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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做梦时喊了别的男人名字,自家男人却没有说什么。这种感觉,让人心里发慌,好像戴着脚铐一样,背负着沉重的铁索,完全被限制其中。

望月不是迟钝,不是不知道正常的反应应该是什么。她知道杨清或者应该跟她吵,或者应该一去不回头,反而他现在这种什么都不说,让她焦躁。感觉自己像是红杏出墙,就算他不说,罪名也坐实了。

他越是包容,她就好像越没有心一样。

但是不是这样的。

望月是个少思多做的人,她几乎就没有审度过自己的心,去检查检查。杨清奉行三省吾身,她奉行随心而走。完全不同的思维,造就成发生磨难时,第一时间,望月不是去想东想西自我折磨,而是想讨好杨清。

讨得他欢心,讨得他笑逐颜开,这件事就过去了。杨清这么好的人,事情过去了,他就不会跟她计较了,就好像以前每一次那样。到现在为止,望月在杨清那里露的陷、记的账简直太多了,望月自己想起来都心虚,杨清却根本没有跟她秋后算账的意思。

以前都这样,现在也一定可以这样。

于是望月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地讨好杨清。

她原本是站一旁看杨清煮饭,现在也主动帮忙,抢着活干。

被她的过度殷勤推得肩膀一痛的杨清:……

杨清坐着打坐的时候,调息结束,一睁开眼,就被跪在前方的少女惊一下,且没有反应过来时,少女伸出手,蹦的一下,一朵花绽放在她手中。她说:喏,送你花。

被迫接受一朵花的杨清:……

雨停了,三人决定上路,杨清要询问小乞儿以后有什么打算。望月本来完全无这个意识,看到青年在小孩子面前蹲下身,反应过来,杨清就被推到了后面,少女则热情地为小乞儿提供日后出路。杨清要开口,然而他说话慢,才有那么个意思,望月就替他把话说尽了。那热情,把小乞儿吓得战战兢兢,以为她不怀好意,头摇得拨浪鼓一样,在得了一袋干粮后就跑得头也不敢回。

所有的话都被抢了的杨清:……

进了小镇,经过路边摊位,杨清走得悠缓。一眨个眼,旁边跟着的姑娘就不见了。他微愣,回头找人,再眨个眼,少女捂着一油纸包回来,说专程给他买的烤红薯。她一口都不吃,用慈爱的目光看着他,希望他全部吃掉。

抱着一手热腾腾的红薯,杨清:……

大大小小,林林总总。

望月的讨好太多了,有种架空杨清、万事自己上的感觉。连杨清问个路,她都要争着来。杨清目光在某个小摊上停留超过一瞬的时间,下一刻,就是人排成山,望月都坚定要给他把东西买到。而恰恰杨清是好奇心很多的人,他看到没看过的都会好奇,忍不住看去时,结果就是望月买来一堆小玩意儿送他。

还怕他劳累,望月要自己抱着。

杨清忍了忍,回头看她,她立即回以一笑,语气柔柔,“你走累了吗?我给你捏捏肩什么的?不要跟我客气。”

杨清:“……我没有跟你客气。”

望月更高兴了:“那太好了。你坐下歇歇吧,你走那么多路,多累啊。我看着好心疼。”

杨清:“……”

杨清完全被望月弄得哭笑不得,又有种烦躁感。望月在讨好他,可是他并不需要这种讨好,他要的从来就不是这个。他在想什么,她不懂;她的方式,又永远不在点上,让他不自在。杨清不想跟望月计较,不想跟她讨论原映星,他想要自己想一想。

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值得对望月上心。

他曾经对她心动过一次,及时抽身。

他现在又对她心动了,他总是容易被望月这样的人儿吸引。

然而,及时止损的话,总比最后遍体鳞伤强。

两人相差太远了,杨清觉得自己在输。输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担心自己把所有能输的都输给她了,望月还是这个样子。他一输再输,她却随时能走。他在她那里,到底算什么呢?

