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孔祥志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眼中有怒意闪过。
“行了，行了！”
陈老用手指敲了敲桌面，看了一眼会馆墙壁上的挂钟，淡淡地说道：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都快到饭点了，老头子我这里也没有个烧饭的人，你们看？”
说着他端起茶杯看向桌上的众人。
“呃。”
被称作李老鬼的师傅愣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若无其事地起身，冲陈老拱了拱手。
“确实到饭点了，陈会长，我就先走了。”
其他人也是纷纷起身，离开武馆。
陈老望着孔祥志离开的背影，欲言又止，想了一会儿，还是叹了口气，刚准备喊出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
“啪叽！”
鞋子踩在巷道的污水里，溅起大片浑浊的水花。
巷道边沿，听到声音的老鼠受到了惊吓，慌忙从几人旁边跑开，进入到黑暗中。
由于很多巷道常年没有阳光的照射，所以一路走来，空气中一直弥漫着潮湿气味和宛如下水道般淡淡的恶臭。
尽管一段时间没来过，但陈尚武还是轻车熟路地穿过错综复杂的小巷，领着身后的两人快步前行。
第一次来这里的周正明和谢灿，两人没有出声，只是紧跟着前面的陈尚武，眼角余光打量着这座臭名昭着的法外之地。
不管外面怎么评论这座贫民窟，一路走来，极目望去，随处可见的牙医诊所、鸡档、粉档、狗肉馆、赌档、肮脏和破败才是这里的主要色调。
连续穿过好几条昏暗的小巷，又拐了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一栋青黑色地违建高楼映入眼底。
与城寨其它违建高楼的破败、脏乱完全不一样，这栋高楼的门头装扮的金碧辉煌。
周正明身形一顿，看向旁边的谢灿，两人对视了一眼。
经历了刚才的昏暗、潮湿和破败，又看了一眼面前高楼的装扮，要不是两人一直跟着陈尚武，还真以为自己回到了外面繁花的商业区呢。
看向已经进入高楼的陈尚武，两人紧赶两步，跟了上去。
陈尚武扫过一眼陆续走进电梯的观众，径直带着两人朝里面走去。
沿着走廊走到尽头的门口。
一只带着汗臭和廉价香烟味道的手掌拦在陈尚武面前：
“喂，你们三个是干什么的？还有啊，这里是私人地方，不准进去的，你们要是想看拳赛就回头直走，乘坐电梯上楼。”
“这里不就是拳手登记的地方吗？”
陈尚武瞟了一眼面前的这人，大概二十七八岁左右，穿着一身紧身背心，裸露出来的手臂上露出大片的纹身，眼睛圆睁着，有点凶恶。
这人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陈尚武三人，没好气的说道：
“这里的拳场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这里是黑市拳，不是外面那些小打小闹的拳场，拳手是要有人推荐担保，才能登记的，不然来一些蛋散不就是砸我们拳场的招牌。”
陈尚武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
“也不可能所有拳手都有人推荐的吧，我听人说，拳手自己也可以举荐的嘛。”
“哦，你知道的倒是挺多。”这人诧异地看了一眼说话的陈尚武，“没有人举荐，想参赛那就只能通过我们拳场的考验。”
“就是检查身手嘛，这个没问题的。”陈尚武也没放在心上，一口答应。
他身后的周正明和谢灿没有反对，一声不吭地样子。
这人斜睨了一眼面前的三人，耸了耸肩：
“提醒你们一句，考验也是会受伤的，你们要是不怕挨打那就跟着我进来。”
说着打开门向里面走去。
刚一进门，这人就冲着里面阴阳怪气地喊道：
“黑鬼，来了三位新人，你过来试一试他们的身手。”
陈尚武领着两人跟上。
重击声不绝于耳。
抬眼看去，里面是一个将近两百平的空荡空间，挂着大大小小的沙袋，摆放着不少训练器械，俨然看上去，就是一个小型拳馆。
此时十多名身穿短裤的拳手正打着沙袋，听到喊声，一名皮肤黝黑，身材壮硕的拳手来到陈尚武这里。
被称作黑鬼的拳手，瞥了一眼喊话的这人，目光停留在陈尚武三人面前，粗大的手指指着他们，语气不屑地说着：
“就他们？”
“不包括我。”陈尚武脸带微笑，看了一眼面前比他还高半个头的拳手，暗自嘀咕了一声。
像块炭一样，确实挺黑的！
接着往左移动，让开身后的两人。“是他们两人。”
“都一样！”黑鬼的拳手看着两人，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嘟囔了一句。
“反正最近一段时间来的拳手都没有什么看头，看他们这小身板也好不到哪里去。”
谢灿眉头一挑，笑眯眯地说着：
“试试不就知道了。”
“哟嘿！你小子还不服气是吧。”
黑鬼拳手来到一旁的空荡处，冲谢灿扬了扬拳头：“来吧！”
谢灿挽起袖子，带着玩味的笑容来到这人面前，“要不要准备一下？”
“可以了，小子诶！”
“那你可就小心点啦！”
谢灿轻笑一声，第一时间就冲了上去。
这人活动了一下四肢，看着比他低了一个头直冲而来的谢灿，满不在意！
在拳场待了这么久，他也知道，像这种自己过来拳场的大多是一些被出场费吸引过来的拳手，没多少实力，真正厉害的拳手都在一些马夫的手上。
“嘿嘿！”
眼见谢灿已经来到他面前，黑鬼狞笑出声，右手握拳，一记又凶又狠地直拳，直奔谢灿的门面。
只是没等他拳头砸下，忽然脚背上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让他的笑容顿在了脸上，整个人不自觉弓腰。
就在他想伸手抱起自己右脚的时候，谢灿轻笑两声，踩在黑鬼脚背上的鞋子用劲，右手握拳，顺势一记扯拳以一个刁钻的角度，从下往上猛地砸在黑鬼的下巴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啊！”
嘴角鲜血飞溅，黑鬼惨叫出声，整个人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谢灿这才抬起踩在黑鬼脚背上的鞋子，啐了一口：
“亏了你这挺大的个了，中看不中用啊，我还没用力呢，你就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