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武试上随便拿个名次,(第一、第二不敢想)可他们朝里有人呐!只要那位肯提携,至少能混个官身吧!那他们这些当父母的肯定水涨船高,想到这里,还有几个坐得住的。
只是得到消息却令人惆怅,不论文试还是武试,都是千里挑一万一挑一的事情。谁能保证,村里的孩子全都能中。那陆连村也不至于几百年才出一个宣平侯呀!
就在众人怅然若失之际,殷雪鸳也拿着一叠银票拍在了她父亲殷澈的面前。年前的一场大雪带走了许多人的姓名,许多孤儿无家可归,咱们的殷大县令再次拿着妻子的银子填坑了。
出钱、出粮得到的效果却不能尽如人意,可不做那些孩子只有等死的份。明明腊月是一年最冷的时候,殷澈的嘴角却急的满是火疱。
现在看到女儿也拿着银子支援自己,殷澈那是异常感动。可就在他伸手接那些银票的时候,殷雪鸳的手却再次缩了回去。“帮你可以,但有两个条件。”
做善事事儿,还要谈条件。对象还是她这个做爹的,殷澈当场就炸了,“我是你爹——”
就连一旁认真做着运动的陆月也停了下来,训斥道:“雪鸳,娘是怎么教的,堂堂官家千金怎可如此市侩?”
谈条件便是市侩,她娘的脑回路。不过殷雪鸳已经习惯了,根本不理会二人的怒火:“我的条件很简单,一以后我的婚事就不牢爹娘操心了。二城外那些孩子我会处理,当然还要借用一下爹爹大人的名声。不过你放心绝对对爹爹有百利而无一害,如何?”
“你,你……”殷澈夫妇气的哆嗦,可听到女儿提出的两个条件。他们同样也是愧疚的,原来女儿拼命赚钱就是为了婚姻自由么,第二个条件夫妻二人选择性的忽视了。
只当是殷雪鸳在同他们闹别扭,只是他们承认之前的两次婚约草率了些。可他们同样也是为了女儿好呀!
许久,缓和了语气。陆月才再次出口:“雪鸳你是不是还在怪爹爹和年前,我们……”
在这个家里,一向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可这次不等陆月把话说完,就被殷雪鸳给截断了,“不,女儿的婚事就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女儿不想同娘活的一般,明明伺候公婆、礼让他人。甚至每年将自己嫁妆大半的收入都用到了爹爹和殷氏族人身上,却连个好字都换不来。”
对于这些陆月何尝没有怨言,但为了夫君她都可以忍。当然更多的是以为没人会理解这份痛苦,可她对丈夫真的一点儿怨言也没有吗?
就在陆月沉浸在多年的苦闷之时,殷雪鸳再次开口了。“所以从小我就在想如果能不嫁人该多好,直到遇见那人。君子端方、温润如玉,便觉得如果能同爹娘一般,再苦也是甜的。”
说到这里殷雪鸳还故意停顿了一下,果不其然经过女儿的提醒。两人再次想起了他们相遇相知相许的时候。
这么说都是陆瑶光拉着华嬷嬷与顾先生出谋划策的后果,在这种甜蜜到达顶点的时候。一锤头结结实实的对着二人便砸了下来。
“可惜我错了,那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所以爹爹娘亲,给我一个保证好不好?一个心甘情愿,哪怕错了也走下去的理由。”
殷雪鸳说的极为压抑,可却实实在在戳中了殷澈夫妇的痛点。尤其是陆月,现在还在为没有给丈夫生一个儿子而惴惴不安。“相公,要不就答应女儿吧!”
殷澈虽然迂腐又极端的大男子主义,可拿妻子嫁妆养族人的事儿确实是他人生的一大污点。可偏偏两次婚约都没逃开这一桎梏,根本无从反驳。“爹爹可以答应你,但女儿你真的不愿意将你的想做的事情告知爹娘吗?”
说服不成改打感情牌了,表妹猜的还真准。也不知道小小年纪从哪儿懂得那些弯弯绕,难道是顾先生徇私?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不是不愿而是不能,还是爹爹不相信女儿有这份善心?”
李哲当然不会有这个想法,即便女儿这段时间叛逆了许多。可每件事情,他都是看在眼里。就这样殷雪鸳为自己争取到了应有的权利。
郊区一座破落的大院儿不知何时被人买了下来,挂上了陆是孤儿院的牌匾,并且有壮汉把手。却在县令的人撤走当天宣布收养这些无父无母的孤儿,这一举动完全打破了好些利用孩子不劳而获的人。
短短半天的功夫,破庙里挤着的百十来个孤儿一哄而散。
最后陆瑶光让荣伯统计,真正是孤儿又没有能力养活自己的只有九人。三男六女,女孩儿是男孩儿的两倍。
看到这一数据,陆瑶光冷冷的笑了。不过随之便是释然,前世那个号称男女平等的世界,某些家庭的女孩也生存的异常艰难,何况现在还是男尊女卑的世界。“荣伯,这些孩子找先生好好教导。本姑娘和鸳姐姐以后资本可全靠他们了。”
接着便丢开不管了,殷雪鸳也是个心大的。见陆瑶光这般还当是她善心发作,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更加不会多事儿同样交代了几句便忙她的瑶雪美妆去了。
支出那么一大笔钱,不赚回来怎么可以。恐怕这样下去,女财迷这个称号就要换人了。
相反,荣伯那叫一个尽力尽责。不仅亲自为那些孩子选了文武先生,还找画师画了陆瑶光的画像。
所以陆氏孤儿院的孩子上第一节课便是将陆瑶光的样貌刻在心头,认识的第一个也是陆,陆瑶光的陆。
“这位陆小姐还真是个有谋算的,如果是位公子。宣平侯府在未来十年肯定还能往上再提一提。”李哲身边的虚汇报完监视到了一切,忍不住感慨道。
却没想到好像一下子触及到了公子的软肋:“谁说女子不如男,即便不能出将入相,陆瑶光日后的成就也不会比京城宣平侯府任何一位公子差。如果那位侯爷拉拢得当,提携一下母家有什么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