杨清想要安静地想一想自己和望月的关系,然而望月一路上百般讨好他,还讨好不到点上,让他心情低落,无法心如止水,当作看不到。

晌午时分,订好了客栈,在楼下用膳时,小二上来的两碗牛肉面,望月主动张罗,把自己碗里的肉全部挑给杨清,一副“所有我有的都给你”的架势。她还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特意把两碗对比鲜明的碗摆在一起,让杨清看了个分明。

望月温柔又委屈地看着她。

杨清:……

他终于看不下去了。

把面往旁边挪开,盯着少女快埋进碗里的半张脸,杨清想跟她说一说,“你别这么做了,你这么做,平时我会觉得好玩。但是更深层的感受,我其实一点都没有。我知道你想让我觉得感动,但我没有。”

望月惊诧,抬起脸了,不吃饭了,“我送你花,帮你扶人,替你说话……”

杨清温声,“我没有太大的感觉,真的。”

杨清说,“我希望看到的是诚意,而不是这种讨巧。男人和女人的思维很不一样,几乎所有让你感动惊喜的氛围,例如看日出,例如看星星,我都没太大的感触。如果男人一朵一朵地送花给你,你会惊喜。但你送花给我,我没有。”

望月眨着乌灵凤眼,筷子纠结地扒拉着面条,“我给你的就是诚意啊。”我顺心而为啊,原来你并没感觉吗?

杨清抱歉看她,“我说没什么,但你是知道有什么的吧?我想要开诚布公地谈,想说清楚。轻描淡写的情话,挑选良好的气氛撩拨,都不是我的风格。男人就是这样,你日后也要认清,除了好玩有趣之外,那些都是在讨好。没有旁的原因的话,没有男人会喜欢看星星看月亮的。”

望月问,“你不喜欢看星星看月亮啊?是不喜欢一个人看,还是不喜欢跟人看啊?”

杨清:“……我说的重点是这个吗?”

望月看他面无表情的样子,闭起嘴,不敢多说话,惹他生气了。

杨清看她一副“我根本没有听明白但是我不敢惹你了”的样子,心中有气,侧过脸,不想跟她说话了。吃过饭,他就回房休息,再没有出来过。

望月则还在楼下角落中坐着,低着头想事情。

她是不太喜欢思考的,也不怎么想自己的心。但是杨清的反应,告诉她这样是不对的。她应该想一想吧,他希望她有诚意一些,但是望月又不知道什么叫做“有诚意”。她觉得自己很有诚意啊,她在对杨清好啊,尽自己所能地讨好他。

那他是觉得这样不好吧?

或者他还觉得她喜欢原映星,把他当替代品?

这些望月并没有自信想过。她对杨清,向来是我喜欢,我很喜欢,所以我不求回报,我就是想跟你好。杨清说对她别无所求,其实对杨清,望月也是没什么所求的。那些都是附带,有也好,没有也好,她喜欢的很肤浅,并没有那么深刻。只要杨清能让她看到,望月就不觉得有什么辛苦,有什么接受不了,有什么值得幽怨的。

可是最近一段时间,望月已经看到了杨清的内心。她的喜欢,也已经上了心。

然而杨清看不到。

他看到的是她的浮躁,她的说一出是一出,她的没有定性,还有她和原映星的感情。

望月想,她和杨清,真是太不一样的两个人了。他不习惯她,她也不习惯他。原来性格差得十万八千里的人,相处时遇到的难题,比性格相似的人之间那种死气沉沉无有引力,远远复杂得多——

随心有什么不好呢?热情有什么不好呢?我有一腔澎湃的感情,我没有给别人,我全部给了你。因为永远在顺着心意走,所以我的感情无保留。你怎么就觉得我不认真呢?

不仅是说梦话喊了别人的原因,这件事暴露出来的,更大的问题,是杨清和望月思维的不同。

继三观不和后,他们的想法也不一样。

望月若有所思,迷茫般地喃声,“原来感情,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原来这么麻烦。”

不过望月遇到的麻烦很多,她一往无前,她从不知道后退。以前是这样,现在,她还是这样。

望月和原映星的分歧就在这里了:当遇到问题时,原映星想的是太麻烦了,算了,好像不太值得,他就退开了;望月却是非要走下去,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她是即使撞了南墙,如果心意不改的话,还是不回头。

现在,她就要努力解决自己和杨清之间的问题了。

翌日,杨清刚睡醒,就察觉到了不一样。他犹豫了一下,那种感觉一直不动,让他垂眉片刻,仍是无奈一笑,起身穿衣。匆匆披了外衫,尚未妥当,青年便去开了门。果然见到门口站着杏黄衫子的少女。

长发松松地用木簪扎着,斜挽而下,一尾乌黑垂在肩上。刘海蓬松,其下长眉湿润,凤眼微红,脸颊素白。她站在门口,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身形婀娜灵巧,脸上阳光擦过一层粉白细绒。打扮的就是漂亮娇俏的小姑娘,而不是江湖上的女侠们。

她娇娇小小的站在门口,明艳的面孔,吸引了不少楼上路过的人。

“大早上的,你干什么?”杨清蹙眉,伸出手,将她拉进屋,关上门,隔绝了门外人的窥探。

他伸手拉她的时候,才注意到少女手里提着一个小笼。

望月提起给他,“昨天问了客栈掌柜,说城东有家枣糕卖得好,我想让你尝尝,就去买了。”

“这边是城西,”杨清说,一顿,“你什么时候去买的?”

