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邦那个郁闷,却也知晓军师和侯爷是真心在培养他的。
可一想到未来几天数不清的政务都堆到自己的手边,还是憋屈呀,所以怎么能不做点儿事情呢!
温迪罕是死了,拓跋的首领还在。何况,军师的意思这俩货还不是背后主谋。于是闲暇之余,安邦最大的爱好便是审讯拓跋那位首领。
十八般刑具一一在他身上试验,简直生不如死。不过这位也是位硬茬子,即便多次被安邦整治的奄奄一息,就是不吐口。
最后气的安邦直骂娘,“狗东西,还挺能挨,以后每天招呼他一顿。”
这话听得看管的兄弟那叫一个无语,安将军您老是不是忘了,每天您自己都会过来的。不过这样的话他是不敢明着说的,是能飞快的答应。“是,小的们保证完成任务。”
听到肯定的答案,安邦这才丢下手中满是倒刺的鞭子离开。
拓跋首领被安邦折腾的不轻,守在大雍边界不远处北巍、拓跋大军,不,现在已经不能称之为大军了。因为剩下的几乎都是老弱病残,在约定的时间各自的元帅没有返回的时候,便知道他们进攻计划破产了。
无声无息歼灭两国联军,大雍现在的实力该有多强。只要想想,这些残兵便忍不住腿软。
偏偏在他们手足无措之际,大雍军队不知从何处得知了他们的补给线,直接将两国本就不多的粮草烧了一干二净。
北巍、拓跋的人是彻底『乱』了,尤其是剩余的几位将军,相比下面什么都不知道的士兵。他们对撺掇他们进攻大雍的神秘人是恨上了,不约而同将责任推到了神秘人身上。
实际上,也确实是。如果没有神秘人提供的情报,以及画的大饼。北巍、拓跋的掌权者又不是傻子,得到边境的消息后双方一合计便准备逮儿住神秘人同大雍方面谈判。
只是神秘人的消息渠道可比两国官方渠道快多了,先一步颠儿了,只留下一件空『荡』『荡』的屋子。
这时北巍、拓跋的掌权者才意识到他们竟然被人给耍了。不单如此,还留下一个烂摊子给他们。“看来咱们只得大出血了。”
可是这样的认知,更让他们憋屈好吧!尤其是拓跋,领兵的元帅被俘。赎回来吧,不知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不赎回来,拓跋上下绝对不同意。不仅暗骂,“那个窝囊废,还不如同温迪罕一样战死算了。”
自古揣摩上位者心思的不在少数,拓跋王上身边便有一位。见拓跋王上脸『色』不对,当即谄媚的上前:“其实,属下有一个办法。就是对元帅可能有些不利?”
说到此,还故意犹豫了几分,他要的便是王上主动提及。这个时候拓跋王上,已经被可能存在的巨额赔偿给整的焦头烂额了,根本没注意到属下的小心思,一听有办法。
哪还有什么顾忌,“快说!”
“王上,要属下说。这场战争本来咱们拓跋就是被裹挟的,不如……”说道正处,那人还故意四下张望了几下。才装着胆子,将嘴靠近拓跋王上耳边。“不如用元帅的命,将这个锅甩出去。大雍不是一向以仁义着称么,自然不会同一个无辜者计较。”
仁义所以就该被算计,如果被陆瑶光听到的话,肯定会让他们好好感受一下仁义二字的含义。
然这招虽然卑鄙,听到拓跋王耳边却不亚于救命梵音。不过将锅甩到谁身上,还是一个大问题。大雍显然不可能,按说神秘人是最好的选择。可问题是那人消失的无声无息,就凭他一张嘴根本没人相信。
何况是一国之君的大雍帝王,“看来这锅只能甩给北巍的五皇子了。”
一来北巍五皇子的身份足够,二来,他是所有人最积极与神秘人联络的。连北巍临阵换帅的事儿,都有北巍五皇子的掺和。
更为重要的是,北巍五皇子并不得北巍皇帝的宠,向来送出一个儿子便可以解决问题,北巍皇帝也不会太吝啬。
拓跋王上,一厢情愿的帮北巍皇帝算计了后果。
同样的,北巍皇帝也在做同样的事情。不过却截然相反罢了,相比拓跋的有口难言。北巍的元帅温迪罕已死,还不是他们想怎么说怎么说。
于是宣平侯便同时受到了两封截然相反的国书,看过这样的国书,如果不是顾忌邦交问题,宣平侯都想直接扔了。
扔是不成,不过转移难题,还是可以滴!“锦郡王,你也看看这两封国书吧!”
