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微兰什么时候昏睡过去的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抱上软塌的也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说了那句找别人之后，秦衍跟疯了一样直接开始烙饼。
期间还逼着她一遍又一遍的发誓只爱他只能有他，她不说就停下了不动，气得贺微兰在他身上咬了好几口。
醒来后，书房里已经是一片狼藉了。这厮抱着她哪都来了一遍。
书案上，书架前，椅子上，门前，窗前，软塌上……
哪哪都是痕迹。
看着已经睡着了的秦衍，贺微兰牙又开始痒了。
这人把她剥了精光，用各种方式讨好她却说什么也不全垒打，而且自己还穿得整整齐齐，只有领口微微凌乱。
贺微兰不服，她试探了好几遍，确定秦衍睡着后，想直接伸手去扒拉他的衣服。
却在接近领口的时候，被秦衍抓住了手腕。
“微微还有力气呢。”秦衍忽然睁开了眼，低声道。
“……你衣服不脱是什么意思。”贺微兰不满道。
这个世界，她都没摸过腹肌。
秦衍沉默了，他忽然放开了贺微兰的手，将被子给贺微兰盖好，自己背对着她坐了起来。
“你做什么？”贺微兰疑惑道。
可很快，她却发不出声音来了。
秦衍的衣服随着她的声音一同落地，可那背上，却是数不尽的交错伤疤。在左侧蝴蝶骨之上一大片烫伤的疤痕正对着贺微兰张牙舞爪，可怖至极。
一时间，空气里充满了沉默。
秦衍的身体都在抖，他垂着眸，不敢回头去看贺微兰的表情。好半天，才颤着声道：“就算……你现在嫌弃也没用了。”
“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除非，你杀了我。”
身后的人还是没有一点动静，秦衍眼里渐渐爬上茫然与绝望，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紧紧攥住被单，力道大的像是要将它扯破。
温热从身后传来，像是有人在吻那些丑陋的疤痕。
秦衍有些克制不住的抖了起来，眼里的绝望渐渐被不可置信替代。
“你……”
“当时，是不是很疼？”贺微兰轻声问道。
在容微视角衍生的世界里，秦衍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加之洞洞妖也不在，贺微兰只知道秦衍是个不受宠的皇子。
她没想到，秦衍不仅不受宠，还遭受过这种非人的虐待。
“都是些陈年老伤，记不清了。”
“谁干的？”她要把那个给碎尸万段。
秦衍忽然转过身，前面也一样，到处是疤，深浅不一交错在那白皙的躯体上，可贺微兰的视线却只停留在了一处。
他的左边胸膛上，有一道很深的疤。
“她试图杀死我，可惜，我的心生在了右边。”
“……”玛德第一次想鞭尸。
她心疼的缩在了秦衍的怀里，手环住那精瘦的腰，在他的背上轻轻拍着。
“有没有其他欺负你的人？我一个一个帮你报仇好不好。”
“有，好多呢。”
秦衍低下头，确定贺微兰的脸上只有心疼没有恶心与厌恶，他才彻底松了口气。
天知道他刚刚有多么紧张。
他真的很怕微微接受不了他的身体，怕微微因此疏远他，冷落他，抛弃不要他。
甚至，遗忘他。
都抓住盛夏了，怎么还能把他丢进无尽深冬的呢。
他紧紧环住贺微兰的背，将她整个人搂在怀里，另一只手扶在她的后脑勺处，把头抵在她的头顶上，无声叹喂。
心疼他，那就舍不得丢下他。
虽然知道这样很卑劣，可他真的没有什么能留住她的东西。
“容厂督，好多好多人欺负我。”
“用鞭子，用木棍，用开水，用布条……”
“他们会让我与狗争食，吃地上被踩过的糕点……”
还有人试图扯破他的衣裳，脱掉他的裤子，但那个老太监已经被他用石头一下一下砸死了。尸体就在他曾经住的地方后头的枯井里，永远都不会有人发现。
血飞溅到脸上的感觉，他到现在还记得。
但这件事，没必要告诉微微。
在她面前，他只需要是个不会反抗的小可怜就够了。
这样，她的目光和注意力才会一直都在自己身上。
“阿衍。”
贺微兰心疼的要死，她仰头亲了亲秦衍的下巴，低头又亲了亲心口上那条疤。
“不想了。”
“我带着你，让你亲眼看着那些欺负过你的人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