“昨天半夜,”望月看着他,“我走了很长的夜路去买,一路上就在想,清溪镇的时候,你晚上不睡觉,去排队买芙蓉糕的时候,是不是就是我现在的心情。”

杨清眉目颤了下,接过她递来的笼子,觉得千斤重。

望月继续说下去,“不过我又想,大约你和我的心情是不一样的。你素来想得多,我想得少。同一件事,你能琢磨出一本精彩的话本来,我大概只会想到表面浅浅一层。可是我觉得,你做过什么,我也要去体验一番。体验多了,说不定我就能体验到你那百味杂陈的心情了。”

杨清现在的心情,就有点百味杂陈了。

望月看他一眼,说,“你又在想什么呢?非要我跟你一样多思多虑吗?是不是我不去多想,就不配跟你在一起呢?”

“阿月……”他抬手,握住她冰凉如玉的手腕。

望月往后退一步,没有躲他的手,靠着门,仰脸看他。她出神了一瞬,很认真地问,“我就是这个样子的。我从来不烦恼,从来不纠结。我想的永远是浅浅的表面,永远是眼下。过去怎样我不在乎,未来怎样我也不在乎,我想要的就是现在。你如果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现在说给你听。”

杨清沉默着看她,“……”

“我有很多毛病,但我的优点是,我很坦荡。坦荡接受你,也坦荡接受我自己。你听我喊了梦话,说了原映星,你会猜我是不是跟他有什么,当下在想的到底是谁。你多虑了,过去的已经过去,我有很多事情没说,是秘密。但那是因为还不到时候,时候到了,我总会说给你听的。然而现在,我想的就是你,我喜欢的就是你。”

杨清盯着她的眼睛。

杨清唇颤了下,才轻声,“我知道。”

“你知道,但是你会多想,”望月说,“我不是合格的情人,做姑娘也做的粗心大意。很多事情,我都会觉得没有必要。不过你觉得有必要的话,你要说给我听。我随心,我热情,可是热情不代表我从没有心。热情是我的表达形式,不冷静不清淡也是我的表达形式。”

她蹙眉,“我就是这样子的。我做的不够好,但是人本来就是变化的,会长大的。我们不能一起学吗?”

她说,“你相信我吧,我是认真待你的。我没有把你当玩物。”

“男人和女人的思维不一样。但我是认真的。”

杨清默了一会儿,心中反思自己。冰火交加,想我是否太不冷静,太患得患失了?我早就知道望月是什么样的人啊,为什么还在自我纠结?她是很热情,太过热情,但是望月本来就是这样。她若是真的对一个人不热情了,那才是不上心了。

两人的问题,是他们不是一类人。不是一类人,又被对方所吸引,注定要发生些改变。

杨清心中笑。

是啊,我太不坦率了。我都不说。然而望月是坦率的,她的心那么简单,看一眼就能明白。

他不是怕她不把自己当回事,他知道她是当回事的。他只是在想,她这么简单的心,是不是她自己还没有想清楚,就已经行动了。他怕的是,她自己都没有分清楚自己和原映星。

这种自我都糊涂着的人,杨清特别害怕。

不过望月说得对。

她不懂情,他也不懂。他对她的苛刻,正是不懂的表现。感情是很长的路,两个人可以一起走,一起改变,一起进步。而不是稍微有一点不如意,就对此产生怀疑。

心中释然,杨清低声笑,“我知道了。是我错了,真是对不起。”

望月补充,“我是很认真地跟你相处啊。即使未来我们分开了,现在的快乐,也是值得去用心的。”

“……”杨清被一噎,看她,“未来分开?”

才对她软化一点,她就来这么一下。真是哭笑不得。

他顿一顿,“你是奔着跟我分开的目的来的?”

