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自愿还是被动,被人算计总不是什么好事情。羞愧过后便是恼羞成怒,直接将矛头对向了在场的樱桃夫人发难,“樱桃夫人,当初你可是说过送给我的只是贵庄奴婢的!”
“对,如果我们知晓樱桃夫人大度的将庶女相送,我们所什么也不会收下的。”
呵呵,感情他们还是卫道士了。梅香、春草姐妹,眼里的讥讽一闪而逝。面儿上却丝毫不显,反而一脸悲呛的接过了话茬:“多谢各位大侠高义,我们当真是活不下去了。请各位大侠救救我们!”
漂亮话儿谁都会说,可要真为了几个妇人、女子与聚义庄对上,便犹豫了。
樱桃夫人见状,秀手一挥。立马便有如狼似虎的护院儿一拥而上。一时间,惨叫、呼嚎声不绝于耳。
让在场的人心生不忍,杨铎脸色更是脸色铁青,“樱桃夫人即便在聚义庄的地盘,贵庄行事未免也太跋扈了一些吧?”
闻言,樱桃夫人当即便咯噔了一下。看来杨铎是铁了心要与他们夫妇作对了:“杨管事别忘了,昨晚您做过什么?”
可能是一直以来从未事发,或者因为美貌被人捧多了。即便到了这个时候,樱桃夫人依然当着这么多的人,威胁杨铎。
可惜,杨铎才不吃她这一套,耸耸肩:“我做过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你……”被杨铎这么羞辱,樱桃夫人这才发现杨铎才是狠人。可这个时候她代表的是聚义庄的脸面,绝不容退缩。“杨管事,您确认承担得起这么大的责任?我聚义庄的东西,即便在江湖中也是独一无二的。”
听到杨铎耳朵里只觉可笑,“所以樱桃夫人是在威胁本管事?还是说在樱桃夫人眼里,吾等便是为了利益抛弃侠义之辈?”
一句话便是将所有人裹挟在了一起,并且将聚义庄钉在了耻辱柱上。
让躲在墙根儿的均儿他们佩服不已,果然这才是老江湖呢!不过现在么,也该他们这些小将出马了。
“啪啪啪啪,说的好。杨大侠不愧是第一庄的前辈,小子佩服。”均儿几人一现身,便立马吸引了所有火力。
要知道春草、萋萋可是他们带回来的,如果不是她们自曝身份,就连她也认不出来。尤其是想到自己还对着两个小贱人行礼,樱桃夫人就仿佛吞了一颗苍蝇般恶心。
因此声音再不复往常的柔媚,恶狠狠地问道:“小子,你算哪根儿葱也敢管我聚义庄之事?”
均儿他们是何身份,闻言脸上的怒容一闪而过。“天下人管天下不平之事,樱桃夫人不会以为自己便可以一手遮天吧?那天理何在,公义何在?”
铿锵有力的声音,从李铭洛口中说出,却让除去杨铎之外的人脸色绯红。他们平日自诩侠义,真正遇到事儿却还不容几个孩子。“对,如果聚义庄便是踩着妇孺的血往上爬,我等不屑与之为伍!”
“放了这些可怜的女人、孩子——”
群情激奋,饶是樱桃夫人自诩足智多谋,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撩众人的虎须,这个时候她比任何时候都盼望庄主的到来。
可惜,聚义庄庄主仿佛被什么事儿绊住了一般。报信儿的人出去了一拨又一拨,她所盼望的身影一直不见踪迹。
直到均儿他们带头,将聚义庄的护院儿放到之后。聚义庄庄主才姗姗来迟,并且一来便将所有冒头对向了李铭洛、均儿他们,“说是何人安排你们到我聚义庄捣乱的?”
说着抽出手里的长剑,指向了均儿。
艾玛,不愧是被一个女人玩儿的团团转,果然智商是硬伤。一般人的孩童,敢在这个年龄便带着妹妹行走江湖么!看来过了今日聚义庄恐怕就不存在喽!
于是杨铎果断的躲到一边儿看戏,期间还不忘将梅香、春草姐妹救出来的人保护好。果然得到了均儿一个肯定的眼神,看来自己这一趟回去少不得要被庄主嘉奖了!
