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回合之后,壮汉所化血红色狼形妖兽开始气喘,血红色皮肤上汗流浃背,汗珠随着狼兽不停的跳跃,啪啪地滴落在地上。另外碧绿色灵光远没有一开始那样耀眼,变得忽明忽灭,好似时刻都会枯竭。
反观马小牛,始终闲庭信步,闪转腾挪,随心所欲。一百个回合过去,气不喘,脸不红。还有闲心逗弄狼兽两句,激的狼兽嘶吼连连。
“血狼,下来!”
忽然一个声音响起,尽管现场乱哄哄,也依然清晰地传到了血狼的耳朵里。血狼闻声一个激灵,一个飞扑,马小牛躲开,然后血狼抽身跳出圈外,狼身一阵变幻,化为壮汉,只不过此时壮汉呼哧直喘,连说话的力气也都没有了。
马小牛脸上挂着笑容扭头看去,只见血狼旁边站立一女子。蔚蓝齐腰的头发,发上还有两根尺长的绿色触须,鹅蛋脸,面色白皙,两只眼睛中各有四个亮晶晶的光点,在其眉心有一绿色雪花状的印记。一身修身白袍,腰束绿色丝绦,显得仙气飘飘,不似凡间女子。只见此女身上绿色灵光闪动,接着空中凭空出现一片绿色的雪花来,绿色雪花飘飘摇摇落到壮汉身上,壮汉精神一振,疲累欲倒的身体也慢慢站直,壮汉深吸几口气,拱手道:“多谢雪神医。”
雪神医面色淡然地点头,扭头又看向躺在地上的窄脸。当看到窄脸的伤情之后,雪神医不由吸了口冷气,眉头皱紧,连续施展了几次灵纹雪花,窄脸变得神采奕奕,不过依然伤情严重,站不起来。明显,凭借雪神医的灵纹,救治不了灵纹爆裂这样的重伤。
“哼,你是何人?为何下如此重手?”雪神医眼看救治无望,不由怒视马小牛。
马小牛淡然一笑:“你看你这话说的,明明是他先攻击我的,难道要我站着挨打不成?”
雪神医疑惑地看向壮汉,壮汉脸现怒色,叫道:“雪神医不要相信他!如果不是他出言侮辱鱼魂神,我们怎么会去挑战他?”
雪神医一怔,冲马小牛道:“你竟然敢侮辱鱼魂神?”
马小牛扭头看向庙内鱼魂神塑像,道:“这区区泥塑,何德何能让鱼魂城百姓叩拜?”
雪神医被马小牛的话惊到了,满脸不可思议:“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鱼魂神保佑这方百姓已经千千万万年,他就是我们鱼魂城的信仰,你怎么能这样亵渎鱼魂神呢?”
“哈哈哈哈哈”马小牛仰头大笑,“你说这鱼魂神保佑你们千年万年,那么请问他为何看着这鱼魂城如此多的惨事而不管?有八九岁的孩子被人抢去收割了灵纹,他都能视若未见,这样的神要他何用?!”
围观众人无不倒吸凉气,在他们心目中,鱼魂神那就是天,就是地,就是信仰,他们心内充满了对鱼魂神的敬仰,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怎么可能去质疑鱼魂神?而今忽闻此言,自然觉得怪异荒诞。
“大胆!”
“闭嘴,你怎么能这么说鱼魂神?”
“小贼闭嘴!”
“不可出言侮辱鱼魂神!”
一时间群情激奋,纷纷指责马小牛。包括雪神医,也一脸怒容,身体发颤:“你,你,你怎么敢这么说?你不怕神灵降罪吗?”
马小牛冷哼一声,声音如同雷霆爆响传进每个人的耳朵。众人不由得闭口,齐齐看向马小牛。
“怎么?我刚才说的不对吗?据我所知,在这鱼魂城中,有些穷人连饭也吃不饱,这些家庭的孩子嗷嗷待哺,几欲饿死,鱼魂神为何没有看见?在这鱼魂城中,竟然有专门收割灵纹的恶人,七八岁的孩子,被剖开头颅收割灵纹,那些孩子在痛苦哀嚎中死去,你们的鱼魂神为何不管?还有那奴隶市场中,将人族抓住关进笼子,有些甚至是七八岁的孩子,鱼魂神又为何坐视不理?如此种种,这泥塑的鱼魂神何曾动过一下?又何曾助过一人?”
雪神医面色难看至极,她有心反驳,然而细想一下,对方说的却都是真事。包括灵纹收割处,其实在这鱼魂城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尽管憎恨,但是又拿那些强盗土匪有什么办法?还有那些几欲饿死的穷人,雪神医更是心知肚明,她为人善良,经常会去穷人区行医治病,看到听到的悲惨事情何止一件?如此一想,好像对方说的也没错。
雪神医忽然猛烈地摇了摇头,然后转身离开。壮汉三人一惊,扭头冷冷看了一眼马小牛,冷哼一声也掉头离去。围观众人没什么可看,也纷纷散去。远处街角,一个乞丐蓬头垢面的坐在地上,两只眼睛亮晶晶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马小牛扭头看向庙内塑像,嘴角露出些许冷笑。因为天色已晚,又发生了这些事,马小牛也无心再逛,溜达着回到听云楼,盘膝坐到床上。
“入梦!”
