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将军在书房,您进去吧。”
下一秒,江瑾寒书房的门被打开。
“子怀,今日一起去喝一杯啊!”云彦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走到了正在看书的江瑾寒面前。
“不去。”江瑾寒目不斜视,看着自己手里的兵书。
“我们许久未见,你怎能如此冷漠?”云彦突然对起江瑾寒装起了可怜来。
对面的江瑾寒听见这声线,忍不住往云彦那一瞥,“吃多了?”
“哎!你每天看着这些书,不觉得无聊?和我出去吃杯酒,消遣消遣,不比这些有趣?”
云彦把打开的扇子一把合上,将江瑾寒正在看的书压了下去。
“而且,我听说客来香的酒菜大受欢迎,早就想尝尝了,特意等你一同前往,来了之后,你又如此不给我与你共餐的机会,属实伤我的心了。”
而一旁江瑾寒,听到云彦提起客来香酒楼时,脑子里的画面差点又涌了出来。
——好歹也是个二十多岁的人了,对待一个小娃娃,怎么能有这么般想法!难不成真是肝火过旺,得去去火?
幸好有了几天的缓冲,在他脑子里涌现那些画面时,现在能够立马控制住,否则,这丢脸可丢大发了。
正在云彦还要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再次说服江瑾寒给他去时,江瑾寒突然起了身,
“走吧!”
“我就知道你还是舍不得我一人的。”云彦说着,就准备靠在江瑾寒的肩上。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透露着阴柔的气息?”
云彦听着江瑾寒这么一说,立马直起了身,
“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对自己的好友说出这般无情的话来?”说着,又准备靠在江瑾寒的肩上。
可江瑾寒没给他机会,快步走出了房门。
“……”
——
“温晗,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此时是午后,温安颜靠在门框上,听见一个小二叫她,便转过头去,
“我也不知道,觉得肚子有些疼。”
此时穆林也恰巧走了过来,也瞧着温安颜脸色有些难看,
“莫不是吃坏了肚子?”
“不知道,你们先帮我看着点,我去趟茅厕。”
说着,温安颜便朝茅厕快步走去。
等江瑾寒云彦两人来到酒楼时,酒楼一楼里已经坐满了人,柜身瞧着门外一眼就认出了江瑾寒。
在锦国,拥有异瞳的人,除了先皇,那就是眼前这人——江瑾寒,先皇早已离去,在平日里像他们这样的人并不会见到江瑾寒,坊间都传闻先皇有一子继承了先皇的异瞳,所以,他们看见江瑾寒的异瞳,也一眼就认了出来。
柜身安排两人入座楼上雅间,点好菜便下了楼去。
“温晗,你等会顶替我一下,我闹肚子,得去一下茅厕,拜托了!”说完,将手中的托盘直接递给了温安颜就去了茅厕的方向。
“拿得了吗?”穆林见温安颜唇色还有些白,心里隐隐有些担忧。
“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没事的。”温安颜也觉得奇怪,她也没吃坏什么东西啊?怎么会觉得这么难受。
等快进门时,温安颜实在有些招架不住了,她的脸色已有些微微泛白,便想让穆林送进去,可正巧江瑾寒从里面走了出来。
温安颜一看见对方的红色的眸子,又想起了那天夜里的那个人。
“江瑾寒?”一个声音在她脑海中回荡。
可下一秒,温安颜就倒了过去。
——
等温安颜醒过来时,出现在了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和她原来的房间不同,这里有个大的床帘子。
她慢慢坐起来,发现身上的衣服也换了。
“这是哪儿?”
随后屋内的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人。
“姑娘,你醒了。”
温安颜打量一番,应该是一个婢女。
“请问,这里是?”
“这里是云府。”
——云府?我怎么来这里了?
“我是……”怎么来这的。
温安颜话还未说完,走进来一个老者,留着白胡须。
“这不会是要包养我吧!”温安颜看着来人,目测也有四十加的年纪。
——她其实也没有这么重口味的。
“姑娘,我给你开了一些补血的方子,有助于调理身体。”舒安将方子递给了一旁的婢女,让她去抓药!
“大叔,不,我应该叫你爷爷了!”温安颜想先做一个铺垫,让对方知道他们年龄上的差距,不应该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萌生感情的。
“无妨,叫什么都随姑娘心意。”
这可是将军带回来的第一个姑娘啊!看着小是小了点,不过养着养着就长大了嘛!
“……”
正当温安颜不知该怎么和对方说他们的关系不合适继续往下发展时,屋外又走进来了几人。
“温晗醒了吗?”
温安颜听着这声音,觉得有些熟悉,她抬起眼向门外瞧过去,便看见了身着墨绿色锦服,头戴玉簪的云夫人——许芝雅,还有她一旁的婢女。
“云夫人?”
温安颜瞧见了人,便准备下床向对方请安。
“孩子,快起来!”许芝雅见到温安颜准备起身,立马上前拦住她。
“谢夫人,不过,我怎么来到这了?”温安颜此时还有虚,唇色还有些不正常。
“你明明是个姑娘,为何在酒楼作工,如此劳累,来了月事竟也不知晓。”
许芝雅说着这话时,透着一股心疼。
“月事?”
我这是月经来了吗?也对,这身体一开始营养不足,就发育的比较晚,时间一长自己都忘记了。
“麻烦夫人了,不过,我想请问夫人,我是怎么来这里的?”
“那时我们刚去酒楼,云彦就在你身后几步远的地方,你在前面走着,突然就倒下了,他就把你扶住了,否则,这一摔下去,后果真是无法预料啊!”
“今日实在是麻烦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谢谢夫人了。”
本是素不相识,人家却将那一份思恋自己女儿的情感,投射到了自己的身上,自让己受了这么多的好处,她觉得受之有愧。
“若是遇见别的人,我也会这般,你不用太记在心里,不过…”许芝雅顿了顿,继续道:“现在我已知道你是女子,我们又这么投缘,不如,我就认你当我的干女儿如何?”
许芝雅突然说出的这番话,让温安颜有些懵。
“多谢夫人抬爱,可我本就是一个贫苦人家的孩子,让夫人这般降低身份认我做干女儿,是我的荣幸,但是我也明白,夫人是因为思恋自己的女儿,许是因为我的年纪与您的女儿相仿,所以才将这份感情投递到了我的身上,让我频频受到了如此多的恩惠,我…”
温安颜说到最后,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不论怎么说,听着都让人有些伤心了。