李哲早就习惯了宣平侯时不时的刁难,淡定了接了过去。不过相比宣平的气愤,李哲却直接笑了。“既然他们想玩,祖父不如配合一下。将这两封国书以最快的速度送往京城,打嘴官司这种事儿还是要交给专业人士。”
听到李哲的回答,军师那是相当的满意。下边的安邦等人却不明白,一脸的懵圈。李哲无奈只得将话说明白,“将两封国书送到京城,也让那些整日嚷嚷着展现大国气度的文官们知道知道,他们大度,别人是是怎么看待大雍上下的。”
果然这话一出,立马得到了所有人的响应。“对,就应该让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瞧瞧。如果不是咱们这些将士勇猛,哪有腹地的和平。这次怎么着,也得狠狠地宰拓跋、北巍那些龟孙子一刀。”
安邦说完,好像觉得自己牛皮吹的太过了。缩着脑袋,小心翼翼的问道:“郡王,这些您和侯爷应该可以做到的吧!”
就连宣平侯也将目光转向了李哲,李哲却淡定的点点头:“这个自然,其实你们没发现。不论是拓跋还是北巍,就是一帮贱骨头。只要把他们打怕了,绝对乖得跟小猫一样。可如果给半点儿好脸『色』,绝对敢蹬鼻子上脸。”
呃,安邦这些将军可不似京城那些没经过事儿的官员。被李哲这么一点拨,好像确实是那么回事儿。
也就造就了,在北巍、拓跋使臣到来的时候,整个北疆无论文武官员没一个有好脸『色』的。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在李哲的提议下,两封截然相反的国书便送到了皇帝的书桌上。这位自诩明君的皇上,甚至比宣平侯更加气愤。
第二天早朝的时候,便将两封国书当众念出来了。“众位爱卿,对于北巍、拓跋这种不思反悔,在武力强取失败后,还妄图嫁祸他人,算计大雍的行为该如何处置啊!”
“这……”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不论是主战还是主和,一下全都蒙圈了。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打架,战败之后竟然推脱责任,如果不是两份国书上红艳艳的玺印。他们还以为这是什么人的恶作剧呢!
许久才一位老臣仗着自己的资历晃晃悠悠的站了出来,“皇上,会不会真如北巍帝所言,有不明势力在暗中挑拨三国之间的关系。此事还望皇上详查!”
详查个屁,不管是哪方的责任。北巍、拓跋的元帅都率军打到大雍的国土上了,作为受害者还要帮着他们不成,皇帝的脸『色』当即便沉了下来。
不过作为帝王与臣子不好计较,这时作为皇帝的死忠。丞相大人打了一个手势,文鸣当即便跳了出来:“那依王大人所言,北巍、拓跋没一点儿责任了。要知道北巍、拓跋的元帅还在北疆宣平侯押着呢?还是说在王大人眼里,大雍数万将士的命就不是命,就该白死不成?”
文鸣一番话当真没给王老大人留半点面子,却说道了皇上的心坎上。几个小国家,几乎年年犯边,为什么。不是因为明白大雍不可能同他们长时间开战么,现在更好直接胆子大的想要取而代之了。
可自己这帮臣子呢,依然看不穿里面的风险。“文卿所言有理,不论是否被人挑拨。北巍、拓跋无故与我大雍大战是不容争辩的事实,事后推卸责任更是事实。”
皇上一言便将此事定下了基调,所持不同意见的,却不敢提出了。没办法,没看文相已经明明白白站在皇上一边儿了么,还有一位掌握北疆大军的宣平侯,他们就不自找没趣儿了。
因此一个个全都跪了下来,“皇上圣明!”
