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陆瑶光会这么简单就放过单玄修么,“承诺很美,你就是这么打动表姐的吧!”
果然殷雪鸳的脸『色』更红了,陆瑶光却视而不见,再次盯向了单玄修。“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与表姐冲突的是伯父、伯母呢,单公子准备怎么做?”
单玄修闻言微怔,对于他这个纯正的古人来说,这个问题几乎是不存在的。作为儿媳帮着丈夫打理内院、孝顺父母不是应该的吗?为何会起冲突,“不会的。”
见鬼的不会,婆媳矛盾即便在前世宣扬男女平等的世界,也依然存在。何况,冷眼瞧着这位单母可没有单玄修想象中的那么完美。
“为什么不会,单公子别告诉我,你没经历过内宅之争吧?单家就这么干净?”陆瑶光的质问让单玄修简直不敢面对自己。下意识的想反驳,“不可能,不说我娘她端庄守礼,就是鸳儿也温柔大方、蕙质兰心……”
“停停停,别扯这么没用的。单公子不会这么天真吧,或者说你只是在找借口?那我是不是有理由怀疑,万一某天表姐与你单家稍有冲突,单公子便会用一顶礼孝仁义的帽子让表姐牺牲?”陆瑶光可不赖烦单玄修的夸赞,简简单单几句话便揭穿了单玄修那点儿侥幸心理。
并且不等单玄修再次开口,便再质问道:“你觉得这样对我表姐公平吗?还是单公子就认为只要我表姐嫁进单家,便应该无条件为单家效死。”
如果单玄修敢说一个是字,陆瑶光就敢拉着表姐离开。
好在单玄修也不是傻子,并且已经开始认真考虑陆瑶光所说的可能『性』。同时他敏锐的察觉到了鸳儿并不像他想象的那般,家里已经落魄了。
或许赶来为鸳儿撑腰的表妹、表妹夫身份更不一般。万一惹怒了他们,恐怕这婚事?
这么一想,单玄修这些天因为欢喜冲昏的脑子也一下清醒了过来。母亲那高高在上施舍的模样,也逐渐清晰了起来。这还是他在场看得见的情况下,如果他不在呢?
“不公平”单玄修这次回答没有任何挂碍。
事实上,一切不过是他自己在自欺欺人罢了。母亲是什么人,身为亲子的他怎么可能不明白。转头望向爱人,果然鸳儿已经眼泪汪汪了。“对不起,是我糊涂了。不过请你再相信我一次,我从来没有让你为单家牺牲,作为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那他便枉为男人。”
这话说的好,不过重点是不是搞错了。噔噔噔,陆瑶光狠狠的敲击了几下身边的茶桌。“单公子请你不要转移话题,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殷家人不靠谱,她可不能随随便便将表姐给嫁了,所以怎么着也给将单家人忽悠住了。
陆瑶光的心思单玄修不知道,现在他满心都是对未婚妻的愧疚。同时也开始正视起未婚妻这位表妹,不过依旧没将注意力转回来。对着殷雪鸳:“我单玄修可以发誓这辈子只要有我在,就一定将殷雪鸳院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羽翼之下?陆瑶光冷笑,看来这位未来的姐夫还没有弄明白表姐要的是什么。就连李哲也忍不住摇头,不过却没打算再这样冷眼旁观下去,“单公子,我想在这之前你应该没关注过自己未婚妻是靠什么存活的吧。”
这有什么关系吗,单玄修根本get不到李哲说的点儿在哪儿,傻傻的望着李哲。因为几次三番被怼,道没有贸然开口。
不过饶是如此,陆瑶光的心情也没好到哪儿去。李哲只得再次充当了解说员,“单公子应该听说过瑶雪美妆吧,不知在单公子心里,对比单家的万贯家财有差几分?”
