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少衔避开众人抱着文晓棠回到了营帐里,春儿和苏兰看到昏迷又沾染了血迹的文晓棠都吓坏了。燕少衔让她们准备了热水和毛巾,就将人打发出去了。
之前他喂了文晓棠一颗天山雪莲制成的药丸,人明显平静下来了不少,应该是药起了效果。那是他身上的最后一颗雪莲药丸了,也幸好还有一颗。
文晓棠的状态是迷迷糊糊的,又没有完全睡过去,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渗着血,可他一碰到她手臂她就抖的不得了还无意识的缩了回去,无奈之下他只好给人点了睡穴。
随后拿了布巾沾了热水开始帮她清理伤口,上好药包扎好后才喊了春儿她们给她换衣服。
营帐外来传文晓棠的内侍已经候在那里了,燕少衔只说了马上过去就将人打发走了。那内侍没见到文晓棠本还想再说点什么,看到燕少衔脸上带着的怒意也不敢多嘴了。
春儿她们帮文晓棠清理好后,燕少衔又进去看了一眼,看着睡着了还蹙着眉头的人,虽然将人暴揍了一顿,可心里的怒意却还是半分未减。
他抚摸了下文晓棠的脸颊,察觉到灼热的感觉下去了不少,心里才松了口气。
吩咐了春儿她们几句:“照顾好你们小姐,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她,我会让木扬过来一起守着。若是有人问起就说她染了风寒,其他的不必多说。”
说完他便走了,需要去处理一下事情的后续了。
……
看到来人是燕少衔,皇帝阴沉的脸并没有好转:“燕宸小子?怎么就你一个人?文家那丫头呢?”
燕少衔冷冷瞟了榻上死活不知的大皇子一眼,语气淡薄极了;“晓晓她身体不舒服在休息,有什么事我来处理。”
皇帝轻哼一声,转身走到椅子旁坐下,应该是烦躁恼怒不已,一把将桌案上的东西全部打到了地上。
“朕不过就是想问她几句话,连说几句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吗?”
燕少衔始终不卑不亢:“皇伯伯要问什么?”
皇帝偏头看了还未苏醒的俩人一眼,那意思不言而喻。
燕少衔却笑了,说出的话让皇帝暴跳如雷:“问晓晓做什么?人是我打的,有什么要问的皇伯伯问我就是了。”
皇帝果然怒极了:“燕宸小子你好大的胆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殴打皇家子弟,你当真是太放肆了。”
燕少衔:“皇伯伯难道就不问问我为何要打燕允吗,那自然是他该打。”
皇帝额头突突直跳,一时被气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太放肆了真是太放肆了。”
本来在外边守着的高公公毕竟是伺候了皇帝这么多年的人,一听皇帝的语气就知道有些不对劲儿了,赶忙进去给皇帝奉了杯茶。
皇帝接过茶喝了一口后,缓了片刻,看着燕少衔叹了口气:“是不是朕这些年太纵着你了,才让你越发没规矩了。”
“燕允是朕的嫡皇子,你怎可直呼他名姓,这是以下犯上,是不敬!”
皇帝对他确实是偏爱,燕少衔又怎么会感觉不到呢,所以说话的语气也缓和了些:“我自己犯下的错我愿意一一受罚,可这次是大皇子先犯了错,皇伯伯难道要包庇他吗?”
顿了一下后又继续说道:“皇伯伯想包庇估计过不了周御史那关。”
皇帝蹙眉:“什么意思?”
燕少衔:“把周子墨打的半死不活的人正是大皇子。”
“你说什么?”
燕少衔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皇帝,为了让皇帝处置大皇子,他并没有任何隐瞒。
啪……
皇帝盛怒之下将桌上的茶盏摔了个粉碎。厉声吩咐道:“来人,太医呢?”
太医一直守在外面,听到皇帝传唤立马就候在了御前。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人弄醒。”
太医冷汗涔涔,只好拿了一瓶刺激性极强的药放到俩人鼻头前让人嗅了嗅 。
嗅过那个药物后,周子墨果然缓缓醒来了,只是活动还有些不便,躺在榻上就转动了下眼珠子就没有其他举动了。
大皇子并没有苏醒的迹象,皇帝又一记眼刀扫向了太医,太医正想开口解释一下。一旁的燕少衔径直向前在大皇子的某处穴位点了一下,人就立马醒来了。
他刚刚就发现大皇子的睫毛在晃动,明显早已醒过来了,只是在装做没苏醒的样子罢了。想逃避,自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皇帝看了醒过来的二人一眼,先是走到周子墨旁边问了一句:“周子墨啊,你身上的伤是谁打的。”
周子墨准备爬起来给皇帝行礼,因着身上有伤起来都有些困难,皇帝便免了他的礼:“不必多礼了,回答朕的问题吧。”
周子墨表现出身体极度不适的样子,并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向大皇子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
皇帝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了;“到底怎么回事?”
即便身体再不适,皇帝的问话还是要回答的,周子墨缓缓开口,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他说的和燕少衔说的一般无二,到这时候皇帝也能确定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皇帝转头去质问大皇子:“逆子!他们说的是真的?你真的做了那等糊涂事?”
本以为大皇子要狡辩一番,却不想他承认的很是爽快。
“父皇恕罪,是儿臣一时鬼迷心窍才会铸下此等大错,儿臣知错了。”
“可儿臣实在是……实在是有苦难言啊。”
看他没有要狡辩的意思,皇帝的脸色没有继续黑下去;“你有何苦衷,竟要做这肮脏之事?”
大皇子便开始睁眼说瞎话了:“自之前在六妹的生辰宴上见过文小姐后,儿臣便对她芳心暗许许久了,今日是儿臣多喝了些酒才……”
“燕允!!!”还不等他说完,燕少衔就厉声打断了他。“如果不想再被我揍一顿,最好不要胡说八道。”
不止燕少衔,就连皇帝和周子墨的脸色也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
皇帝:“逆子,知不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朕已经给他们二人赐婚了,你该喊文家丫头一声弟妹,怎可……?”
皇帝没有继续说下去,看起来是被气狠了,始终在一旁像个隐形人的高公公立马走过去将皇帝扶到了椅子上坐下,又赶紧奉了杯新茶。
大皇子还在那准备再次立深情人设,才刚张了张嘴就被燕少衔一把掐住了喉咙。
大皇子抓住燕少衔的手不断的拍打着,说出来的话断断续续的:“燕少衔,当着父皇的面你要做什么?”
燕少衔充耳不闻,手上的力道却越来越重。
皇帝烦躁的揉了揉额头:“再掐下去人就要被你掐死了。”
大皇子睁着腥红的一双眼讥笑道;“燕少衔,难道你要因为我对文晓棠有意,就要掐死我吗?”
“不想死的话就给我闭嘴。”
“大皇子怕是误会了,其实你有意的不是我吧!”
文晓棠在文景成的陪同下过来了,搀扶着她的却是陌南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