想到这里,杨铎对聚义庄庄主也没那么讨厌了。反而故意吼了一句,“聚义庄主,一来便拔剑,是决定要以武定胜负吗?”
本来聚义庄主还没想到这一层,被杨铎这么一提醒,反而反应了过来。快速接口道:“江湖事自然要以江湖的方式解决。”
因为太快,樱桃夫人察觉到其中不妥,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对于自己丈夫的性情,樱桃夫人几位了解,明知是坑,也只能乖乖站在一边,任由丈夫一步一步踏进去。
偏偏聚义庄主被人算计,还不自知。轻蔑的对着均儿几人:“小子儿,别说本庄主以大欺小,一对三。本庄主与你们三人轮流过招,只要有一人能在本庄主手下撑过百招,便算你们赢如何?”
“咳咳”聚义庄庄主还真是不知死活,就是他杨铎也不敢在两位小主子面前言胜,为了掩饰自己的异样,只得用咳嗽代替。
却不知,自己一番举动被在场的人误会了。还以为杨铎是站在聚义庄这一边儿的,一时间,碍于第一庄的面子,有许多人竟然想要临阵倒戈。竟然纷纷赞同起聚义庄庄主来!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不知是因自己而起,听到竟然这么多想要自家小主子吃亏,眼里的杀意一闪而过。却没有在多口,只是淡淡的退到了一边儿。
均儿这才满意了,腰间软件如流光直泻而出。“可以,不过江湖比武最重要的便是公平二字。既然聚义庄只有庄主一人出站,我们也不是趁人之人的人。就由本公子代劳了!”
如果聚义庄主之前那番作为,只是一个下马威的话。均儿这番做法,便是赤裸裸的蔑视。
通常敢有如此做法,不外乎两种,一被热血冲昏了头。二,便是却有他们所说的资本。虽然在场的人不愿相信第二种,可均儿手里的软件,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拿的出来的。
就凭这把软件,均儿的出身绝对不一般。高深的功夫配合绝佳的武器,解决一个半路子出家的聚义庄主,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可是这么一来,第一庄那边?于是,许多人齐刷刷的望向了一旁看戏的杨铎。气的杨铎差点儿撸起袖子,与这帮白痴干了!
果然那些心思各异的,见到杨铎警告的眼神,立马安静了下来。聚义庄庄主也被撩拨到了极点,这会儿哪还儿顾得消除以大欺小的嫌疑。
现在的他只想将对面狂妄的小子杀了,“既然如此,那边手底下见真章吧!”
说完提剑便朝均儿大力劈砍了下来,一出手便是大招。根本就是想要借住本身的优势要了均儿的命,如果是一般人可能就被他给得逞了。不过均儿么,身子轻轻那么一歪,便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不如如此,还快速回击。同样对准了聚义庄主要害部位,不过他可就没均儿的好身手了。如果不是均儿年纪尚小‘力道不足’,恐怕一剑便让聚义庄主交代了,“好险!”
同时脊背微凉,聚义庄主这才正视起这场比武。
用足了十二分气力,想要速战速决。殊不知,越是这般,他的弱点暴露的越是明显。很快便被摸透了他底细的均儿压着打,偏偏均儿还不结束比斗,反而像猫戏老鼠一般,明明可以刺到要害部位,却故意躲开。只在他身上,画出一道道伤痕。
在场的人不是傻子,很快便看出了均儿的意图。这是在为那些可怜的女人、孩子报仇呢!再联想到他们的所作所为,当即打了一个哆嗦,悄悄后退了n步。
让李铭洛鄙视不已,这便是传说中的江湖侠客?呵呵,他们确定不是在侮辱这几个字吗?
钟鸿辉更是一向以均儿马首是瞻,直接对他们怒目而视了。
这么一来,反倒让这些自恃身份的人不好意思了。讪讪的躲过了钟鸿辉吃人般的目光,另一边儿,均儿在将聚义庄主浑身上下刺满了剑痕之后,最后一剑以绝对的优势赢取了胜利。“现在聚义庄主还有任何疑义吗?”
