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诗瑜,你就算没死,这后宫之主也轮不到你!你知道这些年他纳了多少妃子吗?你知道他同那些女人生了多少孩子吗?你想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永远都只能做梦!”虞皇后不甘示弱地反唇讥笑,“就算你现在回来了,又如何,这后宫早已没有你的一席之地,他心中也早已没了你,哪怕你容颜未变再想靠美貌以色侍君,可多得是数之不尽的女子取代你,就算他们容貌不及你,可她们比你年轻啊!哈哈!”
面对她不改当年的倾城之貌,虞皇后满心的嫉妒也是一如当年。
不,应该比当年更甚!
二十年了,岁月竟然没有在她容颜上留下什么痕迹。
而自己,却已美人迟暮!
然而骨子里的要强和骄傲让虞皇后挺直着腰背,在雍容华丽的凤袍衬托下,尽情地展示着自己对她的嘲弄和藐视,以掩盖那些快从胸腔中溢出来的嫉妒。
骆诗瑜掩嘴直笑,“家雀毕竟是家雀,就算戴了凤冠,还是家雀。虞君娣,你也就这点见识了。若不是当初我年幼受他诱骗,你以为我能看得上他?从知道他骗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再不对他抱任何期待。我是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又如何,他做不到便做不到呗,你以为我像你一样离开了他就活不下去?我是西尧国长公主,我有兵强马壮的西尧国做依仗,有城池做嫁妆,只要我想,天下男人可任由我挑选。可你有什么?你失去这身凤袍,变回家雀,恐怕连旧巢都回不去。”
“你!”虞皇后被她羞辱得脸面失血。
“放肆!我家娘娘怎么说也是中宫之主,你算什么?区区一个妃子也算辱骂我家娘娘,你是不要命了吗?”大宫女文玉忍不住替虞皇后出声。
骆诗瑜瞥了她一眼,再看虞皇后,眉眼中的嘲讽不减丝毫,“我虽是一介妃子,可我想回来便能回来,想离开谁也拦不住。可你们要是出了这宫墙,只怕乞讨都没去处。”
文玉瞪得眼都红了。
但虞皇后给她使了一记眼色,让她别再开口。
因为她已经看出来了,骆诗瑜就是回来示威的!
她如今还被罚禁足中,落胎药的事就算皇帝不再追究,但四公主的事还没定断,即便她想将骆诗瑜生吞活剥,眼下也不是好时机。
再说了,她从来没把这个女人当回事,当年能逼死这个女人,就说明她棋高一筹,就算再过二十年,她相信自己也是赢的那一个!
正如她想的那样,骆诗瑜来凤宁宫,的确有意来挖苦她的。尹承佑可以明目张胆的利用他们母子,她为何不能恃‘宠’而骄?
现在想想,她觉得自己以前是真的傻。不喜欢与人勾心斗角,结果没换来任何人一丝一毫的尊重,反而让许多人都觉得她是软弱可捏的柿子,她一次又一次的忍让,更是让别人变本加厉,甚至掏尽心思置她于死地。
自从儿子娶了媳妇,她亲眼看着儿媳的雷厉风行和睚眦必报,整完东家报复西家,弄得那些人既狼狈又无可奈何,那真叫一个快活!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人还可以如此‘胡作非为’……
“楚阳王妃到!”
殿外突然响起传报声。
虞皇后本就失血的脸色更是比难看得没法形容。
她对骆诗瑜虽恨,但一直觉得骆诗瑜不是她的对手。然而裴映宁那贱人不一样,那贱人胆大包天,连她都敢打!
如果说她想把骆诗瑜生吞活剥,那对裴映宁,她便是想将其挫骨扬灰!
做梦都想!
骆诗瑜也没想到儿媳会来,顿时有些别扭,并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娘……”裴映宁带着金嬷嬷走进殿内,看着殿中摘了面纱的婆婆,惊讶得到嘴的话都打住了。
这妙龄女子是她……婆婆?
她只知道她婆婆气质如仙,完全没想到那面纱之下竟是这般绿鬓红颜。
“宁儿,你怎么来了?”见她满眼藏不住的惊艳,骆诗瑜主动走向她。
“娘,你来凤宁宫怎么不说一声?”裴映宁主动挽住她的胳膊,轻飘飘地看了虞皇后一眼,“娘,这深宫之中多豺狼虎豹,吃起人来骨头都不吐的,你要出来,怎么也得带上几个人才是。”
“没事,娘就是过来给皇后娘娘请个安,毕竟皇后娘娘是中宫之主,我回宫,作为妃子,是不能忘了规矩和体统的。”骆诗瑜柔声安慰她。
虞皇后脸色由白变青,差点都吐血了。
她还知道规矩和体统?!
然而她没想到裴映宁接下来的话更是如利剑狠戳她心口——
“娘,她虽然是中宫之主,可现在掌管中宫的人不是她,你来给她请安有啥用,她现在被禁足凤宁宫,自身都难保呢,你有什么需求她也没法为你解决的。何况你刚回宫,咱们要喜庆点,这种晦气地方还是少来。”
“楚阳王妃!”虞皇后身旁的文玉再也忍无可忍。
然而,虞皇后还是咬着牙对她使眼色。
文玉恼怒得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眼瞧着她们婆媳联手欺辱她主子,可她却是什么都做不了。
裴映宁斜眼看去,“我掏了耳屎的,耳朵没堵,不用叫这么大声。”说完,她似乎才想起来还没给虞皇后行礼,于是放开婆婆的手臂,很是敷衍的弯了弯膝盖,“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吉祥,皇后娘娘保重。”
直起身,她继续挽着婆婆手臂,转身道,“娘,杨嬷嬷他们摆了早膳,很丰盛,慕还等着您回去一起用呢。”
“好。”骆诗瑜笑得嘴巴都快合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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