差几分,瑶雪美妆听着不起眼,却囊括了几乎大雍半数以上的女子。单家绝对不敢与之对决,“李公子这是何意,单家虽是望族。单比财力却是不如对方的。”
“所以呢,单公子凭什么将表姐护在你的羽翼之下?表姐可以凭一己之力创立瑶雪美妆,单公子呢?现在的单家好像都是祖产吧?”陆瑶光一番话简直就是一道雷,将单玄修劈地七荤八素。
怎么可能,这是单玄修得到第一个反应,第二个反应便是转头望向了殷雪鸳。这些爱人从来没向自己提过。“鸳儿,这些都是真的吗?”
望着爱人不可置信的目光,殷雪鸳点了点头,也想知道爱人对此有何看法,“不错,不过瑶雪美妆不单是我一个人的,表妹的方子才是重中之重,我只是对外应酬罢了!”
之前只以为未婚妻是罪臣之女,家里不缺金银。有几门显赫的亲戚,不过终究不是自己的,单玄修也不在乎。可现在,“我……”
张了张嘴,除了一个我字。竟然发不出半点声音,好半响才恢复了过来。“鸳儿你骗得我好苦。不过正如之前所言,我单玄修娶得是心灵相契的妻子。不论她的身份如何,此生不变。”
说完还怕陆瑶光不信,转头对陆瑶光道:“如果表妹不信,我可以发誓。”
这个时候陆瑶光才笑了,“果然是傻人有傻,雪鸳姐,你误打误撞找了一个不错的姐夫哟!”
“姨父,姨父!”见自家娘亲恢复了正常,宝宝便跳出来搞怪了。
有了小家伙的加盟,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殷雪鸳心里提着的一口气也终于回到了体内,在她心里表妹的认可比父母更加重要。一声姐夫落地,殷雪鸳真正的笑了。“那还用说,你应该了解的你表姐我眼光不差!”
不差,单母眼里的探究可是明明白白的。不过鉴于现在表姐热恋中的,智商为零也就不怼她了。“表姐说的都对,那现在可以带我们下去休息了吗?一连赶了三天三夜路,还要帮着试探未来的表姐夫,我们可累着呢!”
呃,所以这才是她们姐妹之间真正的相处模式?单玄修有些蒙圈,可接到未婚妻的示意,答应的飞快。“二位,请随我来!”
态度那叫一个良好,没办法表妹表妹夫的战斗力太高了。还有他们的气势,与之对决总有一种压得喘不过气的感觉。男子汉么,就应该能屈能伸,单玄修不停在心里自我安慰道,啊q精神也是绝了。
不过这些都不管陆瑶光的事儿,也懒得搭理。她的目标已经达到,而且现在的她确实累了,宝宝要同雪鸳姨腻歪,瑶光求之不得直接将他扔到了殷雪鸳的怀里。
待单玄修与殷雪鸳一离开,便命伺候的丫鬟抬上了热水,稍稍整理了一下边相拥而眠。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外面候着的丫鬟急的直跺脚。陆瑶光还有心思与丈夫调笑:“一觉睡了这么久,不知道单家的人会不会以为咱们是来挑衅的呢?”
什么别人认为你是来挑衅的,明明就是你故意这么做的好不好?李哲宠溺的『摸』着妻子『毛』绒绒小脑袋。“不会,咱们代表的可是娘家人。单家的儿子随随便便就将咱们家的小姐拐走了,咱们还不能稍稍汇报一二?”
丈夫的话正好说到了陆瑶光的心坎里,呵呵一笑,双手便报上了丈夫的窄腰。“不错,陆家的女儿那是随随便便能娶的?”
这话落到李哲的耳里,当即便是一跳。貌似自己好像也用了手段,虽然是在妻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下,“那咱们再等一等?”
