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头问了一句:“文晓棠?不介绍一下。”
文晓棠介绍了起来:“这位就是我兄长文景成。”
又对文景成说道:“哥哥,这位是北陌五公主,想必哥哥也见过了吧。”
“这几日我在太和殿执勤,自是见过的。”
“原来是你兄长啊,我说怎么你们二人眉眼间有些相似呢。”
俩人的话几乎同时响起。
“……”
文晓棠适时开口道:“我与南烟公主在街上偶然遇上了,正好公主也还未用饭,便邀请公主一同前来用点。”
文景成并没有说什么,侧身让陌南烟先行上楼了。
……
时间来到三日后,皇帝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出发前往京郊狩猎。
一行人从早上出发,直至傍晚才抵达狩猎场。
皇帝此次让皇后留守中宫,带了四妃出来,他携四妃与一同前来的皇子公主下榻在行宫。北陌使团也一并被安排在了行宫内,其余人则是各自携带家眷至狩猎场外围留的空地安营扎寨,搭建起这几日临时休憩的地方。
行宫离狩猎场外围有四五里的距离,燕少衔将文晓棠送到猎场外围的空地处,帮她搭建好帐篷后就回行宫了。
第三轮比试皇帝交给了他负责,他还有些事宜要回禀给皇帝,况且还有些事宜等着他处理,今晚他是没法留下来的。
一众人都在野外安营扎寨,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放松的机会,心里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去,众人都一时没什么睡意。
周子墨就是这时带着一壶果酒过来找的文晓棠。
“晓棠?要睡了吗?”
能亲自见识见识古代人的狩猎,文晓棠心里也是有些兴奋的,她正在帐篷里与春儿苏兰一起聊着天儿:“周子墨,有事吗?”
周子墨温声道:“今日夜色还不错,我无甚睡意,刚好带来了点果酒,想邀你一同饮酒赏月。”
文晓棠正好没什么睡意,爽快应下了。
周子墨对家中仆从也是和和气气的,他们二人各自带着小斯婢女,毫无芥蒂的与他们围坐在一起,几人便在外头生了个火堆,围在一起烤火赏月。
周子墨带来的果酒倒只有他和文晓棠二人喝,春儿她们则是吃着带来的零嘴儿。
坐了一阵后,眼见二人将周子墨带来的果酒喝的差不多了,福生给自家公子使了好几个眼色,人却还在那犹犹豫豫的。
福生心里暗恨呐,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他可是打听到今晚燕世子不在此处才带着自己公子来的,可公子一点都不主动啊。
眼见自家公子迟迟没动作,福生开口道:“公子,今晚月色当真不错呢,看你和文大小姐都饮了些酒,不如就去月下走走,吹吹风也清醒些,这附近都是守卫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的。”
还不等周子墨搭话,文晓棠就先起身了,月色确实不错走走也挺好:“这夜色确实不错,走吧周子墨,散步去。”
福生给文晓棠竖了个大拇指,还是文大小姐上道啊。
福生将准备好的披风丢给自家公子,还使了好几个眼色,周子墨有些无奈,接过披风跟了上去。
二人走在一条周边没有树木遮挡的小道上,他们刚走出去,江心妍就躲在帐篷后面看着二人。
周子墨特意去找文晓棠现下又跟她一起散步,她怎么会还不明白对方的心思。想起之前文晓棠夺了她比试的名额出尽了风头,对文晓棠是越发的嫉恨起来。
而在暗处也有一人正在观察着他们。
二人走在小道上,因为没有树木遮挡再加上月色,倒也看得清路,但也正因为没有树木的原因,秋日的风一吹来直直的吹在人身上,让人顿觉冷飕飕的。
文晓棠双手抱臂搓了搓身上的衣物,刚想开口说我们回去吧,下一刻,一件热乎乎的披风就披到了她身上,男子站在她面前正专心的给她系着系带。
下一瞬俩人的目光不期而遇,文晓棠明明与周子墨相交了那么久,可她觉得今晚的周子墨有些不同。看她的眼神有些复杂,夹杂着丝丝情欲,他似乎是在挣扎着什么。
想起今夜他主动来找自己以及他身边的小斯说的话,文晓棠好像明白了什么,猛的睁大眼睛看着对方。
周子墨的手还放在披风的系带上,看见她眼神中的惊讶,心里隐隐作痛,又自嘲的苦笑了一声。
福生跟他说的要把握好机会,一定要将心里的情意告诉对方,那样才有一线可能。可他怕他要是真将心里的喜欢说出来,会不会连朋友都做不了。
就在他愣神间,文晓棠开口了:“周子墨,我们回去吧,我怕哥哥见我不在营地会担心。”
虽然她以前没往这方面想过,可她现在却是反应过来周子墨对自己的情意了,她只想赶紧回去,两个人单独待在一起有些紧张。
她走的有些急,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还好周子墨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好巧不巧周子墨刚好抓住了她的手掌,男人的手掌宽大温和,紧紧抓着女子被风吹的有些冰凉的手。文晓棠往回缩了一下想将自己的手抽回来,谁知对方却握的更紧了,还摩挲了下她的手掌心。
“周子墨,你……”
男人似是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礼了,忙松开了她的手,嗓音有些莫名的暗哑:“对不起,是我失礼了。”
“没事, 你也是为了扶我嘛。”
二人一前一后走在回去的路上,周子墨摩挲着掌心遗留下来的冰凉触感,片刻后缓缓开口道:“晓棠。”
文晓棠心里一惊,真怕周子墨将那句话说出来,做了这么久的朋友,要是说出来了就怕以后一见面就尴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男人温润的声音再次响起:“此生能被你当做朋友我很幸运,所以……我们能做一辈子的朋友吗?”
文晓棠心里悄悄松了口气,还好,这个朋友还有的做。
看到她松了口气的样子,周子墨的心里却是钝痛无比。
文晓棠故作轻松道:“当然可以啊,能和周公子做一辈子的朋友是我的荣幸。”
最后俩人相视一笑,也许他们之间做朋友就是最好的。
二人回到营地后,福生殷切的看着自家公子,倒是文晓棠先说了一句:“福生是吗?倒是个不错的。”
福生一脸懵逼,转头去询问自家公子事情的进展,周子墨只笑着说了句:“走吧。”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他只是替公子有些惋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