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回去?早就知道陆瑶光一不小心就坑人,没想到这么坑。她确定那纨绔子弟承受得住那么大的打击?
心里不断腹诽,面子上却不敢有半点违背。而且动作贼快,关键是包裹还原的与之前一模一样,说陆遥光坑,敢说他自己没有玩的很嗨!物以类聚,人与群分不是说说而已的。
吕家吕伏回家后便随意找了个借口,将胆敢殴打自己的侍卫吕扬给关了起来。也断了他自己的消息来源,不过即便不断,他恐怕也不会听吕扬的劝告。因此,根本就不知道,他算计的对象正等着他上钩呢。
第二天一大早便命人到县衙报了案,吕家虽然只是一介商户,吕伏也只是一介纨绔子弟。但吕家几乎掌管着定州半数以上的店面及土地,即便是知府也得吕家主三分。
吕伏让人抓一个小小的窃贼,还是很容易的。连上报都没有,几个衙役已经自作主张,对城里所有客栈开始搜查。
对方把动静弄得这么大,陆瑶光他们自然也得到了消息。“看来这位吕伏还是有点脑子。”
李兆晨也没想到吕伏会这么无耻,冷哼一声:“就不知道过了今天他那脑袋还能不能长在脖子上。”
“别那么火大么。”漫不经心的语气,听到李兆晨耳朵里就是火上浇油。不过在场的人没一个对那小子有半点同情的。说来那厮完全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和上赶着送死了有什么两样,不成全他都感觉不好意思。
被吕伏收买的衙役,信誓旦旦的准备立功。第一站便冲向了陆瑶光他们所在的客栈为了表现他们的威严一个个凶神恶煞的,门板拍的震天响,这架势哪是衙役完全就是土匪。
何况陆瑶光的房间里还有一个小宝宝呢,如果不是这孩子心智早熟,恐怕早就吓得哭闹起来了。这让陆瑶光异常恼火,眉头一皱。抱起自家宝贝安抚,才命令梅儿:“去看看外面是不是有土匪进来了?”
陆瑶光的声音没有半点遮掩,外面敲门的捕快自然听了个一清二楚。是人便有羞耻心,何况屋里的声音是个女子,听着年龄还不大。想到吕伏平日的德行,那捕快的动作微微一滞,脸色更是一红。如果不是碍于命令,很可能转身离开。
不过那样子戏就唱不起来了,梅儿怎么能让随随便便一个人,坏了自家主子的计划。
咯吱一声打开了房门,梅儿的表情掌控的很好,看着门口站着的捕快,微微一愣。“各位官爷,发生什么事了吗?”
捕快见突然出来这么一位美貌的姑娘,周身气势较之知府夫人也好不示弱,当下暗叫一声不好。看来吕伏那厮不仅将他们当枪使了,恐怕闹大了还会牵连大人,张想想那样的后果就觉得可怕。
为了讨好一个纨绔搭上自己的小命儿,完全就是傻么。一瞬间门口的捕快想好了该怎么做。“姑娘是昨天才进到城中的吗?不巧昨晚城中首富吕家招了贼,丢失了不少珍贵的财物。咱们也是没办法只能挨个搜查了,还请姑娘海涵。”
这还是之前土匪行径的人么,怎么一下改变这么大,难道自己子桑骂槐还有如此功效?还是说,定州府衙的人都是欠的,想到这里陆瑶光的整个人都不好了,心情格外微妙。
陆瑶光的心思梅儿不知,这会儿依然尽职尽责扮演自己的角色。“哦,原来如此。大人为民做主,一片丹心苍天可鉴。不过我家小少爷还小,请各位搜查的时候尽量小心些。”
说完便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将门口捕快请了进去。
这捕快来早就确定了自己的立场,而且大家族出来的他一个小小的捕快可惹不起,人家这点要求也不过分。“这个您放心,咱们只是确保一下诸位的安全,如果没有危险,咱们自会离开。”
捕快这么做无可厚非,可以说控场能力非常好了。可架不住陆瑶光他们诚心搞事情啊,房间刚搜查了一半,便有一位衙役匆匆跑了进来。“袁捕头,发现赃物。”
接着还心虚的瞄了瞄,陆瑶光所在的方向。“就在这位夫人属下的房间。”
这话一出,这位袁捕头的脸都快扭曲了,尼玛拥有这般大家气质的人会做小偷。吕伏那厮绝对是要坑他们呐!