聚义庄主自然是不服,堂堂一庄之主被一个半大小子给打败了,这让他以后如何在江湖中立足。
可不等他开口,搅屎棍杨铎再次跳了出来。“江湖规矩,以武定胜负。小兄弟既然迎了,这些人自然归小兄弟处置。大家说是不是啊?”
“是,是!”这个时候,无论是聚义庄、还是在场之人这才明白,从始至终杨铎一直站在均儿他们这边儿的。
哪还敢有半分侥幸,一个个附和不已。直接将聚义庄主这个主人撇在了一边儿,让聚义庄主又气又急,当下竟然吐出一口血来。
见此,樱桃夫人还以为机会来了。当即跳了出来,“夫君,夫君你别吓我。”
那副关切的模样,好像之前至深至外的人不是她一样。就在这个时候,杨铎的双眼一缩。张口便要提醒,可已经迟了。樱桃夫人已经将矛头对准了均儿:“毒,毒血——”
“黄毛小儿,我夫君本着侠义之举,不愿以大欺小。却没想到,你一黄口小儿形势如此歹毒,竟然给我夫君下毒。预取我夫君性命,我跟你拼了!”
只是口口声声要为夫君报仇的樱桃夫人,手中的红绫虚晃一招,最后却对着最小的娇娇而去。这可把杨铎下的够呛,大骂一声:“卑鄙!”
便准备出手,却没想娇娇比之其哥哥也不差,小脚微点,犹如一只小巧的鹦鸟儿上下翻飞,这等轻功,在场大多数人也没这等功力呀!
再联想到杨铎刚刚的举动,嘶,这兄妹的身份?这个时候,在场的人恨不得调转身子便跑。只当自己没来过这一遭!
另一边,樱桃夫人却不知众人的心思,因为娇娇的躲避,出手越来越狠辣。最后竟然不管不顾,用了剧毒。
这下杨铎如果在忍下去,他就是孙子。“呵呵,这便是聚义庄的切磋之法。对一个五岁女娃又打又杀,不成,将进入还用上了剧毒!”
杨铎的质问一出,装昏迷的聚义庄主才知道妻子的行事过了。恍恍惚惚睁开了双眼,努力爬了起来:“夫人——”
殊不知这么一来,却是将樱桃夫人推向了陌路。如果他一直昏迷着,樱桃夫人出手还有理由,偏偏他这么一醒,便坐实了樱桃夫人心怀不轨。
樱桃夫人暗恨,她没想到最后给她致命一击的竟然是自己一直看不起的男人。可丈夫已醒,她也只得罢手。再次恢复成了,那个较弱妖娆的樱桃夫人。
变化之快,饶是在场的人见多识广,也不禁打了一个冷战。甚至不禁联想到了自己身上,平时温柔可人的小妾是不是也有两张面孔?
事关自身安危,他们自然无暇顾及聚义庄的事情,何况均儿武功高强还有一个第一庄最后盾,因此很快便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聚义庄。
与此同时,聚义庄庄主踩着子女的血肉往上爬的消息,也随之传遍大江南北。聚义庄的名声算是彻底烂了。
有了名正言顺的借口,早就觊觎聚义庄生意的几股势力,乘势而起。短短几个月的功夫,便将聚义庄化为乌有。
恐怕这也是聚义庄庄主没有想到的,当真是成也萧何败萧何!不过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根本不会有人同情。
反倒是樱桃夫人,虽然行事狠辣。却有一副好身手,加之姣好的容颜,反倒更加吃香。不过也因此被各个正房夫人忌惮,最后被人联手算计,毁了一身的功夫,最后沦为她最看不上的玩物。
处境比之当初聚义庄的妾室们好不到哪儿去,这恐怕才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的典型!
当均儿将樱桃夫人的消息告知梅香她们的时候,这些可怜人却没有包袱的快感,只是抱头痛哭。即便报仇了又如何,失去的儿子(女儿)却再也回不来了!
不过哭过之后,却没有颓废,反而更加坚强。无他,既然儿子(女儿)不在了,她们便努力将她们不曾有的日子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