燕盛寻,只能看到他满脸的嫌恶。
江梦雪的脸也是一阵青一阵白。
燕盛寻果然变了, 他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
虽然他说的是实话,但是话语中的疏离感还是显而易见的。
魏渊等的就是燕盛寻这句话,见沈慧茹不说话了, 顿时嘻嘻哈哈道:“丞相夫人,话可不能这么说,若是您真的没做过,那就行得正坐得端,自然不怕人搜,您这般抗拒,不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说着,他侧头对身边的几名侍卫道:“行了,太子殿下都发话了, 还不快去搜房子?”
侍卫领命,快步上前。
沈慧茹心里一惊,还想拦他们。
只可惜那几个侍卫可一点也不给她面子,随手一挥就将人掀翻在地。
沈慧茹一声尖叫,扑倒在地。
阮嬷嬷也一声尖叫,扑了上去:“夫人,您没事吧!”
沈慧茹哪里遭受过这种待遇,伏趴在地上咬牙切齿道:“刚才那个是谁?不过是一个小小侍卫,居然敢如此对我,回京之后,定要让老爷治他的罪!”
魏渊在一旁凉凉地道:“是吗?丞相夫人确定不先担心担心您自己么?”
沈慧茹心里一惊。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先前进去的那几名侍卫已经出来了。
其中一人手捧一块黑色令牌,走到燕盛寻面前道:”太子殿下,东西找到了。“
燕盛寻对此并无研究,转头问魏渊:“那个杀手有说信物长什么样吗?”
魏渊点点头:“说了,说是黑色令牌,上面刻着海棠花的图样。”
燕盛寻低头看了一眼手中令牌。
确实如魏渊所说。
他没再说话,将令牌扔给了魏渊。
魏渊抬手接过,扬手对着沈慧茹甩了甩:“如何,这东西都从夫人房中搜出来了,夫人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沈慧茹还在硬撑:“那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们给我栽赃。”
魏渊笑笑,也不打算再与沈慧茹争论了,而是收起那块令牌道:“反正人证物证俱在,丞相夫人行刺太子一事,到时候自由大理寺定案,来人,将丞相夫人暂时收押吧。”
沈慧茹瞬间呆住。
魏渊他说什么?
她行刺太子?
开什么玩笑!
沈慧茹立刻想通了各个关节。
难怪燕盛寻对她没有好脸色,原来他怀疑她行刺。
这可不行。
谋害原配子女和行刺太子的罪名可不是一个量级的。
眼看那些侍卫已经来到她面前,沈慧茹赶紧狂奔至燕盛寻面前。
只可惜她一个内宅妇人,哪里躲得过这些侍卫。
她还没跑出两步就被人一脚踩翻在地。
沈慧茹四肢着地,下巴也磕到了地上,一片血肉模糊,痛得她眼泪花直流。
随后几人赶紧上前,将沈慧茹双手反剪在身后,拎了起来。
沈慧茹挣扎了几下,一点也挣扎不开,她也不敢耽搁,拼命仰起脖子惊声尖叫道:“太子殿下明鉴呐,臣妇怎么可能会行刺于您,就算给臣妇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燕盛寻不是很想说话。
魏渊在一旁跃跃欲试:“哦,那你说说看,你雇佣杀手是做什么呢?”
还未等沈慧茹说话,魏渊又道:“可别说什么你没雇佣杀手了, 这种废话就不要说了,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若是不想说的话,明日夫人可去大理寺慢慢说,到时候会发生什么,那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沈慧茹也知道被送去大理寺会是多么严重的事情。
她光是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虽说谋害原配子女也是罪名,但是和刺杀太子比起来还是轻太多了。
沈慧茹颤抖着声音道:“我……我雇佣这些杀手只是为了取走江琉璃的小命。”
魏渊啧啧摇头。
瞧瞧,瞧瞧,还只是为了取走别人的小命。
在她口中,谋害别人的性命好像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