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毅边说边流泪。
秦玉看着也难过,她来到身边,开始无声的帮杨毅递金银。
不一会,两箱金银全部放好。杨毅最后看了一眼小蝶,在她脸上亲吻了一口。
“盖棺。”
巨大的棺盖,缓缓的盖上。这辈子,他和小蝶再无机会见面。
要想再见,只有三更梦中。
要说人多好办事,一个约十几米深,宽十米的穴就挖好。
杨毅看着墓穴,吩咐道:“下棺。”
不一会,棺椁平稳的下底。杨毅亲自捧着一堆土落在棺椁上,下人开始填土。
人多好办事,没多久全部填平。一切看上去,好像又什么也没发生。
杨毅站在原地,久久没有离开。
“小蝶,总有一天我会为你风光再葬,也会为你立碑正名。”
这是杨毅最后给小蝶的承诺。
他其实比谁都懂,小蝶的死牵扯很广,只能让她暂时葬在这里。
“拿琵琶琴来。”
不一会,下人拿来琵琶琴。
杨毅抱着琵琶,就在小蝶坟前坐了下来。
“小蝶,一直以来都是你在弹曲给哥哥听。今儿,哥哥弹一首歌给你听。”
秦玉和一众下人都很懵。
不一会,一首动听旋律响起。
谁在用琵琶弹奏 一曲东风破。
岁月在墙上剥落 看见小时候。
犹记得那年我们都还很年幼。
而如今琴声幽幽,我的等候,你没听过。
谁在用琵琶弹奏 一曲东风破。
枫叶将故事染色 结局我看透……。
没错,杨毅正深情的清唱着这首经典的东风破。此时此刻,他想用这首歌送给小蝶。
杨毅唱的深情,身边的秦玉听的入迷。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让她心中无限遐想的男人。
有那一刻,她甚至觉得小蝶是幸福的。至少还有一个真心在乎她的男人,爱她的男人。
不知不觉,天已经亮了。
杨毅就在屋外门槛上坐着等消息,秦玉也陪着他一晚上了!
院中的二十几个下人,也折腾了一晚上。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
“张叔,怎么样了?”杨毅神色紧张的问道。
张大夫一脸疲倦,长叹一声:“少爷,我用一晚上才处理好姑娘的身上的伤,只是姑娘失血过多,还在重度昏迷中,我不知道她能不能挺过来。不过少爷你放心,我会尽最大能力救活她。”
“好好好,谢谢你张叔。”
“嗯,少爷我先回去歇着,下午再来换药。”
“好好,辛苦你了。”
杨毅来到床边,清幽经过一晚上救治,脸色明显比昨晚要好许多,只是依旧面无血色,昏迷不醒。
“幽儿,你一定要挺住。”
杨毅只能心里为她打气,什么都做不了。
秦玉拍了拍杨毅肩膀:“放心,我相信她一定会活过来的。守了一晚上,你也去歇歇。”
杨毅点了点头:“谢谢你秦玉,你去休息吧!”
“不用谢,那我休息去了!”
“嗯。”
秦玉走了。
杨毅的确需要休息,可心里又担心清幽,就在房间安下一张床陪着。
到了下午,张大夫过来诊断。清幽依旧昏迷,不过气色比之前又恢复些许。
接连三日,清幽气色虽然逐渐恢复,但依然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
三日来,杨毅一直在守着,秦玉也会每天都来陪着他。
这三日,朝堂的局势越发紧张。长安城中,流言四起,城中也加强了禁严,搞的百姓人心惶惶!
一场变故不再是秘密,上至庙堂,下至百姓,人尽皆知。
今日大唐金殿内,文武齐聚。
三日前御史大夫汪不士全家被灭门,此事震惊朝堂内外。大理寺曹雄负责侦办此案,今天朝堂上官员齐聚,就是为了此事。
王皇后亲临朝堂,亲自主持此案。
汪不士的案子发生后,朝堂内外形成一股对皇后一派不利言论。虽然只是言论,但往往就是言论可以摧毁一切。
王皇后坐在銮台上,面无表情的看向群臣:“大理寺何在?”
曹雄出班跪倒在地:“大理寺卿曹雄,拜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本宫让你侦办汪不士一案,可有结果?”
“娘娘,经臣三日调查,虽有眉目,但此案还有诸多谜团未解,而牵连甚广,臣不敢再查。”
王皇后眉头一皱,脸色一沉:“本宫不是有言,无论牵连到谁,都要一查到底?你身为大理寺卿,难道还要本宫教你查案?”
“臣惶恐。”
“曹雄,今日在这朝堂之上,又有娘娘在此,你还有何惧?查到什么,只需如实道来。”李源开口道。
曹雄见状,再拜:“娘娘,汪御史一案经查。除汪御史本人外,其余之人皆是被一刀封喉。臣当晚捉拿凶犯,在城中一处民宅之中,又发现六名死者,经臣核查,这六名死者,正是杀害汪御史全家的凶犯。只是臣发现这六名凶犯时,皆被人灭口。”
“好一个杀人灭口。”李源淡淡道:“曹雄,你还有什么发现吗?”
“回太师,有。”
“噢?什么发现。”
“还请娘娘允许传证物。”
王皇后看了一眼李源,微微颔首:“传。”
不一会,就有内侍将凶犯的武器以及令牌呈上。
“娘娘,各位大人。经臣调查,这六名凶犯,都是除名的贱籍,而且个个身怀武功。以臣的推断,这几名凶犯,应该是被背后之人买下,从小培养,专用来行刺。汪御史全家被杀,这六名凶犯,就是受背后之人指使,事后被灭口。不过,臣在他们身上发现了身份令牌,只是只是……。”曹雄没敢说,而是看向王欢。
李源嘴角微微一翘:“只是什么?说。”
“是。”曹雄继续道:“臣在凶犯身上,发现了太尉府的令牌。”
“哈哈哈。”
王欢听完,不由发笑:“好拙劣的嫁祸啊!本官要杀人,何须留下证物?真是无稽之谈。”
王青不屑的看向李源:“怕是有些人故意栽赃嫁祸吧!不过这手段也太不高明了。”
李源淡淡道:“有些东西,你看着漏洞百出,实则未必就不是真的。”
“哈哈哈,李太师你这么说,就是说汪不士全家,是我杀的了?”
“是不是你杀的,只有你知道。”
“哼,既然你这么说,敢问我动机是什么?一个小小御史,我犯得着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