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刘武、欧阳震山三人见李存勖忽然喊道,微微有些纳闷,随后便将空地让了出来,回到了李兴垣的身边,一起看看这晋王要做什么。
不多时,三名小军抬过来一柄金蘸斧。
李存勖执斧在手,在中央空地使了一套斧法,行招接连巧妙,金蘸斧上下翻飞,招式大开大合,刚猛无比。
“晋王这天罡三十六斧使的是越发纯熟了!我等倒是想学,怎奈无可比晋王之力啊!”刘武恭维道。
李存勖将金蘸斧交予三名小军,而后说道:“刘武,得空了本王便教与你!至于这斧嘛……换轻些的便可,若军中人人都会此斧法,破梁便指日可待!”
“精彩!精彩!晋王这套斧法似是暗合先天八卦之意,端的是玄妙无比!”李兴垣也高声夸赞道。
“李郎君竟能看出此中门道,不错不错!那……”李存勖忽见众人都往自己身后看去,转头看到萧恒归来,便笑着说道,“刚好!该萧郎君了!”
李存勖说罢,便回到空地边缘。
萧恒见李存勖如此说,便径直走到空地中央,便开始耍起手中的熟铜棍来。
经过方才欧阳震山与李存勖的铺垫,相比之下,萧恒所耍的这套齐眉棍法便显得极为普通了。
萧恒一套棍法使下来,也只算得中规中矩。
围观众人喝彩之声,也是寥寥无几。
李存勖稍一皱眉,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立即走向萧恒,边走边说道:“萧郎君总是嫌棍轻,我来试试这棍的重量!”
“很重,小心,伤到你。”萧恒说道。
周围人听了都笑了出来。
“说大话不怕闪了舌头?你可知面前的是谁?晋王之力,至今无可匹敌!”
“看那棍子暗黄,怕不就是个黄梨木吧?我看之前说棍轻,都是在虚张声势!”
周围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谈笑着,萧恒心中着急,却也不知该如何辩解。
李兴垣则是用眼神示意萧恒不要管其他人怎么说。
李存勖走到萧恒身旁,见旁边众人如此,心下不悦:我看人又怎会走眼?不如,我佯装这棍很重就是了!
李存勖打定主意,右手伸出,握住萧恒的熟铜棍,先是心中一惊:如此巨大的棍竟是熟铜打造?!我先来试试。
“萧郎君,松开,我来试试!”
李存勖说罢,便开始夺这熟铜棍。
周围人见晋王如此,便都静静地看着。
李存勖将立着的熟铜棍微微倾斜,起初觉得还好,能控制住,但随着熟铜棍继续往下倒,他才发现自己单手如何用力,都无法阻挡熟铜棍倒下的势头。
李存勖慌忙用双手顶住熟铜棍,这才将其停住,然而,他却发现,其实是萧恒迅速单手握住了熟铜棍的棍身,才使得熟铜棍没有继续往下倒。
李存勖眼中带着爱才之意看着萧恒说道:“萧郎君膂力惊人啊!快将这熟铜棍扶正!”
萧恒便又将熟铜棍立了起来。
之后,便有兵卒过来跃跃欲试地想要试着将那熟铜棍抬起。
萧恒怕伤到众人,便右手单手托在熟铜棍中央,将熟铜棍横在空中,叫众人抬起试试,结果,最终来了六名小军一齐扛在肩上,才将熟铜棍稳稳托起了片刻。
这下众人都被萧恒的膂力折服,回想方才萧恒所用那套棍法,虽看上去朴实无华,但若用于实战,以他这力道,便是无人能近其身。
在李存勖的带领下,众人又回到大帐中继续饮酒吃肉。
经此一番,李兴垣、欧阳震山、萧恒纷纷觉得这晋王李存勖虽贵为一方人王,但并非难以相处之人,之后的筵席上,便更加放得开些。
席间,李存勖向着李兴垣问道:“听冯道言讲,李郎君不但能武,于文一道,亦是颇识大义?”
“冯掌书记亦是过誉,若说颇识大义,亦是冯掌书记一番教导,方令在下茅塞顿开。”李兴垣答道。
“三弟,晋王已然说了‘年少当须狂’,你真不用如此谦虚……”欧阳震山说着,又转向李存勖说道,“晋王,我等从沧州这一路来,均是听三弟主意行事,这才顺顺利利地到达这真定府城。”
“哦?看来你还是主帅咯?”李存勖说道。
李兴垣说道:“前有晋王,后有大哥,我又如何做得主帅?若非要论,不过,是个军师而已。”
李存勖微笑着点了点头,借着酒意说道:“那……李军师,如今要破这真定府,计将安出?”
“某倒真有一策,可以一试。”李兴垣故作神秘地说道。
李存勖眼前一亮说道:“快快讲来!”
“明日亥时一过,便出兵火攻城门,届时我与大哥带队趁乱潜入罗城,若能开得城门则挥军冲入,即便未能开得城门,我二人凭这一身能耐亦可在城内潜伏,以待随时接应,不知晋王意下如何?”李兴垣说道。
听了李兴垣的一番话,李存勖似是酒意稍退,思索了一番,说道:“今日尔等亦见到,本王已告知那张文礼之子后日攻城,若是明日出兵,他日传扬出去,岂不是……”
“兵者,诡道也!”李兴垣似是发现了自己语气稍有急躁,又刻意压低声音说道,“晋王,明日子时一过,便是后日了,算不得食言。”
李存勖当即同意了李兴垣的办法。
“既然李郎君与欧阳郎君打算入得城内,那萧郎君你又作何打算?”李存勖转向萧恒问道。
萧恒说道:“保护张指挥使。”
张平早就看出李存勖的爱才之心,此时便说道:“以萧郎君之力来护我这小卒,岂不是大材小用?我看萧郎君你还是留在王上身边吧!”
李存勖笑着看向张平,点了点头。
张平也笑嘻嘻地回看李存勖。
“这……”萧恒有些不知所措。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