却没想到,只得到妻子一个白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死道友不死贫道虽然是个好主意,但表姐对单玄修显然是认了真的。单家父子也是讲理之人,咱们可不能任『性』的将事情给搞砸了。”
好吧,妻子说什么都是对的。两人匆匆收拾了一番便来到大厅,果然其然,单家一家三口连同表姐殷雪鸳早已经端端正正的坐在饭桌旁。看那恭敬的态度,向来单家人应该已经从表姐口中知晓了他们夫妻的身份。
这不,刚一踏入大厅。单父、单母连同单玄修便急忙站了起来。“草民单画楼(民『妇』单袁氏)给锦郡王、郡王妃请安。”
果然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是要看资本的。看看这会儿单家父母笑成脸一朵菊花似的老脸,陆瑶光满心的嘲讽。
心里不断腹诽,面上却一点都不显。“伯父伯母这是做什么,以后表姐可是要嫁进单家的,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快起快起。”
好听的话谁不会说陆瑶光一家人的话一出口,不仅是单母就是单府也激动的双击搓双手。
不过单父并没有因此冲昏大脑,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谁带来的。言语间对殷雪鸳这个未来你儿媳『妇』满意得不行,不过单母就不同了,虽然很满意儿子一出手便带了一个很有本事的儿媳『妇』回家。可更怕的是以后作为婆婆的她钳制不住儿媳『妇』,所以表情中带了几分狰狞。
这些当然逃不过殷雪鸳的双眼,不过却不以为意。待表妹把人情撒完了,殷雪鸳才慢慢走了出来,“郡王、表妹想必你们饿了吧!伯母命人做了你们最爱的几样菜,快来尝尝?”
“好”陆瑶光本来就是来给表姐撑腰的,自然殷雪鸳一开口便爽快的应了下来。这让单父更加高兴,俨然忘了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频频打探李哲的身份,陆瑶光仿若不知。
不过是个郡王的身份,迟早是要暴『露』的。也就爽快的说了出来,并且言语间提到了宣平侯对殷雪鸳这个外孙女的喜爱,果然单父眼里的笑意更甚。
恭维的话像不要钱的砸向了李哲,看的单玄修都眼疼。不过却不敢提醒自己的父亲,没办法陆瑶光眼里成实质的警告他不敢忽略。
好在陆瑶光也没有什么恶意,为了表姐还愿意捧父亲几句,一段饭倒也宾主尽欢。
同时也奠定了殷雪鸳在单家的地位,任务完成。陆瑶光也没心思掺和单家的事儿,一家三口每日穿梭在仙阳的大街小巷。
可呼的一日,单母病了。病的很严重,殷雪鸳想要求陆瑶光出手。却没想到被毫不犹豫的拒绝,同时不忘让单家上下保密。
一通折腾,实在蹊跷。而这时每天游玩的陆瑶光一家,也在一个卖豆花的老婆婆那里得到一个惊人的消息。
每每世家大户家有喜事,便会有亲自的人生病。只有德济堂的大夫可以医治?一听就是有古怪呀,不仅如此:“好像今早出门咱们也见到德济堂的大夫上门了吧?”
陆瑶光惊疑不定的望着李哲,“这难道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没想到李哲却摇摇头,“德济堂我看过,已经被朝廷收编了。”
“那单母又是怎么回事儿,纯粹的巧合?”陆瑶光可不相信,“晚上让梅儿过去探一探。”
“让虚跟着一起。”不管是不是,在别人的地头上行事必须谨慎。而且内心,李哲也是同意妻子的猜测的。
凌晨即便是值夜的丫鬟,也昏昏沉沉的。就是这个时候,梅儿同虚悄无声息的进入了单母所在的卧房,出手如闪电让屋内的丫鬟彻底昏睡了过去。虚才小声的说道:“我在外围为你把风。”
梅儿同虚配合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点点头快速走到了单母跟前。仔细检查了起来,“果然不是普通的病症,却也不是毒。”
梅儿一下来了兴趣,却也知道这里不是研究的好地方。确认了单母不是自然生病,刺破单母手指取了足够的血『液』。悄无声息的来,悄无声息的离去。从始至终,单母房内的人都无半点察觉。
即便后来醒了过来,也以为是接连的轮轴转太累所致。
客院的陆瑶光夫『妇』则不同,从梅儿、虚回归并将单母的血『液』带回来之后,所有人便快速行动了起来。尤其是余震桓,短短一天的功夫便将德济堂翻了个底朝天。不过除了几枚常见的丹丸,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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