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道长愣了一瞬,随即笑着说道:“老道年事已高,手脚已不太伶俐,光是这正厅就需打扫一天,后面寝宫尚未前去,江指挥使可自行去探查可疑之处。”
“禀将军!马厩发现四匹……”
“住口!”江峰打断了那人的禀报,随后,转向那人瞪着眼严厉地说道,“此乃王上的行宫!尔等未接令便开始搜查,是谁借你的胆子?在城中目无百姓也就罢了!王上住所尔等也敢不敬吗?”
江峰的几句话给那甲士骂的愣在了那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正尴尬间,刚才接令的那甲士跑过来,慌忙说道:“将军息怒!方才将军之令,卑职尚未知会他,还请将军宽恕!”
“全都去门外候着!没有我的命令,尔等不准踏足院内!也不准有人离开!”江峰厉声道。
一众甲士都接了令,退到了院外。
江峰立在原地思考了一番,而后将所携兵刃统统交予一名亲随后,又进入前厅径直向着后院走去,路过前厅时向孙道长施了一礼。
江峰来到后院,见一个小道童在扫地,微笑着点了点头,又看向大门紧闭的寝宫方向。
道童见来人一身衣甲,气势凛然,紧张的刻意低下头,假装没见到江峰到来。
江峰微笑着走向小道童。
道童紧张的连地也不扫了,只是站在那里瑟瑟发抖。
“徒儿!还不速速见礼!”孙道长的声音忽然从正厅后门处响起。
“呃……将军好!”道童向着江峰一躬到地,依然不敢抬起头来。
江峰走到道童的身边,拍了拍道童的肩背,说道:“不错不错!”
“谢将军!”道童依然不敢抬头。
“我来问你,那寝宫之中,可是有人呐?”江峰指着寝宫方向,忽然小声问道。
“啊……呃……没人。”
“哦……你去看过了,没人,是吧?”江峰又提高了声音问道,似是故意说给身后的孙道长听。
孙道长急忙厉声说道:“我叫你扫院子,你去那寝宫作甚?”
“哎,别吓着孩子。”江峰先是回头看了一眼孙道长,又回过头来向着道童说道,“此处已然扫净,去帮着师父打扫前厅吧!”
“是!”道童如释重负的径直向着师父走去。
江峰头也没回的说道:“你二人打扫完前厅,便在那里待我来查验!不得离去!”
孙道长一听,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说道:“全听将军的……”
孙道长带着道童回到了前厅中,并未继续打扫,而是在思考该如何脱身。
江峰见孙道长带着道童回到了前厅,已然四下无人,便径直向着寝宫走去。
江峰来到寝宫门口,并未进入,而是敲了敲门。
屋内四人均是觉得奇怪:来人也不强闯搜索,怎的反而敲起门来了呢?
“来人已然知道咱们在这屋中,不强闯,莫非并无敌意?”李兴垣小声分析道。
“再等等看!”欧阳震山说道。
萧恒则是握着熟铜棍,紧张的对着正门的方向。
江峰见许久没人应答,想了想,也不敢就此贸然进去,便开口说道:“四位郎君!我知你们便在屋中,我是江峰!来报恩的!”
四人在屋中早就听着像是江峰的声音,此刻一听真是他,心中均燃起仇恨的怒火。
欧阳震山向着萧恒喊道:“二弟!将门砸了!压死那助纣为虐的狗奴!”
萧恒二话没说,举起熟铜棍捅向屋门,然而,只是将屋门捅出了一个洞,熟铜棍顺着洞向外又伸出几尺,刚好从江峰的脸颊旁掠过。
江峰吓了一跳,下意识的闪躲飞来的木屑,接着用力向后一跳,在院中站稳。
“江某真的是来报恩的!隔墙有耳,四位郎君,还请准我进去,咱们坐下详谈!”江峰几句话尽显心中焦急,但也不敢高声,似是怕外面的人听见。
屋内四人听到此言,有些不解:他来报的什么恩?
江峰见熟铜棍收了回去,又走上前,说道:“我未带兵刃!我是来报三位救命之恩呐!”
“我们又何时救了你的命了?”李兴垣问道。
“昔日,客栈门口,东瀛死士,三位恩公忘记了?”江峰问道。
屋内一阵沉默,江峰也没再追问,只是在那焦急地等待回应。
屋内几人小声商量着。
“他是张文礼手下,如何可信?不如就此将他杀了!”欧阳震山愤愤道。
“大哥!以他目前的身份,定不会是单独前来,既然他能单独出现在院中,我倒认为他是可信的。”李兴垣劝解道,“况且,我们四人还制不住他一人么?单凭二哥一人,也能将其制住啊?不如放他进来,且听他说些什么,再做处置也不迟。”
欧阳震山顺了顺气,说道:“看见他便能想起张文礼那副嘴脸,叫我不怒,哼!却是不能!”
“好!盯紧他的任务,便交予二位哥哥了!我来听听他要如何辩解。”李兴垣说罢,便去将房门打开。
江峰见了李兴垣,先是施了一礼,说道:“多谢恩公信任!”
“进来吧!”李兴垣说罢,转过屏风进屋了。
江峰小心翼翼进门、关门,转过屏风后,便见到四人均在屋中。
四人之中,除了李兴垣心平气和以外,其他三人见了他,都是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一般。
“江兄!请坐!”
李兴垣坐在那八卦桌的正北。
江峰过来坐在了李兴垣的正对面,背靠着屏风。
欧阳震山与萧恒则是一左一右的站在桌子两旁,萧恒将熟铜棍立在了身旁。
独孤薇则是坐在了后面的榻上。
江峰坐定后抱拳拱手说道:“三位恩公,江某今日确实是来报恩的。”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