“当然不是啊,我是奔着嫁给你的目的啊,”她说“嫁”的时候,真是坦坦荡荡,丝毫不觉得羞涩,好在杨清也一样,“我是想嫁给你来着。然而未来的可能千变万化,我又不能保证,你也不能保证。那是命运的事。”

杨清凝视着她明亮的眼。

他一手抬起,捧上她白皙的小脸。他凑过去,抚摸她的眼下肌肤。

忍不住露出笑。

这真是、真是、真是一个跟他完全不同的人啊。尽人事,尽最大可能,那虚无缥缈的命运,却又不去多想。过去是过去,今天是今天,未来是未来。不去多想,不去多烦恼,不去多忧虑。

身为魔教圣女,还敢喜欢他这个正道的人,还喜欢的全天下都知道。

也不知道她记不记得他与魔教的仇恨……不过大约她记得,也不在乎。

全心全意地投入,全心全意地享受。

真是一个吸引他的姑娘啊。

杨清看着她,距离好近,热气喷在面上。望月就有点受不了了,她特别肤浅,真的,他一靠近,他的脸一挨过来,她就全身发软,心底酥-痒。这是男人魅力的体现,本来就是因为他的脸,她才喜欢上的。

望月忍啊忍,没忍住,在他专注凝望中,她小声说,“我能亲一下你吗?”

“……”杨清微愣。

他了然,“你又被我的……所吸引了?”

望月委屈点头。

杨清在她头上一敲,恨铁不成钢,“肤浅。”

然后笑意,就再怎么也抑不住了。

他哈哈笑,站直身子,捧着她面孔的手松开,一下子就推开了三步。他说,“不可以。”

望月:“……”

杨清说,“你在梦里喊别的男人,我不高兴。但梦境和现实毕竟不一样,我也不去多想。”

望月连点头,“对的对的。我做梦梦见你的时候,说梦话叫你的时候,次数更多。你只是运气不好,没有听到罢了。”

杨清眸中星光捣碎,清亮无比,他露出颊畔的酒窝。

笑起来真是让人移不开眼。

他说,“是啊,谁让我运气不好呢?就是现在,我需要去平复下心情,不想跟你说话了。你看你眼睛都有红血丝了,跟兔子似的,我刚才就想说这个,没好意思说。你去睡一觉吧。”

望月:“你刚才一直盯着我的眼睛看,不是被我所迷恋,是觉得我的眼睛像兔子啊?”

杨清笑:“对啊。”

在少女郁闷中,青年抬起长臂,揉一把她的头发,温柔道,“头发刚梳的?衣服刚换的?”

望月点头,“想让你看到漂漂亮亮的我。”又抱怨,“走了一晚上的路,回来的时候头发都脏了,我就换洗了一下。怎么能让你看到狼狈的我呢?”

杨清疑惑,“狼狈的你,走了一晚上讨我欢心,不是更应该就那么出现在我面前,让我心疼吗?”

望月愣一下后,才答,“可是那样你就看不到最好看的我了啊。”

变丑了,就不能第一时间讨杨清惊艳了。

杨清真是忍不住了,他手指动了动,还是忍不住。走上来,抬起手臂抱了抱她。她是这样的可爱,这样的诚实,她是值得的。

望月被抱得一阵欢喜,青年很快松开了她,在她肩上推了把,“去睡吧,我出去一趟。”

就关门出去,留望月一个人在房间了。望月站在原地,回味了番方才与杨清的交流,捧着腮帮自我陶醉一番后,当真乖乖去睡了——

她就说,她怎么可能搞不定男人呢?

她就说杨清是她的啊!

出了屋子,杨清手里来提着望月给他的笼子。他提着笼子下楼,掀开最上面一层,捻了块糟糕品尝。

入口极酥,还带着热气。果真口味香滑,又不过甜。

小姑娘是费了心的。

青年眼睫如翅般扬了扬,低下眼睛,嘴角再次露出笑。

周围来往的人不觉回头看他,想这个人笑起来,真是太好看了。

其后,两人友好交流,进展很顺利。望月始终没有提原映星的事,她说那是过去,两人的关系没有好到分享过去的一步。杨清颇为认同,望月现在要是跟他说原映星的事,他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听,因为完全无把握。

而望月是成熟的姑娘,不该糊涂的时候,她从不糊涂。她的大开大合不针对细节,她分得清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望月不是一直要杨清领着往前走的,她的思想是成熟的,她只是跟杨清不一样而已。杨清也是成熟的人,他也有自己的想法。他们两个在一起,从来不是谁领着谁走,而是并着肩,互相摩擦着,探讨着,往前走。

脚下有惊涛拍岸,两旁水淹金山,那些都不算什么。在身份,在感情,望月和杨清是平等而立的。

感情让他们停下来,让他们思考,让他们成长为更好的人。

他们性格相反,却又互补。再多一点不一样,可能就看不对眼;再多一点一样,又会太没有吸引力。现在这样,正是刚刚好。互相吸引,互相试探,你来我往,布下一番天罗地网,收对方入网。