如果是平常,这样拍马屁皇帝可能说舒坦。毕竟谁不喜欢听好听话儿,可现在落到皇帝眼里便是一个个全都不堪重用。直接一挥衣袖,走人了。
徒留文武百官面面相觑,最后只能候着脸皮同文相打听,“相爷,您老知不知道此事皇上他要如何处理?”
文相眼皮都没抬,“为何要处置,即便该头疼也是北巍与拓跋头疼,与我等有何干系!”
啊,这话直接将众人给说傻眼了。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文鸣早已扶着文相离开了大殿。
保皇一党还好,某些心怀有异的恨不得将文相给拆了。什么该北巍、拓跋头疼,事关三国邦交,一个不小心影响的可是三国百姓。
当然内心深入更怕的是,影响到他们的利益。不过这些都不在皇帝的考究范围之内,直接一道圣旨便将谈判事宜丢给瑞王,端王、文鸣作为副手。妥妥的都是同皇帝一条心的人,其他人想要趁机搞事儿,门儿都没有。
也让众人看清的皇帝的决心,一个个乖得跟鹌鹑一样。
饶是如此,皇帝强硬的做派还是在瑞王一行到达边关之际,便传到了拓跋、北巍境内。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尤其是瑞王还素有战神之名。
拓跋还好,这场战争中他们只是辅助。北巍大军经过这一场真正,却是直接废了。如果这个时候,大雍借口对他们开战的话。结果,绝对比他们想象还要可怕。
于是派谁去何谈便成了一个艰难的话题,大雍展现出来的态度。所有人知道,这次大雍何谈,讨不了好。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儿,谁愿意去?
几番推诿之后,北巍上下想到了一个名字。前任元帅坤桑以及他的长子坤叶,就在北巍上下准备让坤桑、坤叶父子做替罪羊的时候。
坤桑、坤叶也在招待一名贵客。见到侯信的到来,父子俩喜出望外。恨不得将府内所有美食、美酒、美人大都弄出来,却只得到一句嗤笑:“两位都已经快要『性』命不保了,还有这么好的兴致,不容易,不容易!”
一句话,坤桑的脸『色』直接就垮了。如果不是坤叶拉着,已经要向侯信求救了。
相比坤桑,坤叶更知道侯信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岛主大人从何处得知的消息,缘何又要告知我们父子?”
“你在怀疑本岛主?”侯信早就料到凭坤叶的『性』格会有这么一出,却还是装出一副恼怒的神情。
不过坤叶并不害怕,既然对方找上门来。就说明,此事他们父子是最合适的人选:“不敢,只是坤叶想知道这次岛主帮忙,我们又需要付出什么代价罢了?”
“果然本岛主没有找错人,既然少将军将话说开了。那本岛主也就不饶弯子了,本岛主希望你们父子出力将北巍入侵大雍的罪名全部推倒五皇子头上,咱们各取所需如何?”
各取所需,坤叶相信。不过对方为何这么憎恨五皇子?“奥?在下可以知晓原因吗?”
真正的理由,侯信怎么可能说出来。他现在的身份可是海外岛主,与三国之间只有单纯的商业交易,“如果本岛主告诉你,本岛主只是单纯的看不惯因为一个蠢货连累三国诸多民主丢掉『性』命呢?”
果然,坤叶的表情变得一言难尽。不过毕竟有求于人,“对不起,是坤叶狭隘了。”
侯信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主儿,当下不在意的摆摆手。“无妨,这是你们需要注意的。相信你们在朝堂上也不是毫无根基吧,该怎么做,自己琢磨。如果有本岛主的帮着,你们还是被人给弄死了,那就活该!”
说完,从袖子掏出一本儿小册子,丢给坤叶便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徒留坤桑父亲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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