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见了银子,眼睛发光,伸手便要去拿。
欧阳震山却快速地收了回来,放回怀里,问道:“这下能说多少钱了?”
“啊……能能,方才多有怠慢,您胸怀宽广,还望莫要挂怀,里边请里边请!”那女子将门打开,向着欧阳震山让了一下,回身向着院内喊道,“阿大!阿二!快将厅堂收拾一下。六娘,看茶!”
在那女子的喊声下,馆内便有人行动起来。
欧阳震山跟着进了院门,又过了一道内门,方才见到院内的二层楼,到处可见的大红色布满了整楼,还有许多连串的大红灯笼悬挂着,整体看上去极为喜庆。
欧阳震山进门前看了一眼门口上方写着金字的牌匾,微微一笑,便进了厅内。
进厅后,那女子找了附近较干净的一桌,请欧阳震山坐下了,自己也坐下,说道:“我就是这馆里的鸨母,您是说要全包?那我便给您算算,我们这儿分为二百文、三百文、四百文共九人,我们这还有都知,她要多一些,八百文,都算上的话,嗯……这是三千五百,再加上酒水、宴席,玩乐用具,怎么也要……四,啊不!五两银子吧,您看这个价行吗?”
欧阳震山看着鸨母微微一笑并没回话。
鸨母见欧阳震山似是不太满意,慌忙又说道:“我们这可是城内最好的了,而且我们还不能接其他的……”
“五两就五两,就这么定了,爷高兴了,许是还能多给,知道吗?”欧阳震山说道。
鸨母笑吟吟地问道:“好!好!咱们一共是几位爷?大概什么时候赏光?我叫姑娘们准备着。”
“算上我一共四位,约的是申时,准备好了啊。”
欧阳震山说罢,起身便要走。
那鸨母急忙说道:“这位爷!订钱!订钱先给了呀!”
“哦,差点忘了,要多少?”欧阳震山回身道。
鸨母一转眼珠,说道:“嗯,您先给二两吧!结账时一起算。”
“行。”欧阳震山说罢便掏出了那枚十两的银锭,说道,“你这儿……”
“哦!有有!做生意怎么能没有呢!阿大!把称银子的秤和夹剪拿来!”
不一会儿,一个壮汉拿着称银子的小秤和夹剪过来。
欧阳震山看了那壮汉一眼觉得似是有些眼熟,刚要问话,鸨母此时正好递过来剪剩下的八两银子。
欧阳震山接过银子,说道:“对了!我那三个兄弟应是初进这红馆,叫你的姑娘们别太张扬,吓着他们。”
“好!好!知道了!”鸨母回答道。
欧阳震山塞好银子便离开了。
欧阳震山寻了一天,最终也没问到自己的父兄到底葬在何处,也没找到母亲、姐姐及其他家人的半点踪迹,甚至许多人都不知道当年那件事儿。
眼看日已西斜,已然入了申时,欧阳震山无奈之下赶往了清乐坊承玉阁。
欧阳震山到达时,李兴垣等三人也刚好到达了承玉阁门口,似是正在询问。
欧阳震山便走上前去,向着鸨母介绍了一番,四人便跟着鸨母进了正厅。
“欧阳兄,这酒楼布置的如此喜庆,是有什么喜事吗?”李兴垣问道。
鸨母在前听了李兴垣的问话,不禁捂着嘴笑了起来。
欧阳震山似是炫耀一般地说道:“我请你们,那自然是要来这非同寻常之处啦!”
欧阳震山说着,忽然看到了独孤薇,心中一惊:呦!坏啦!我怎竟忘了独孤贤妹是个女的来着,这……她与李贤弟、萧贤弟……哎呀,这可如何是好?
欧阳震山快速思索了一番,想了个主意,便跟鸨母小声说道:“叫姑娘们先弹唱歌舞吧!然后再请都知出来主持玩乐,呃……就先不要陪座了,稍后过来敬敬酒倒是可以,速去安排吧!”
鸨母应了一声,将四人让至正厅中央的一张圆桌旁坐下,便称要去催菜,离去安排一切。
圆桌正前方是一个略高出地面约一尺的圆形舞台,舞台背景屏风上是画的是梅、兰、竹、菊,其余地方也是满满的红色点缀,两侧横杆之上也是挂着大大的红灯笼,舞台中央铺着红色的胡毯。
圆桌之上,点心、凉菜、酒壶、酒盅、碟筷一应俱全,还铺着红底蓝花纹锦缎的桌布。
圆桌四周有八个圆凳,离舞台较近的一侧没有放圆凳,见圆桌甚是宽敞,四人便隔开而坐。
“欧阳兄,这排场有些大了,实不必如此啊!”李兴垣说罢,又看向其他空桌问道,“怎的不见其他食客?”
“啊,李贤弟,此间已被愚兄包下了,今晚咱们便可食在此处、乐在此处,还可住在此处。”欧阳震山说罢挥手指了指二楼的一众房间。
“欧阳兄,太过客气了!”独孤薇言道。
听到独孤薇的讲话,欧阳震山还是有些尴尬的回应道:“这与贤妹的恩情,不及万一啊!”
独孤薇却示意欧阳震山有外人在时,不可再称自己为“贤妹”。
欧阳震山正愁一会儿怎么更少称呼独孤薇,见独孤薇这么示意,便高兴的应了。
接着,在鸨母的安排下,热菜一道一道的上来,舞台上一会儿是箜篌独奏,一会儿是筝伴舞,一会儿是琵琶伴唱,姑娘们演绎的热闹非凡,但每个姑娘上台时都是先报上自己的名字。
演奏期间,四人喝了两巡酒后,欧阳震山便招呼着其他三人离座,跟着台上的音乐起舞。
四人一时间好不快活。
最后一支箜篌、琵琶、筝、箫的合奏曲子演奏结束后,两个壮奴上得台来,撤下了所有乐器,又搬上来一个一人来高的架子,随后挂上了一对大红色绣着浅绿竹纹的帘子。
李兴垣、独孤薇、萧恒三人见此,纷纷觉得好奇,便又坐好,一边吃喝着,一边盯着舞台中央的帘子。
只有欧阳震山吃喝自若,并未注意舞台之上的变化。
不一会儿,一阵环佩叮当响过,帘子掀开,便见一个妆容华丽且戴着各种首饰穿着一身青绿丝衣的美丽女子坐在帘后,双手握着一根长长的绿玉笛。
那美女坐着微微欠身说道:“小女子阳玉笛,乃是本馆都知,在此给诸位客官见礼。”
欧阳震山听到“阳玉笛”三个字,忽然惊讶的抬头,转头瞪眼看向那阳都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