而情爱的世界,因方式不一样,也实在难说谁深一些,谁浅一些。

在旁人看来,永远是望月扒着杨清,她感情奔放,善于表达,一定是她喜欢的多一些。杨清多么内敛,多么拖沓,多么的磨磨唧唧慢条斯理,然而在细节方面,他永远胜过望月。

感情真是无法衡量多少的。

某一日,又到了一个城中。晚上,杨清邀请望月出去吃饭。望月很稀奇,但他主动邀请她,她当然欣然而往。此城很繁华,一条长河讲城一分为二。在长河的一边,建有一座四层楼高的楼阁,书写“客来斋”,是此地首富所建的酒楼。每日客来客往,一座难求。

订下了最高楼上的雅间,品尝了一顿丰盛的晚宴。

窗子关着,杨清靠着窗,看对面姑娘餍足的样子,忽道,“今天是五月十五。”

“哦,”望月没什么反应。

杨清说,“你的生辰。”

“……”望月呆一下,才想起自己告诉过杨清的话。

五月十五,她的生辰。

她一时间就心虚了——因为当时,她就是想要他的礼物,想要他对自己好,就挑了最近的日子说是自己生辰。

但其实并不是。

杨清素来重视这种细节,望月以前觉得没什么,她本来就不关心自己什么时候过生辰,她就是喜欢杨清对自己好啊。可是经过梦话一事,望月也上了些心,这种随口就来的话,她少了很多。

有一个自己说什么都听在耳中的情郎,有一个从来不说但会记在心里的情郎,有一个特别在意细节处的情郎,望月压力也挺大的。

甚至在听他这么说时,都有点不太敢应。

然而望月是谁呢?

脸皮厚。

心中慌乱一下,面上不显,抬起头来,少女笑靥如花,作惊喜状,“对啊。你记得啊,我还以为你根本忘了呢。”

杨清注意到她短暂的怔忡,心有疑虑。却没有多想,他这样的人,是不会想到望月为了追他、连自己的生辰都能随口编的。望月的随性放大了,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杨清没想到那一层,于是只是笑一声,推开了窗,“给你的礼物。”

望月好奇地凑到他身边,与他一起往下面探望。

河水清幽,数十小船在水上飘荡,灯火稀疏,四野黑暗。少女眼睛都看得酸了,也没看出她的礼物在哪里。

她心中寻思着杨清送她的礼,不会藏得那么深吧?

她可要努力地找,万不能让杨清觉得自己朽木不可雕,根本看不到他送的礼。

少女眼睛快要瞪出来,这个样子,在青年眼中分外有趣。他也不提醒她,就看着她。

过一会儿,在望月眼睛又看酸了、也没琢磨出杨清的礼物是什么的时候,河上小窗的灯火,相依着灭了。很快的速度,所有的火光都消失了,河面沉入了一片广袤的幽暗中。

难道这就是礼物?

望月心中诧异:这有什么意思啊?

在她胡思乱想的下一瞬,河上船只上的灯火,渐渐地重新亮起来了。却不是之前那种无顺序、无规则的,而是在某种既定的约定下亮起。

整片河,整片星海,风起火亮。

从楼上最高处俯视,正对着的,亮起了一个“月”字。

火光微微,每一点都很微弱,可当它们凝聚成一个字的时候,光芒被放大了无数倍。

水上的“月”,在河中漂流着。

面前的“月”,则抬起了眼。

望月看着杨清,眼中光芒璀璨。

听他笑一声,“你不是喜欢这样的吗?”

对啊,她很喜欢这种。

望月望着杨清,自言自语般,“我决定了……”

她决定,以后她的生辰,就是五月十五了。她绝不让杨清知道,她本来的生辰根本不是这个样子。

绝不能让杨清产生自己被骗了的感觉。

杨清:“嗯?”

望月当然不会说了,她欢欢喜喜地搂住情郎,在他面上亲了亲。抬起头,柔声细语地问他,“你对我这么好,有没有什么想要我做的呢?”

杨清笑一声,“没有。”

望月强迫他,“你一定有对我的想法,你要说出来。诚实一点好不好?快说快说,求你了,你别让我心不安啊……”

杨清笑,“诚实一点?”

“嗯!”

“我怕我诚实起来,吓到你啊。”

“并不会。快说。”

杨清眸中笑意闪烁一下。

在望月的逼迫中,一片星海中,青年俯身,贴着她的耳,温温道,“魔教和白道,你选哪一个?”

“……”望月滞住。

半晌,她才艰难而躲闪地道,“换、换个要求。”

杨清很好说话,点下头,笑问,“如果我和原映星同时掉到河里,你救哪一个?”

望月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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