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柏川心中存疑,决定一会儿仔细看看。
这些小道士应该要去上晚课,三三两两成群结队地往大殿走。
陆柏川想了想,还是悄悄跟了上去,炼丹房那边还没有动静,先看看情况再说。
确实是上完课,等人都差不多到齐了之后,道平就出来讲话了。
说的都是些至高至尚的大道理,都跟长生相关的,陆柏川听得直打哈欠。
偏偏这些小道士听得热血沸腾,一个个激动得恨不得现在就爬起来去炼丹。
这还不算完,就在陆柏川觉得应该快结束的时候,那道平叫了几个小道士抬上来几个大箱子,一一打开,里面全是金灿灿的黄金和珠宝。
“哇!”
小道士们张大了嘴,一个个站起来去观望。
“好多钱啊!”
“师父,你好厉害!”
“我们也要像师父一样,赚很多钱!”
陆柏川:……
上面道平还在激情演讲:“你们要是能学到为师这些本事,将来不仅能长寿,也能赚到这么多钱,甚至比这些更多!”
小道士们激情附和:“跟师父学习!长生,赚大钱!”
陆柏川:……
他很怀疑,这到底是个道观,还是个什么洗脑的地方?
而且,刚刚听这些小道士说话,应该都是普通的北炎百姓,要是一直被道平这样误导下去,那北炎还真就从上而下的坏了。
道平洗脑缓解结束之后,就又让两个人帮他把东西抬走了,然后让小道士们自已修行。
陆柏川迅速地跟了出去。
这道平大晚上的还挺忙,洗脑结束后,去了会客的厢房,厢房周围没有好隐藏的地方,陆柏川没敢靠得太紧,只能远远地看着。
对方是个男的,普通人打扮,但远远地看上去,气势就非同一般。
陆柏川仔细看看,离得远,收听器也派不上用场,陆柏川原本想靠嘴型看看他们聊什么,结果发现说的好像是东廷话,他看不懂。
没办法,陆柏川只能先记住这个人的长相,等出去之后找画师画下来,再派人去查。
两人没说一阵,对方就起身告辞,那人站了起来,陆柏川觉得这身型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但又不是很确定。
男人的身型大部分都很相似,看错了也正常。
陆柏川主要是来下药的,没有太多时间去查那个人,所以等道平将那人送走之后,他就继续跟在道平身后去了炼丹房。
炼丹房守卫森严,陆柏川暂时进不去,就只能在外面藏身,找机会再进去。
道平炼丹还算尽心,进去之后就没出来,陆柏川等到后半夜,很多人都睡得差不多,他就从包里找出何玖娘给的药粉,将守门的几个人全都药晕,然后轻而易举地进去。
道平也陷入了昏睡中,他是懂些药理的,但刚刚陆柏川用药的时候,他一点都没有察觉,打了个哈欠就睡了过去。
陆柏川进来将准备好的药粉撒在丹药上,然后迅速离开。
神不知鬼不觉,今晚的任务就完成了。
外面还有兄弟在准备救援,陆柏川给他们发了个小信号,然后各自散开回去睡觉。
陆柏川躺在床上,回想今天知道的那些消息,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
林义平到底是什么人,太子和霖王在其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另外,今晚跟道平见面的男人是谁?
这么想着,头脑越发的清醒睡不着,这些烦心事暂时无解,他便看着房顶的梁发呆。
目前国都这处宅院,基本上还没怎么修缮过,还是原来的老样子,之前是觉得没人住,现在却不得不考虑起来。
家人虽然都在京州,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来国都小住一二,尤其是他媳妇,不是个安于现状的人,等京州的生意做大之后,说不定就要往国都这边发展。
更重要的是,各位王爷之间夺嫡越发激烈,宸王还是很有事胜利的可能,一旦宸王坐上那个高位,他说不定就要跟着进京,到时候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一趟。
到时候,肯定要把父母和妻儿接过来的,所以,这院子必须尽快修缮了。
这么想着,他就决定明天一早就交代家里的下人操持起来。
丹药炼制好是在两天后,道平第一时间就把丹药送到老皇帝面前。
都已经吃了这么久,老皇帝对道平很是放心,身边的太监想上前试毒都被他拒绝了,生怕太监将他的药丸吃太多,就没有效果了。
老皇帝将丹药吞下,喝了一盏茶帮助吞咽,然后长舒出一口气。
“朕这几日觉得这身子都轻盈了不少,这都是爱卿的功劳啊!”
老皇帝看着道平,满脸的赞赏之色。
之前宸王跟他说的那些,他是怀疑过的,但他试探过了,道平根本不懂东廷话,也不认识什么东廷人,所以他还是选择相信道平。
道平都是活了两百年的老人了,怎么还会在意那些世俗的权势?
平时他赏赐东西给道平,他都要推搡好久才收下的。
他不否认东廷野心勃勃,但那肯定跟道平无关,不管宸王用什么办法对付东廷,他都可以不过问,但绝不能动道平。
“皇上谬赞了,臣只是想给皇上一个健康的身体,从而延长寿命罢了。”
道平说话的时候,微微笑着颔首,看上去一身的道骨仙风,更是让老皇帝入迷得不行。
老皇帝一高兴,正要开口赏赐,结果一开口,一口鲜血就喷涌而出。
“哎呀,皇上!”
身边的小太监吓得不轻,赶紧过去搀扶住他,然后大喊着宣太医。
道平也被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想要上前查看,却被小太监让人拦住了。
“道平真人,皇上吃了你的丹药吐血,你最好不要靠近皇上!来人啊,将道平真人抓起来!“
小太监护着老皇帝,说话倒是还有几分魄力。
道平慌乱地跪下请罪:“皇上,微臣是冤枉的!微臣绝无害皇上之心啊!”
老皇帝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疼得难受,说话都困难,但看着道平这个样子,还是有些不忍心,艰难得说道:“将……将他……他关押去……道观,等……等候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