果然他还未开口,陆瑶光便抱着她的孩子便走了出来。“本夫人对自己的属下很了解,绝不会不会做这样下三滥的事情,既然人赃并获,不知二位可否让本夫人过去一观。是与否眼见为实,如果情况属实,本夫人绝不会不会有任何阻拦。”。
陆瑶光说的坦坦荡荡,之前搜查的捕快却已经腿软了,他们绝对摊上大事儿了。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绝对又是吕家二公子色心病犯了。不过这次倒是长了脑子,可惜踢上了铁板,还不如不长呢!
哪敢稍有怠慢?“可以,夫人您请。”
看来这捕快倒是个有眼色的,陆瑶光也没有故意为难他,抬腿带着梅儿便朝钱帅、慕容允的房间走去。
两人的房间里,钱帅和慕容允已经被搜查了捕快绑了起来。见袁捕快的态度很是微妙,一个个全都禁了声。不过也有犯二,这人就是吕伏买通的张添财快。“袁捕头,这就是咱们在这两人床下搜到的包袱,应该就是赃物了。”
袁捕头脸拉却异常的难看,连打开都没打开,因为在床下就认定是赃物了。他怎么不知道,府衙还有这么二的人。这次如果能逃过这一劫,回去之后必定禀告大人,将这坑货清理出去,否则,很容易连累他们丢命的。
袁捕头大脑飞速运转,想要解决眼前的危机。可不待他开口,得了消息赶过来的李兆晨已经怒意十足的呵斥道:“就凭随便两个破烂包袱,就想嫁祸本公子的属下,是不是太想当然了些?”
那气势让在场的衙役皆是一凛,尼玛,他们今天到底遇到了哪路神仙。“我们……”
袁捕头想要解释,可耐不住有人继续作死啊。“想当然?你们谁见过堂堂正正得来的东西,往床底下藏的。”
“哦,你们也是这么认为的,既然如此把包袱打开就是,是否脏污一看便知?罗罗嗦嗦的,还是你们以为多说两句话就能将将罪名嫁祸到我们头上。”
李兆晨这话说得可够绝的,不过却成全张添财的心思,眼底的喜色一闪而过。转头一脸得意的对着钱帅和慕容允显摆:“这可是你家主子说的,本来还想给你们留点颜面的。”
边说边利落的将两个包袱拆了开来。只是他看到了什么,几颗破烂石头,还有几根不知名的树枝?
虽然那石头的样子还挺好看,但再好看它也是石头呀,还有树枝是什么鬼?
李兆晨一看包袱里面的东西,嘴角也是一抽,不用说,这绝对是陆瑶光的主意。在看不见的角落,对着陆瑶光一根大拇指便伸了出去。心里却在告知自己淡定必须淡定,“这就是你们所谓的赃物,一堆鹅卵石还有几根儿不知名的树枝?这东西也用得着偷。”
“怎么可能?吕公子他……”虽然张添财赶紧住了嘴,可在场的人没一个是傻瓜。
感情真是吕二公子的主意,袁捕头已经后悔跑这一遭了。
张添财还沉浸在怎么会失败的恼怒中,吕公子明明说已经把东西放进去了呀,连包袱都没变。难道见鬼啦?想到这里张添财一脸的惊恐像,根本没意识到,他已经把吕伏给出卖了。
在场的衙役脸色皆是一暗,他们有时虽然搞小动作,但没有这么缺德的呀。同时下意识的望向了袁捕头,“袁捕头,咱们……撤吧!”
