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计量单位的魔力再次缩小，这次已经入微到了粒子层级，粒子的微小恐怖到从一个物体身上穿透都碰不到原子核的程度。
同样的，作为宏观能量被压缩到微观能量后也必将牵引来大恐怖。
充斥着毁灭气息的魔能瞬间消失，但同调过的意志没有消失，陆言感觉自己的细微精神力和意志直接突破了时空的界限出现在了一处难以言述的地方。
“是毁灭海，小子快使用空的能量将自己的存在空化。”
灵魂水晶里时刻监视外界的但丁也察觉到了宇宙海。
“传闻所有概念都有存在的地方，那里无法诞生生物，但确是宇宙里最神秘的地方，维度也不是一般的生命能够寻找到的。”
“实质化的概念集中的地方就被大能生物统称为宇宙海。”
而量子化的魔能直接受到了毁灭概念的牵引出现在了毁灭海里。
那是真正的生机湮灭之地，就算是反物质也无法与之并论，毁灭海无时无刻不在毁灭一切。
陆言反应够快，瞬间将存在的概念空化。
而魔能粒子的数量在毁灭海里能够牵引的毁灭太少，正好被这种低阶的空化躲过去。
否则，毁灭超时空降临的话，他不死，这里的设备也要被破坏，大摩估计能直接通缉他。
“还好，你快点将自己的魔能收回来，然后继续同调，粒子状态你的意志可以观测，不要再失控了。”
“否则，毁灭海漏出来一滴水都能让这个时空喝一壶的。”
一次的失控让陆言汗流浃背，太刺激了，无法形容，比之前看到宇宙里的河流还震撼，无量毁灭意志他仅仅感受瞬间，那个魔能就失联了，传递回来的只有灵魂的战栗。
所幸后续的魔能调和有了意志观测干预，魔能没有超时空乱窜的现象发生了。
“黑，真的黑。”
无数魔能汇聚，一团漆黑的和引力点不相上下的黑色能量在他指尖吞噬光线。
内敛的毁灭让这团能量几乎无法被其他存在观测。
但陆言清楚这是他意志管束的结果，一旦不加以干预，比之前更恐怖的毁灭污染就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这两种能量真的要融合吗？”
随着陆言的询问，但丁给出了答案。
“无妨了，空能包容一切，包括毁灭。”
“你不用引力，只需要将两个能量放一起就行。”
“能量融合的意义在于概念堆砌，放在你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
“而且作为极端能量的毁灭无法和其他概念相融。”
一切都有例外，这个小子表现的两种能量都太过特殊，如今压缩后诞生出来的东西也太过惊世骇俗，这个世界的神灵要是看到了估计都会生出此子恐怖如斯断不可留的想法。
“那就不融了”陆言盘膝闭目。
精神世界里，魔树也发生了改变，毁灭概念的符文，或者巫师文字出现在了金丹上。
“熔炉究竟是什么，连毁灭的概念都被包容了。”
新的魔能河流将法宫界里的其他光线吞噬，河边的魔树却不受影响。
根茎仍旧在吞噬毁灭原液。
超维知识压缩后的能量出现质的变化除了污染，就是得心应手，如同身体的延展，他调动自己的能量甚至都不需要精神力。
硬要形容的话就是之前的巫师像是用精神力将自己的魔力和外界的魔力加工成魔法放出，没有精神力也就无法施法。
而现在的陆言即便是洗号，废了精神力，但只要体内还有能量就能轻松释放，就跟本能一样。
“走吧，但丁，我们去试一试污染的效果。”
校长室里，大摩看着陆言教授有种奇怪的感觉，之前的拿捏感十足，但现在感觉自己有些看不透这个教授了。
“使用引力模拟场域共计一年零四十多天，超时的费用已经从你的薪水里扣除了。”
“对了为了恭喜你提升到辉月层次，你现在的工资可是以前的数十倍。”
陆言不可置否的将自己的工资通过器灵领取后，然后跟校长道别。
同时他也感受到了这个世界资源分配的区别。
真就是境界代表一切的固化分配。
掌握同调状态后就跟刻进基因里一样，原本乱魔海的魔力紊乱，天然的禁空飞行，对于陆言来说就跟摆设一样。
开玩笑引力牵引波都能被适应，这种程度的紊乱比呼吸还简单。
直接用魔法飞了出去，也是看的船上的巫师直呼奇迹。
“快看，天上有巫师在飞，这里不是乱魔海吗？”
“怎么会有巫师能够飞行。”
一些学徒和导师都有些懵，鹰身女妖能飞是因为人家长得有肉翅膀。
这个飞行的巫师背着手，直挺挺的站在空中水平飞行也是看呆了一些人。
有的不服气的在船上施展浮空魔法，然后，魔力紊乱袭来，他孱弱的精神力受到反噬脸色一白，还没飘出半米就一屁股坐在甲板上，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一处贫瘠之地，一身黑袍的陆言飘在空中，一些长眼的魔物都跑开了，只有无脑的还在下面张着大嘴看着空中装逼的家伙。
灵魂水晶里，但丁的身影浮现出来“随便放个魔法试试，你用什么能量催动，就会形成什么污染。”
“当然，你刻意收束能量里的意志的话是可以避免这种污染的。”
咔，一个响指，简单的元素魔法被陆言的新魔力驱动。
丝丝带着黑点的雨落在地上，一片片魔晶肉眼可见的从土里钻出来，来自毁灭的气息也在侵蚀这里的生态。
张着大嘴的魔物们有一些开始死去，身上出现魔能侵蚀的迹象乃至结晶化。
一些抗性拉满的竟然抗过了污染，变成了新的物种。
“我刚才只是用了普通的魔力施法，怎么会变成这样。”
陆言真的没有用魔能，并且放的魔法也只是简单的降雨。
“哼，这就是能量私有化的结果，之前，你施法想要获得特殊概念赋能的话需要花费大量时间，研究知识和精神力研究附加。”
“但现在反过来了，你想要收束自己的力量释放普通的魔法都需要花费心神去管控约束自己。”
“并且这种现象会随着你境界的提升越来越明显。”
听着但丁的幸灾乐祸的语气，陆言有些沉默，他感觉自己在非人的路上迈出了最关键的一步。
地上，蹦蹦跳跳的毁灭魔物露出了讨好谄媚的姿态，之前的敌意仿佛不存在。
随着陆言伸出手，他竟自主的将头伸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