一个挨一个的拇指小人儿从眉心钻出来,几分钟后,整个屋子都被小人儿占领,有的神色严肃,盘膝皱眉沉思,有的手拿牙签一般的木剑哼哈有声,有的身上神力涌动,哼哈有声的演练拳法,还有的则侧躺着,一手支头,一手拿着指甲大小的书在看。
“金龙探爪!”
一个小人儿忽然一掌拍出,一道金光龙爪顺势飞出三米多远,啪的一声印在墙上,将墙壁打出了篮球大小的窟窿。小人儿摇了摇头,继续沉思演练。
“神龙摆尾!”
另一个小人儿一个鞭腿踢出一道金光,金光于空中化为一条龙尾从右至左一扫而过,只听咔吧一声,将一条床腿扫折,床铺一角啪的沉落下来,床上被褥滑了一地。在床上的其它小人儿顿时惊叫一片,有的滚落床铺,有的双手抓着床铺一角,耷拉着身体,还有的直接被床铺压住,砰的一声化为一团光点消失不见,接着又从马小牛眉心爬出来,脸色愤怒。
在无数小人儿纷纷攘攘中,时间匆匆流逝,很快到了下半夜。正在此时,门外忽而传来一阵风声,继而有声音在门外响起:“大人,我家鱼魂神有请。”
无数小人儿一惊,纷纷化为光点消失不见。马小牛睁开双眼,淡淡道:“知道了,我等下过去。”
门外再次响起风声,顷刻消失。马小牛冷笑,白天的时候他就觉得那塑像不对劲,没想到果然有鬼。看来这宝珠世界跟地球世界差别不大,都有神佛鬼怪。马小牛忽然一怔,他突然想到,自己不就是至高神吗?那当然有神了!马小牛摇头失笑,这莫非就是什么灯下黑?自己就是最高神,却特么还想神佛存不存在的问题,这不是傻么?
马小牛下了床铺,背负双手一个迈步消失不见。下一刻,已经来到了鱼魂庙外,天色浓黑,鱼魂庙开着门,里边塑像黑洞洞的,看起来很是渗人。马小牛冷笑,这鱼魂神好好认错便罢,否则必让他灰飞烟灭。
马小牛迈步向前,身形忽然变小,径直射入鱼魂神塑像的眉心之中。下一刻,马小牛已经来到了一处山脉之中,抬眼看去,只见山峰耸立,白云缭绕,各种珍稀鸟类在山腰翩翩飞翔,繁花似锦,流水叮咚,各种珍禽异兽不时驻足,好奇地看向马小牛。在山脚之下,一座庄园依山而建,小溪环绕,不知名鱼儿不时跃出水面。
马小牛一个迈步到了庄园门前,忽然一阵音乐声响起,大门洞开,从庄园内走出两队黑衣人,接着一名身穿锦缎,头戴神冠,面色白皙并有雪白长髯的人从内走出,此人身侧还跟着两人,其一红衣如血,红发红须,脸庞瘦削,另一人却是蓝发蓝须,一身蓝衣,脸庞圆润。三人的共同特点是,在其眉心都有灵纹印记。
“呔!见了我家大人为何不跪?”红衣人怒睁双目喝道。
“跪——拜——”
两侧黑衣人忽然齐声爆喊。蓝衣人和鱼魂神脸色淡然,尤其是鱼魂神,双眼微眯,其内射出冷光。周围环境忽然变化,下一刻,青山绿水消失不见,马小牛竟站在朝堂上,两边黑衣人目视自己。
“赶紧跪下!”蓝衣人怒目而视,喝道。
马小牛面色平静,手掌一翻,一把金边折扇出现。这一幕看得鱼魂神眼角跳了跳,却没有说话。马小牛径直坐下,身下一把金灿灿的椅子凭空出现。
“哈哈哈哈哈”马小牛忽而大笑,“一个区区小神竟然如此威风,了不起,了不起!”
红衣人脸色大变,正待喝骂,却被鱼魂神摆手制止。鱼魂神坐在宝座之上,眼神眯着,道:“你是何人?白天为何对我不敬?”
马小牛翘起二郎腿:“你又是何人?为何不能骂你?”
“大胆!鱼魂神乃是这鱼魂世界的父母神,不敬鱼魂神是死罪,来人啊,给我拿了!”蓝衣人暴怒。
四周的黑衣人轰然围上,手拿黑色锁链就待扣下马小牛。马小牛手中折扇轻轻一挥,只听砰砰声不绝于耳,两列的黑衣人全部崩碎为团团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