撤吧两字很小声,可陆瑶光他们的耳力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么。更郁闷的还是袁捕头,他怎么就带着这么一堆二货?可是摆在眼前的麻烦也不能不解决,吱吱呜呜的找到了李兆晨身边。
可惜他刚一开口便被李兆臣给打断了,“吕家公子是吧,本公子虽然到这定州城时间并不长,但也知道这吕家的二公子是结结实实的纨绔子弟。你们确定他没有报假案?因为手头缺钱偷了家里的东西,怕家里责备想便来了一招栽赃陷害?”
狠,实在太狠了。他们这是要将吕家的脸面拔了往地上踩呀,“这个……”
虽然这也不是不可能,可这样大实话公子您怎么可以大大咧咧说出来呢,袁捕头已经惊呆了好吧!“这位公子您要不这事就算了吧,吕家可是当地的首富,你看?”
虽然这样骂很是痛快了,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还是尽职尽责的劝道。如果换个人可能会听进去,面前的人是哪个。京城的小霸王端王殿下,“首富怎么了,首富家的公子作恶就该让无辜路人受屈?或者让本公子去找吏部的大人们谈谈,定州知府就是这么治下的?”
哗,袁捕头冷汗直接从脑门上冒了出来,站在那里满脸的尴尬滴。可更害怕的是,这位公子竟然与吏部大人要旧,而且看样子还是关系还挺融洽。
吏部的大人们,呜呜,对上端王殿下他们敢不融洽么!
袁捕头也很想哭呀,他知道这位吕家二公子闲着没事好惹是生非,可没想到,这次惹的事儿这么大。不过为了有个交代还是战战兢兢的问道:“请问这位公子尊姓大名?”
“一个小小的捕快,你觉得你有资格问这个问题吗?”李兆晨很拽的,拽的很想让人搓搓手揍一顿。可是他们敢么,袁捕头他们可是将尊卑刻到骨子里的人,李兆晨越是嚣张,他们越是害怕。也顾不得什么狗屁吕家了,大人那边应该已经收到他的报信儿,干脆一咬牙:“是公子说的极是去回报大人吕家丢失的财物很可能还藏在你家请大人下令搜查。”
不错,是个识时务的。李兆晨对这个袁捕头还有几分满意。“事关己身,相信我们应该也有观看的资格吧。”
袁捕头很想说他有拒绝的资格吗,心里已经泪流成河。面儿上却笑成了一朵花儿:“这个自然,公子您请,这位夫人您也请。”
知府姜大人,此时已经收到了袁捕头的传信。结合前段时间京城的传信,刚入口的茶,噗的一声便喷了出来。“快,随本官去客栈。”
可刚一出府衙门口,已经得到消息。袁捕头他们已经往吕家去了,匆匆忙忙改道。
吕伏还不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失败了。喝着小酒,享受着美人的服侍,正等好消息呢。
此时姜大人已经与李兆晨他们相遇,并确认了身份。哪有人什么顾忌,再想到吕家种种不为难他这个新上任知府的行为。“哼,这次他不将吕家拔下一层皮他,他就不姓姜。”
堂堂知府,朝廷四品大员。是区区一纨绔可以随便当枪使的么,于是大手一挥,一声命下直接将吕伏给包围了,“搜,给本官好好的搜,本官倒要看看吕家到底有多大的胆子,连朝廷的官员也敢戏弄。”
有了知府大人的撑腰,之前对吕家人客客气气的衙役秒变猛虎。冲上来直接就是拿人,手段简单粗暴,却对吕家这些养尊处优的公子小姐们异常有用。
不过他们还是分得清主次重点的,将吕伏中重点照顾了又照顾,并且在吕伏床下找到了据说是吕家丢失的财物。
望着丢到自己脚下的两个包袱,即便吕伏在傻也知道自己算计人不成反将自己给坑了进去。“冤枉,大人草民冤枉。这一定是有人想要陷害吕家,而且草民就是再傻,也不敢报假案戏耍大人呐。”
吕伏终于动了回脑子,可依然没弄清自己的处境。知府亲自上门,就为了区区你一个吕伏,别逗了好不好!
还是吕夫人有脑子,不过也吓得够呛。手忙脚乱的命人给吕家主保了信儿,便不知该如何处理了。当然,现在的境遇也轮不到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