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迟疑,迎面就是一股浓郁的腥臭味扫来,我赶紧回头,发现冯军那丑陋的尸体距离我已经不足两米了,咬牙挣脱掉刘媚,一个高抬腿踹向这恐怖的死尸。
砰!
踹中它的同时,我感觉大脚趾好像麻木了,龙灵蛊的力量被我集中到了一起,展现出摧枯拉朽的效果,瞬间将这死尸踹飞了五六米,但我自己也不太好受,受到一股力量的反震,差点退回去砸在刘媚身上。
轰!
死尸落地时就好像倒下了一座山,溅起烟尘无数,刘媚惊慌地叫喊着,问我有没有事,我除了大脚拇指有些麻木,别的倒是没什么,但刘媚就不同了,无数的惊恐挂满她的脸,她叫得越发尖锐,犹如一只猫。
我没辙了,黑暗中除了冯军的死尸,还有更多意想不到的东西,我有信心面对冯军,却没有信心面对别的,于是只有转身拉着刘媚跑路,跑了不久,我才发现杜经理并未跑远,还在前面等我。
当我和刘媚靠近的时候,杜经理正躲在另一条通道口里面,探出半个脑袋向我使劲挥手,“叶老板,快啊,快过来!”
我立刻将刘媚推向他那边去,大声喘气说,“你们为什么留下了?”杜经理苦笑,说没了我,谁能在前边带路?
我这才反应过来,杜经理毕竟是普通人,他已经被之前那一幕吓得差点尿裤子,而我的表现则异常神勇,所以人们把我当成是主心骨,并不敢距离我太远,还指着我带他们逃出去。
我喊道,“那就跟在我后面走吧!”
时间紧迫,我也来不及思考太多,带着惊慌的人们玩命儿地狂奔,好在冯军断了一条腿,根本跑不快,所以短时间内反倒来不及追向我们,跑到了第一个岔路口时,突然听到前面叫了一声,然后好几个人都停了下来,我刹不住脚,差点撞到了杜经理,感觉奇怪,立刻探头朝前面看了看,随后也惊呆了。
我发现前面出现了好多密密麻麻的虫子,有蜈蚣、蝎子、多足爬虫、红头蟑螂、蚯蚓、毛茸茸的大蜘蛛……这些怪模怪样的虫子铺满了整个洞壁,地上还有黑黢黢的一层,纷纷蠕动着,犹如一片潮水。
控虫术,怎么又见控虫术?
我把心脏缩得很紧,视线沿着虫潮移动,不久,我看到了更多十来道矮小个的身影,躲在虫潮后面蹦来蹦去,像跳大神一样胡乱挥舞手臂,嘴里则发出一阵靡靡之音,无数诡异的声波在洞壁中跌宕、徘徊着,地面上的虫子也涌动得更欢了。
“野人……是野人!”杜经理瞪大的眼珠子完全像是爆开了一样,颤颤巍巍地指着前方跳动的黑影儿,发出惊恐的狂叫。
我定睛一看,哪里是什么野人,分明就是一种类似猿猴般的生物,浑身覆盖着蓬松的毛,黑黢黢的,四肢一场粗壮有力,舞动的手臂中偶尔露出十根又尖又利的爪子,好像钢锥,很锋利。
说它们是猴子,但又不像,因为脸是绿色的,两腮下的绒毛则呈现桃粉一般的红润,看来我猜的没错,是山魈,一种成了气候的类猿生物,也是制造迷魂阵控制杜经理他们的罪魁祸首。
这么多虫子,怎么办?
我心中一场烦躁,凭我的能力,独自一个人冲过去肯定没有问题,可这样一来,刘媚和杜经理他们的安危就得不到保障了,还在迟疑的时候,突然闻到后面一阵腥风扑来,猛地就像一把劈来的菜刀,我已经来不及回头去看了,头也不回地甩出一脚,踢向背后的东西,这一脚好像蹬到了钢板上面去,又麻又酸,震得我脚拇指就想要骨折了。
我猛地回头一看,那具死尸又回来了。
“啊……冯军又开了!”人群吓得惊慌失措,我赶紧将龙灵蛊放出来,让这小东西护住自己的“老板娘”,然后冲向了扑向我们尸体。
死尸被一脚踹飞,接着又爬起扑咬我,我发挥了身体的灵活性,侧身闪开他的扑咬,然后取出一枚符通,狠狠朝他砸过去。
想起这样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带点保命的东西,这符通还是我从安赞吉手上死乞白赖抢来的,一下打在死尸背上,立刻弥漫出粘稠的烟,死尸居然凄厉地惨叫起来,有一股浓郁的灰雾被逼出了体外,接着死尸便趴地倒下了,活像被拆散架的机器。
那一股浓雾中弥漫着阴毒的意识,很快传递到我的脑颅之中,发出阵阵凄厉的狂吼,“该死的人类,为什么要打扰我的沉眠?”
我懂了,这溶洞中果然存在一头上古恶灵,洞中那些山魈则是它的徒子徒孙,专门用来守护溶洞的,只可惜被我们偶然闯到这里,破坏了它的清净,于是乎这恶灵也盯上了我们,并抓了人充当祭品。
想到这里我内心顿时蹿出一团火,厉声喝骂道,“给我去死!”
喊话的同时,我将匕首投掷向空中那团诡雾,匕首穿空而过,瞬间带出一声凄厉的惨嚎,浓雾聚散不定,空中则发出无数道凄厉的怪吼,没等我冲上去补刀呢,紧接着,地面中已经传来“沙沙”闷响,我听到杜经理在喊快跑,原来是那些虫子爬上来了。
我扭头一看,只见十来只山魈在溶洞转角中“唧唧”地叫唤着,不知道它们用了什么办法,居然控制那些虫子移动了过来,好像流动的潮水覆盖向我们。
“你们快跑,马上跑出洞口,它会指引你们的!”危及中我立刻做出了判断,伸手指向空中的龙灵蛊,对杜经理等人大喊。
杜经理已经顾不上问那是什么,匆忙朝头顶看了一眼,然后大喊道,“你呢?”
“我来阻止它们,不然你们跑不掉!”说话时我已经反身冲向了虫潮,刘媚发出一声尖叫,却被杜经理一把拽住了胳膊,强行扯将出去,一行人狂奔向身后,人群一走,我反倒轻松了,喘了口气将脚步停下来,漠然扫过趴地上的众多丑陋爬虫,将双手交叠,然后诵念起了经咒。
只是控虫术而已,搞得好像谁不会一样。
当我诵念经咒的同时,小妮的气场也全部都发散了出去,原本即将爬到我脚边的恐怖虫潮也被一股看不见的气息平推出两米,这些虫子躁动不安地爬动着,失控般的转圈,已经分不清到底该听从谁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